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一直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后闷闷不乐的林言，封不秀心里那股子高兴劲儿简直要溢出来了。
当然，这份开心里，固然有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被自己和林言联手干掉的缘故，但更主要的，是封不秀压根儿没想到林言居然真的会为了她而痛下杀手。
封不秀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那张美艳的脸庞，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个蠢货对我这副皮囊倒是喜欢得很呐。”
想着，封不秀忽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林言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与温柔，轻声问道：“林公子，你似乎不太开心呢。”
林言见封不秀转身看向自己，脚步微微一顿，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缓缓开口道：“封阁主，你看出来了啊。”
废话！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句话都不说，我能看不出来吗？当然，这句话封不秀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并没有说出口。
“林公子，你这是第一次杀人吗？”封不秀歪着头，目光落在林言身上，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
“呃……”这个问题，林言还真有些不好回答。其实，他压根儿就没杀过人，此刻之所以闷闷不乐，是因为他心中居然对人产生了一丝杀意，这让他自己都感到有些震惊和不安。
见林言并不回复自己，封不秀心里明白，又到了自己“表演”的时候了。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轻柔地抚上林言的脸颊，那冰凉的触感让林言微微一颤。
封不秀淡淡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安抚：“林公子，没关系的，他不过是个淫贼罢了。你杀了一个淫贼，或许就能因此救下更多无辜的人呢。”
“是这样吗？”林言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仿佛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触动了心弦。
“或许，封阁主你说得对。”林言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好哇好哇！
果然是蠢到没边的家伙，就这么轻飘飘几句话便让你动摇了心思，看来我那些还没使出的手段，倒是能留着慢慢“戏耍”你了，桀桀桀。
不知怎的，我竟突然生出一种荒唐的错觉，仿佛自己成了那个玩弄纯情小男生感情的“渣女”——哦不，该是“渣男”才对。
正这么想着，封不秀便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林言这小子居然也有样学样，似乎也打算直接上手！
看来是我高估这蠢货了，他要是真如纯情小男生那般单纯，那才真是见了鬼了。不过，瞧他这样子，倒像是想通了些什么。
嘿嘿！想通了就好，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真切感受到杀人带来的别样“乐趣”了，蠢货。
只希望到时候，你能承受得住这份刺激，不然真陷入心魔，本座倒还真会有点小难过呢，毕竟你可是个不错的工具人。
倘若此刻走在封不秀身后的林言，能瞧见她脸上那副表情的话，恐怕也会吓得惶恐不安、心惊胆战吧。
此刻，封不秀的眼眸中，猩红之光正肆意地闪烁着，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
嘴角的笑容，也不再是之前那般温柔与亲切，取而代之的是嗜血和疯狂，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
至于她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那还得从二百五十年前说起。
那时，封不秀“域外天魔”的名号，已然传遍了整个玄界。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陷入一群修士的围攻之中，仿佛她就是那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
尽管每次围攻，她都弄得遍体鳞伤，但每次，她都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至于为何能活下来，那自然是简单粗暴——把围攻自己的家伙砍死一半，剩下的那些，自然就会害怕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咯。
只可惜，由于杀了太多的人，封不秀也时不时地会陷入心魔的困扰之中。
那种感觉，便是一个现代青年，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仙侠世界，又莫名其妙地被一群人围攻，为了保命不得不挥起屠刀杀人一般，陷入心魔，似乎也成了在所难免的事情。
不过，好在她都一一熬过来了。只是，这也让她染上了一个小毛病——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砍点什么，浑身就总觉得不自在，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咬一般。
唉！我究竟为何会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啊！
封不秀缓缓抬起头，那双美眸中满是怨愤，恶狠狠地盯着天空，心中咬牙切齿地咒骂道：“贼老天，你给本座等着吧！很快，整个玄界都将被鲜血染红，变成一片血流成河的人间炼狱！”
见封不秀再次停下脚步，仰头望向那片深邃的天空，林言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关切地问道：“封阁主，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封不秀冷冷地回应了一句，仿佛将所有的情绪都封锁在了那简短的三个字里。
回答完林言的问题后，封不秀便不再言语，也没有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闷着头，一个劲儿地朝天魔阁的方向走去，那步伐中似乎带着几分决绝与落寞。
但林言，却敏锐地听出了封不秀话语中隐藏的难过之意。他暗自思忖道：“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是我又不小心惹封阁主生气了？”
林言记得自己师尊曾经说过，这种情况下，女孩子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有事。他可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封不秀话语中的异样。
旋即，他身形一动，缓缓转身踏入虚空，眨眼间便出现在了封不秀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
封不秀心中一惊，很好！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看出了我的失落。而且，我刚才说的没事是真的没事，但现在，是真的有事了！
“你这个蠢货，明明能通过虚空前行，却也不问问本座要去哪里，还一个劲儿地让本座走路，是想累死本座吗？”封不秀怒目而视，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与不满。
封不秀是不会承认自己也忘记了，当然即便是没有忘记她也不会开这个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