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死的秘密，到底藏在哪里？”
柳如烟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知道。”沐晨曦不自觉开口，发出的是烟花的稚嫩声音。
“不说是吧？”
柳如烟俏丽的脸变得扭曲，她狞笑着双手成爪，竟硬生生从烟花体内将内脏一点点掏出。
剧痛再次将沐晨曦淹没，她痛苦地喘息，心中却满是震惊。
烟花竟能不死？
怪不得柳如烟会如此疯狂，用毫无人性的方式虐待烟花。
烟花她是不死的！
沐晨曦有些难以置信。
但是，回想烟花那恐怖的恢复能力，再想想那识海中的万千尸体。
这些事实都在验证，让她不得不相信，烟花真的有着近乎不死的能力。
意识重新落回烟花的识海，沐晨曦轻声问道：“师姐，你当真有不死的能力？”
“是呀，我一直都有。”
烟花如实回答，语气坦然，仿佛这从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秘密。
就好像沐晨曦问她吃了没，她回答吃过了一样平常。
得到肯定答复的瞬间，沐晨曦心中巨震。
按说烟花与师尊白月那般亲近，这般重要的事，她没理由不告诉师尊才对。
“你没告诉师尊吗？”沐晨曦忍不住问。
烟花歪了歪头：“师尊从来没问过呀……那我就没说，我还以为这不算什么重要的事呢。”
她顿了顿，又反问，“这个很重要吗？需要特意告诉师尊吗？”
说着，烟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师姐，这事千万不能让旁人知道。除了我和师尊，你绝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沐晨曦急忙叮嘱，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为什么啊？”烟花不解。
“你想想，修仙之人毕生追求的就是长生，可你却有不死不灭的能力，这诱惑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一旦秘密泄露，整个修仙界都会为之疯狂，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蜂拥而来找你麻烦，到时候师尊也会有危险。”
怕烟花不放在心上，她又补了一句。
她清楚，烟花最在意的就是白月。
“那我不告诉别人了。”
烟花立刻保证，还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脯，语气格外认真。
得到烟花的承诺，沐晨曦才松了口气。
随即重新专注于神识锻炼。
她将自己虚幻的手轻轻探出，慢慢贴向那具浑身焦黑的烟花躯体。
画面突然再次转换。
这一次，沐晨曦没见到柳如烟的身影，反倒看到烟花竟被困在一个巨大的丹炉里。
丹炉内部的高温灼热难耐，烟花的血肉在一点点被灼烧，可下一秒，被烧焦的地方又会迅速新生，周而复始。
沐晨曦曾经历过被火魔焚烧的痛苦，但那种痛只是一瞬，而眼前的折磨却是无穷无尽的。
她瞬间明白：柳如烟竟是想把拥有不死体质的烟花，活活炼成丹药！
火焰持续灼烧，烟花的血肉反复被烧焦、再新生，痛苦如潮水般不停涌来。
即便沐晨曦只是以神识感知，也渐渐难以承受这份煎熬。
到最后，她的神识竟直接溃散开来。
下一秒，沐晨曦猛地睁开眼睛，她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地回到了白月身边。
“晨曦！”
白月见状，忙上前扶着她摇摇晃晃的身体，又迅速掏出手帕，细细擦去她额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满眼担忧地追问：“怎么样了？是不是在烟花识海里出了什么事？看你脸色这么苍白，提升神识的过程很危险吗……”
“没事的，师尊。”
沐晨曦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依旧坚定，说道：“这个方法其实很管用，对我神识的凝练程度提升很大。相信再多经历几次，我就能出手抗衡苏秋月的残魂了。”
白月眉头仍未舒展，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切：“把你刚才在识海里经历的一切传给我看看，我得确认到底有没有危险。”
毕竟神魂进入他人识海本就不是小事，稍有不慎就可能伤及神智，甚至变成疯子，她绝不能让沐晨曦冒风险。
事关重大，沐晨曦知道不能对师尊隐瞒。
她抬起手，轻轻握住白月的手，她在烟花识海里看到的画面传递了过去。
肉体被撕裂。
丹炉灼烧的痛苦。
柳如烟的残忍。
白月看着画面里烟花被反复折磨的模样，看着那具焦黑躯体一次次重生又被撕裂的惨状。
她忍不住牙关瞬间紧咬，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是她百般疼爱的小徒弟啊，是她一直当小女儿疼宠的孩子，竟被柳如烟那般折磨！
愤怒像野火般在胸腔里窜动，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连声音都带着冷意：“那个女人……竟敢这样对我的徒弟，真是该死！”
想到烟花承认自己是不死者的片段，白月心中又翻江倒海。
谁能想到，这个总黏在自己身边的小徒弟，居然是不死之身。
白月捡回来的不是个普通孩子，而是一个不死之人。
一个会让这个修仙界疯狂的不死之人。
这个事实让白月的脑子嗡嗡作响，紧张得握着沐晨曦的手都出汗了。
“师尊，您没事吧？”沐晨曦感觉到手上的力道，抬头看她，小声地问。
白月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没事。只是……你真的要像烟花那样，再受一次苦吗？”
“烟花师姐能行，我也能行。”沐晨曦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看着白月，没有一点要退缩的意思。
白月看着她这样，只能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白月一想到两个徒弟都要受苦，就觉得不是滋味。
“那你千万要小心，别硬撑。”她还是不放心地又说了一遍。
“嗯，我记住了，师尊。”沐晨曦乖乖点头，然后拉着白月的手，一起回了临时洞府。
接下来几天，沐晨曦每天都进烟花的识海里锻炼。
她的神识在痛苦中一次次变得更强。
可这天，她在识海深处发现了诡异的大肉团。
沐晨曦走近一看，才知道是一个大胃袋。
那诡异的大胃袋不停地跳动，看着就让人心悸。
沐晨曦刚想伸手摸一下，又停住了，她转头问烟花的意识：“烟花，这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