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有阵法隐藏，白月还是放心不下，总觉得这样烟花还是不安全。
她转头看向沐晨曦，语气带着几分尴尬：“晨曦，你身上可有厉害的防御法阵？我想在此布置，护住你师姐烟花。”
厚着脸皮向自己徒儿讨要阵法，她也是有点不好意思。
沐晨曦闻言，心口的酸涩一阵翻涌，裙角被她攥得皱巴巴，指节泛白竟浑然不觉。
她只觉胸口发闷，可面对师尊的请求，她还是如实应答。
“有，能抵御金丹期攻击的防御法阵，寒冰九玄阵，师尊可用吗？”
“当然可以，晨曦真的太谢谢你了。”
白月点头，见沐晨曦掏出九面白色阵旗递来。
九面旗身萦绕着细碎的白色寒气，冰雾袅袅。
“师尊，我们是师徒，不用客气，我来布置。”
沐晨曦说着，持旗在洞内布置。
只是全程她红唇紧抿，眉峰微蹙。
方才师尊为护师姐问她借阵，那股憋闷感便压得她难受，不过她还是强压着心绪布完阵。
“师尊，阵法已妥，我出去透透气。”
白月微怔，见沐晨曦神情异样，只当她因为莫名恐惧烟花的缘故。
她并未深想，便点头应下。
沐晨曦刚走出山洞，便抽出长剑，运转太上忘情剑诀。
体内灵气竟比往日紊乱，剑势却愈发迅疾，剑光织出残影，霜风随剑刃呼啸。
忽然，她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吐落在青石板上，眼中却闪着诧异。
“我的剑法竟又精进了？明明是憋闷到极致的感觉，怎么会让剑境隐隐有突破迹象，就差最后一丝……”
她擦去嘴角血迹，正皱眉思索，身后传来白月的声音。
“晨曦，你怎么又受伤了？是练剑出岔子了？”
白月见她吐血，快步上前扶住她，语气满是关心。
沐晨曦看向白月，道：“师尊，我离突破只差一丝，已触到瓶颈了。”
“是你领悟了剑诀奥义？”
白月不由高兴。
若如此，便不用再纠结是否要用初吻助徒儿突破，这是好事。
可沐晨曦却摇头，垂着眼道：“并非我领悟奥义，这还是与师尊有关。”
“与我有关？”
白月愣住，她并未与晨曦有亲密举动，怎会牵扯到自己？
沐晨曦思索片刻，如实解释起来。
“我见师尊看师姐时神情温柔，又摸她的头、轻抚她的脸，心里就有种憋闷的感觉。后来师尊借我的阵法护师姐，那憋闷感更重了。
“我难受得厉害，便出来练剑排解，没想到剑诀竟因此精进。”
白月闻言目瞪口呆。
这乖徒哪里是憋闷，分明是吃醋了。
是见自己对烟花举止亲密，吃醋了……
“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晨曦实在想不通，望向白月求答案。
“你这是吃醋了。”
白月没有隐瞒，直接点破。
“吃醋？什么是吃醋？”
沐晨曦一愣，她是个情感白痴，全然不懂这词的意思。
“这不是字面意义的‘吃醋’。” 白月耐心解释，“是指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时，见那人对别人好，心里就会泛起酸涩，像含了醋似的，便叫吃醋。”
沐晨曦若有所思。
若能一直保持这种感觉，说不定剑诀就能突破了？
而要维持这种感觉，就得让师尊和师姐有更亲密的举动……
比如让师尊亲师姐的脸颊？
这样或许能刺激自己更吃醋，助剑境突破。
念头刚起，她心口又是一阵憋闷，体内剑气竟自行运转，一口鲜血再次涌出。
“你怎么又吐血了？”
白月慌忙扶住她，掌心刚贴上她的后背轻抚。
沐晨曦气息不稳地开口解释起来。
“师尊，我刚刚想着是师尊对师姐举止亲密，我会吃醋，吃醋能让我突破，那么如果让师尊轻吻师姐脸颊，说不定能让我突破……”
“那我……要按你说的试吗，亲烟花试试么？” 白月指尖微蜷，语气带着几分迟疑，抬眼望向沐晨曦。
“不、不用！” 沐晨曦连忙摇头，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拒绝后她自己倒愣住了。
明明这是能刺激心神，助她突破剑法瓶颈的好事，怎么偏偏急着推拒？
白月瞧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纠结模样，既觉好笑，脸颊又隐隐有些发烫。
她这徒儿，分明是在吃自己的醋，偏偏是个情感白痴。
“别勉强自己，晨曦。”
“眼下该好好养伤，修炼最忌急功近利，知道吗？”
白月叮嘱，生怕她急着突破，反倒走火入魔。
“我晓得了，师尊。”
沐晨曦垂眸应着，她当然也懂过犹不及的道理。
白月点点头：“我还得做些出发前的准备，很快就好。”
说罢转身要回山洞，走了两步停住回头，不放心地再叮嘱：“晨曦，真的别再硬撑修炼了。”
“嗯，师尊放心。” 沐晨曦乖乖点头。
见她应得诚恳，白月才放心转身进了洞。
洞内石台上已摆好了一口小锅，锅底压着几块赤木 。
她是想在出发前，给昏迷的烟花炒些她爱吃的糖豆。
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一葫芦黄豆，倒进锅里，又淋上琥珀色的灵蜂蜜，小火慢炒。
很快，甜香便在洞内漫开，裹着暖融融的烟火气。
白月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把裹着蜜衣的糖豆装进玉葫芦。
走到玉棺旁，轻轻放在烟花手边。
“乖徒儿，醒了就能吃了，” 她轻声呢喃，“还有辟谷丹和零嘴，这样你可别乱跑了呀。”
想到烟花从前总缠着说要吃这个，白月忍不住弯了弯唇，眼中都是柔色。
出洞前，她取出阵法令牌注入灵气，阵法瞬间将洞口隐去，与周遭矮丘融为一体。
不远处，沐晨曦仍在闭目养伤，听见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眼眸睁开。
“晨曦，伤势如何了？”
白月快步上前，语气多了几分关切。
“师尊，已无大碍，随时可以出发。”
沐晨曦抬眼望她，她本就恢复力极强，这点伤不过片刻便缓了过来。
“真的没事？”
白月还是不放心。
“真的没事。”
沐晨曦如实回答，目光忽然落在白月手中的油纸包上。
白月这才想起手里的东西，便解释道：“这是方才炒的糖豆，给你师姐的炒的，还余下一些想着给你也尝尝。”
沐晨曦指尖顿了顿，心里又泛起丝丝酸意。
她暗自琢磨，自己这是又在吃醋了？
“晨曦，尝尝不？”
白月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
“来，张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