“混账!!!”
木渎双目赤红,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转身就要朝门外咆哮着冲出去!
“我去宰了他!!”
“哥哥!木渎哥哥!你等一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胡桃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脑海中瞬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燥热的夜晚,自己是如何失去理智,又是如何将那个沉默的身影按在身下,撕扯着他的衣服……那画面如此清晰,带着罪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这还需要说吗?!胡桃,看看你的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大哥刚才说错了!大错特错!你绝对不能这种人在一起!你才多大啊?!他怎么敢玷污你……?!他怎么敢!!”
“等等,等等,哥哥!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那样!!”
胡桃急得语无伦次,眼泪再次涌出,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急的。
完了,完了,完全没想到父王会问这种问题,迟疑一下直接就完蛋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哦?你居然……在维护他?真是情深义重啊……那么,我亲爱的好妹妹,事情究竟是怎样的?能请你告诉我们吗?”
此时,竟然就连邪火都收敛了笑容,面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告……告诉?怎么告诉?!难道要说其实是自己像个禽兽一样,霸占了他吗?!这……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羞也要羞死人了!绝对绝对不能说!!
胡桃被逼问得浑身发冷,连忙抬起泪眼,想从父王那里得到些许温暖,却发现父王的眼神居然比两位兄长加起来还要冰冷可怕!
“哼!”
这位王者猛得拍了一下王座扶手,一块玉石瞬间碎裂!直接把胡桃吓得蹦了起来!
“原来是我看走了眼!!”
他的怒吼响彻礼堂。
“念在他把你带回来的份上,我可以考虑免除死罪……但一码归一码!传令下去!立刻把那小子给我抓来!我要当面审问他!严刑拷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给了他这种天大的狗胆!胆敢亵渎我的女儿?!”
“不……不行!不能去!不能传令!不能抓他!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父王!哥哥!求求您!!真的不是那样!不能去!!”
胡桃彻底慌了神,死死拉住父亲的衣角,生怕他下一刻就要站起身来亲自展现雷霆手段。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说是死路……不说也是死路……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要是不说……白痴他……肯定会被严刑拷打……甚至会被折磨至死!小面包……小面包她……我……我……!
“啧啧啧……”
邪火眯起眼,带着残酷的审视,俯视着几乎瘫软的妹妹。
“瞧瞧我们这位可爱的妹妹,真是被哄骗得神魂颠倒啊……那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死心塌地地维护他?甚至连他玷污皇室的弥天大罪……都想替他遮掩过去?!”
“不……不是……没,没有,他……他真的没对我做什么,是……是是是……是我……我……”
胡桃在极度慌乱中,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可怕的真相。
“是什么?!”
木渎的怒吼震耳欲聋!
“是什么?!”
邪火的逼问冰冷如针!
“是·什·么?!”
王者的注视冻结灵魂!
三股来自于至亲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巨锤,狠狠砸在胡桃那脆弱的心防上。
“是是是是……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什么都没做!他根本就没碰我!是我……是我强迫他的!!都是我干的!!你们……你们不要去找他!!”
终于,胡桃彻底崩溃,绝望地闭上眼,破罐子破摔地大声吼了出来。
“…………”
“…………”
“…………”
死寂。
无限蔓延的死寂。
空旷的大礼堂中……只剩下胡桃因害怕和羞耻掩饰不住的抽泣声……木渎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上满是惊骇,邪火脸上惯有的玩味也全部消失,他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缩成一团,抽泣不止的妹妹,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丫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许久。
“……呵,闹了半天,原来是我们的小公主……禽兽之心先爆发了?”
饶是邪火,此刻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胡桃……”
王者终于再次开口。
“……你是在告诉你的父亲,你的兄长……我们雄鹿帝国堂堂第一公主……对一个男孩……“用强”了是吗?”
他一字一顿。
“告诉我,这确定……不是你为了维护那个臭小子,临时编造出来的……更加荒谬,更加玷污你自身声誉的借口吗?!”
……我求求你就这么告诉我吧……
王者头疼地捂住脸。
胡桃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让她只想立刻消失,下一刻,那个被她用惯了的逃避现实的念头,瞬间占据了所有思维!
……装晕!只要晕过去,就什么都不用面对了,明天……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父王和哥哥的气也会消一些……
心念电转间,她的身体非常配合地,极其自然地软倒下去,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和意识。
然而……
“坎帕!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躲在后头!胡桃又要耍她那套装晕的把戏了!你出来!现在就给她看看!她的脑子到底坏到了什么程度?!”
“…………”
角落的阴影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坎帕无奈地从角落中走了出来,来到了“晕倒”的胡桃身边。
他蹲下身,刚伸出手准备搭脉,一个细若蚊蚋,带着无尽哀求的声音,便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坎帕爷爷……求求您,不要救我……让我晕着吧……求您了……呜呜……”
“…………”
坎帕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苍老的脸上满是复杂与不忍。
“……对不起,殿下,我是医生……”
在之后漫长而煎熬的时间里,胡桃终究在三人的轮番逼问下,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将那晚的疯狂全盘托出,自己如何不慎喝下**,如何浑身燥热,如何……**了白痴……每一个令她无地自容的细节,都在泪水和羞耻中被反复追问,确认。唯一让三人稍稍呼出一口气的事实是……至少,最后一步尚未发生。
“啊……**啊……”
木渎挠着头,看着那终于是坐在地上不管不顾大声哭喊,瞬间就哭成了一个泪人的胡桃,声音干涩地试图打圆场,虽然妹妹的行为依旧骇人听闻,但至少根源是外力。
“呜呜呜呜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坏哥哥!坏爸爸!坏爷爷!你们都欺负我!讨厌!我讨厌你们!!我不要回家了!我要回沙漠!!呜呜呜呜呜啊啊——!!”
胡桃的哭声充满了天大的委屈和无助,早知道刚回来就要经历这样的“公开处刑”,还不如就在沙漠里呆一辈子!
“没关系的……妹妹……别哭了,我们只是担心你……还以为是你……强抢民……咳!对,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非要……非要捅破这层纸的……那,那也是情有可原,无心之失……真的,我们知道你也不想的……”
木渎到底还是心软,妹妹的哭声是他最无法抵御的武器。
“父王……要不……这事就算了吧?胡桃毕竟才刚回来……到底是一件大喜事,什么公主在外头,**了一个男人……这种事……”
他努力想找个先例来减轻妹妹的罪责。
“……历史上好像……也……也挺多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心虚。
“……木渎!都这种时候,你还要为她开脱?她虽然是身不由己,但犯错终归是事实!身为帝国第一公主,行此等荒唐之事,成何体统!来人!把公主带下去!关她禁闭!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让她好好反省!深刻反省!!”
“等等!父王!不要!我……我……圣夜祭……!白痴他……!”
胡桃惊恐地挣扎起来,泪水再次倾泻而下。
禁闭?!圣夜祭怎么办?!她还怎么去见那个木头?!她还怎么惩罚他?!
“你还想见他?!还想参加圣夜祭?!休想!去给我好好反省!!”
胡桃的哭喊和挣扎在王者的威严下显得是那样苍白无力,很快,她就被两名女佣半架半拖地带离了这片让她羞耻欲绝的大礼堂,只留下绝望的哭喊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路西菲尔……你救救我啊……”
“……对不起,公主,我……无能为力。”
“……呜呜呜呜……呜呜……”
木渎看着被越拖越远的胡桃,内心始终还是有些不忍。
“父王……”
他刚想开口求情。
“呵……”
邪火却先一步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他走到木渎身边,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
“老哥,收起你那点怜悯心吧,你以为老爸这小小的手段,真只是为了惩罚胡桃那点“禽兽行径”?”
木渎不解地看向他。
“老爸这是在保护她,也是在变相保护那只藏在角落里的小老鼠。”
他说。
“想想我们这位禽兽妹妹刚刚的坦白吧。她对男女之事,根本就是一张彻头彻尾的白纸!她现在表面上哭得梨花带雨,懊悔不已,谁知道她内心深处是不是还在……回味其中滋味?嗯?谁又能保证她明天不会找个借口溜出去,再去找那个无法反抗她的小子“深入交流”?看看她刚才那副离不开他的样子,就离开这一会儿就要哭成那样!时时刻刻都想着!让她现在去见他,无异于火上浇油!”
“是啊……”
王者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接过话头。
“公主的矜持或许还在,但火已经点燃了……她甚至……亲口承认感受到了其中的滋味……这种话都说的出口!谁知道那份被点燃的好奇与懵懂之火会不会再次燎原?别忘了,她天生强大,那小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万一哪天……真的铸成大错,甚至……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外人撞破……”
王者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
“我们皇室的体面,你妹妹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这……您说的是!”
木渎悚然一惊,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远超他的想象。
“所以,”
邪火摊了摊手。
“把她关起来,一箭双雕,第一,能让她真正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暂时断了那点危险的念想。第二,”
他瞥了一眼父亲,
“想必老爸也痛定思痛,意识到我们对胡桃在这方面的教育……缺失得有多离谱!不过,也幸好是缺失得离谱,才没真的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所以,必须得趁着这段时间的禁闭,让坎帕校长或者可靠的老师给她好好恶补一下!我可不想哪天……”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带着一丝促狭看向木渎,
“……我们英明神武的大哥,突然就莫名其妙升级,喜当舅舅了!”
“呃?!”
木渎脸都绿了。
“那也太惊悚了!不可能!胡桃那么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那怎么可能?!”
“谁知道呢?”
邪火耸耸肩。
“她还是个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又无法无天的小丫头,她强的可怕,我们既抓不住她,也无法真正看住她。你没听到她刚才讲述那晚经过时,语气里除了羞耻,还有那股莫名的兴奋劲儿吗?”
“……这……”
木渎哑口无言,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妹妹描述时那羞愧捂脸,却又眼神发亮的模样,冷汗流得更欢了。
确实……那语气,细想起来,是有点不对劲!
“……这也是,那,那个孩子呢?”
他转向王者,语气变得严肃。
“事已至此,胡桃做都做了,而且看起来……对他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的在意,以后……恐怕也只有可能只是这个人了,我们不能放任不管……应该如何处置那个叫白痴的小子?”
木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了解妹妹的固执,若处理不当,强行拆散,恐怕会适得其反。
“他?还能怎么办,我们这位妹妹,可是对他维护得紧啊,只能依她,不动他呗,不过……对他进行一段时间的严密观察,以及全方位的考核,却是必要的!”
邪火接过话头。
“……毕竟,那小子居然教会了胡桃……那种事情!而且听胡桃描述,他还熟练的很?!我暗中观察他那么久,竟也没发现过他居然有这等天赋!谁知道他这生人勿近的冰冷外壳下,藏着的是不是一个人型推土机!专门祸害无知少女!别到时候把我们妹妹搞到手,转头就去勾搭下一个了!再加上他那张嘴,看着闷葫芦,关键时刻也是能说会道的!你也知道我们胡桃那点可怜的智商,谁知道会不会被他卖了还傻乎乎替他数钱!到时候还反咬我们一口,质问我们为什么欺负她的“私有财产”!必须得盯紧!好好观察!”
“……而且,再加上“黑龙”……胡桃已经完全进入了他们的视线,成为了目标……最好不要再让她暴露在他们的视野当中……如今,他们已经连续发动了几次针对于胡桃的刺杀……我们必须得保护好她。她虽然强,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不定她一时大意,便又会落到这一次这种境地,后果不堪设想……”
邪火难得严肃起来。
“没错……所以这段时间,无论如何,必须要保护好胡桃,最好是……不要让他们两见面了,之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也希望“黑龙”能够给我安分点!”
王者再一次头疼地揉了揉眉头,目光投向大门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被带走的女儿。
“……我都快忍不住想说脏话了!我平时对胡桃说了多少次!小心禽兽之心爆发小心禽兽之心爆发,怎么到头来她自己先爆发了?!这都什么事啊……唉,也真是的……刚回来就让她哭成这个样子……我这当爹的看了也心疼啊!但……没办法!必须让她长点记性!以后!绝对不能喝来历不明的东西了!”
“……等一下。”
木渎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新的忧虑,声音都有些发紧。
“我突然想起来,这样一直把胡桃关起来,不让她出去玩,她心里那股被点着的劲儿……难道不会反而憋的更厉害吗?她的心可是已经被点燃了啊?”
“……你们确定,她真的会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吗?我怎么觉得她可能,已经在尝试徒手凿墙了?”
“…………”
“…………”
“…………”
王者、邪火、木渎三人面面相觑,大礼堂内,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哈哈,就如我刚才所说,老哥,我也完全不觉得咱能关住她……难不成她那身力量是摆设吗?”
“……现在就给我把坎帕叫到禁闭室去!让他立刻!马上!对胡桃进行最紧急,最全面的生理教育!千万别让她……搞出人命来!!”
王者挥挥手,再一次疲惫地捂住了脸。
“至少给我……让她多老实一段时间吧……!”
…………
…………
第二天早晨,神圣恩宠学院,小木屋前。
白痴抱着小面包,静静地坐在小木屋的门槛上,晨风吹过,吹过他额前的黑发,他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校园风景,仿佛在等待什么。
“喂,白痴!我们真不去主动要点报酬什么的?这也太亏大发了吧?!整整三个多月!风餐露宿!被杀手撵得鸡飞狗跳!最后还被**了!到头来两手空空?!你脑子也被太阳晒傻了?!”
“…………”
白痴没有理会,只是托着小面包的腋下,看着小家伙用她那软乎乎的额头,抵住自己的额头,啊呜啊呜地左右晃着小脑袋,自得其乐地玩着只有她懂的游戏。
“不。”
他说。
“哦?”
“凭胡桃的性子,她肯定按耐不住,就算我说不要,她也一定会给我奖励,面包的火龙舌,还没有到手,她知道,我需要苏拉。”
他顿了顿。
“……等等她吧。”
“呵呵,又玩上欲擒故纵的把戏了?不过这倒也是!那小公主别扭得很,又好面子,又爱逞强,肯定忍不住!就让我看看,我们的小公主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小礼物吧!哈哈!”
“…………”
白痴不再言语,就坐在那里,静静等着,等着。
晨光在林间跳跃,拉长了树影。
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雀跃奔跑而来的身影,带着惯有的骄纵与些许不自在,或许手里还捏着什么象征性的恩赐。
然而,那预想中的脚步声却是刚刚进入这片区域,就忍不住地抽泣起来,到后来,那抽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到最后直接演变成为了一场大哭。
“白痴——白痴啊啊啊——!!!”
栗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狂奔而来,连那精心梳理的双马尾散开了都没发现。她大声哭喊着,像个迷路后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泪水汹涌,视线模糊,却在看到门槛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爆发出更大的哭声和更快的速度,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
就在昨晚,胡桃硬着头皮,在极度羞愤和完全听不懂的状态下,熬完了坎帕校长那堂听起来极其恐怖,内容如同天书般的生理卫生紧急教育!接着,她痛定思痛,或者说,越想越气,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她将自己从沙漠到现在的所有行为,以及父兄那番“审问”的情景反复咀嚼,思考着自己的一切行为,以及当时的情景,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一点错都没有!是父王他们联合起来欺负自己!小题大做!蛮不讲理!还想要剥夺自己的自由!她绝不接受这个惩罚!她要反抗!他们不让她来见她的“私有财产”,那她就偏要来见!
“咦?这小公主……怎么了这是,这不才刚刚回来第一天吗?怎么哭成这样?皇宫炸了?”
暗灭的声音带着诧异和又有好戏上门的兴趣。
“…………”
白痴摇摇头,表示同样茫然,他看着那抹栗色的身影冲到跟前,几乎是狠狠撞进他怀里,连带他怀中的小面包都被“呱!”的一声紧密裹挟进去。她的双臂死死搂住他和面包,力气大得惊人,仿佛抓住的是汪洋中唯一的浮木,只有这里才能让她安心,才能让她真正冷静下来。
“呜呜呜呜啊啊啊——!!呜呜呜呜……!”
“……怎么了?”
白痴声音依然平静,他看着她哭成一团的样子,也只好伸出手,拍抚着她那颤抖不已的背脊。
“别哭。”
“啊呜?啊呜~~”
小面包也连忙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笨拙又努力地替她擦着她那似乎永远流不完的汹涌眼泪。
“他们……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啊啊啊——!!”
胡桃把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的控诉喷薄而出。
“他们想关我禁闭!呜呜……不让我出来玩!呜呜……我才刚刚回家!他们就这样对我!我不要回家了!我们回沙漠吧!!呜呜呜呜呜啊啊——!!”
清晨的学院静谧无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胡桃悲切的哭诉,这位好不容易才从德萨普什的刺杀中,从无边沙漠的生死边缘挣扎出来的小公主,为什么在回家第一天,就要哭得这么伤心?
果然……那种事还是应该烂在肚子里一辈子才好吧。
“啧啧……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就又抱上了?白痴,你这情夫计划还真是顺利得很啊,虽然你一天没做过啥正经事,但为什么我总觉得有“贵人”在帮你刷好感呢?还真是人在门槛坐,好事天上来。”
暗灭啧啧称奇。
“……不知道。”
温热的泪水迅速濡湿了大片衣襟,紧贴着他的脸颊滚烫,白痴能感觉到她浑身抖个不停,好像是真的难过到了极致,没办法……为了面包的火龙舌,也为了自己未来的平静生活……
白痴缓缓伸出另一只手臂,也揽住了她那颤抖不已的身体,稍稍收紧了些,以让她能够切实感受到自己的体温,小面包见了,也立刻有模有样地学起来,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小脸贴在她的胸口,啊呜啊呜地蹭个不停。
“再过一会儿,就是我带面包散步的时间。”
“哭吧,哭完了,我带你一起去。”
胡桃用力吸了吸鼻子,发出一声浓重的鼻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