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也是我的尸体，和别的没什么不一样。”
烟花的意识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
“可我总觉得……它很危险。”沐晨曦迟疑着，指尖还悬在半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哦。” 烟花眨了眨眼，语气里满是懵懂。
沐晨曦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将手贴了上去。
下一秒，熟悉的画面再次袭来。
还是柳如烟那张让她神魂发颤的脸。
这几天的折磨早已在她心里留下阴影，光是看到柳如烟，她就忍不住绷紧了神经。
这一次，她被柳如烟定在原地，连动都动不了。
、柳如烟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一步步朝她走来，随后竟用小刀，一点点割下她身上的肉。
这分明是要将她凌迟！
可这还只是开始。
被剥离的肉刚想顺着不死体质复原，柳如烟就撒上一种黑色粉末。
黑色的粉末腐蚀血肉，滋滋作响，切碎的肉被腐蚀灼烧着，硬生生阻断了复原的迹象。
肉无法复合，在空气中裸露着，还在微微蠕动。
骨头也被一点点敲碎。
到最后，沐晨曦的躯体竟只剩一个孤零零的胃袋。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这诡异胃袋的来历。
可即便痛苦钻心，她仍强撑着。
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在这极致折磨中，正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凝练、增长。
紧接着，柳如烟将那些被割下的肉，一点点塞进小小的胃袋里，直到胃袋被撑得鼓鼓囊囊。
最后，连那些裸露的骨骼都被敲碎，尽数塞进胃袋，柳如烟又狠狠将胃袋打了个结。
更漫长、更恐怖的折磨还在后面。
胃袋里开始分泌出莫名的消化物，灼烧着袋里被嚼碎的肉体和骨骼，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次次将沐晨曦的意识淹没。
沐晨曦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酷刑。
这是精神与肉体的双重煎熬。
在极致的痛苦中，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一点点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像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不停往下沉。
“师妹，醒醒。别睡过去。”
烟花的意识突然传来，将她从梦魇般的场景里拉了出来。
刚脱离幻境，沐晨曦就感觉到神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若不是烟花及时叫醒她，等她在白月身边醒来时，神魂恐怕早已遭受剧烈创伤与反噬。
还好，烟花救了她。
这般想着，沐晨-曦看向烟花的意识，满心难以置信。
烟花经历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竟还能在自己面前保持神志清醒，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她忍不住问道：“烟花，你是怎么在那些折磨里，一直保持神志清醒的？”
她隐隐觉得，这或许才是提升神魂最关键的地方。
“不用特意保持呀。” 烟花眨了眨眼，语气懵懂，反倒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我不觉得那是折磨，也不用硬撑着清醒。”
“不觉得是折磨？”
沐晨曦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惊觉烟花的精神认知，从根本上就与常人不同。
无尽的死亡与折磨，好像早已让她习惯麻木了么……
可即便如此，她却还能维持着相对正常的状态，实在诡异。
“其实，这个大胃袋的折磨方法，还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呢。”
烟花抬手摸了摸那跳动的胃袋，语气里竟带着几分骄傲，“师妹，我厉害吧？用师尊的话来说，这叫‘原汤化原食’嘛。”
这番话让沐晨曦头皮发麻，心中更是巨震。
她理解错了，烟花并不是麻木了，而是好像坏掉了。
沐晨曦忍不住追问：“烟花，你……你感觉不到疼痛吗？”
“能感觉到呀，不过很快就习惯了。” 烟花说得轻描淡写，“后来还觉得有点无聊，才自己琢磨了新方式。”
沐晨曦再次被震撼。
她隐隐感觉，无数次的折磨早已让烟花失去了些什么。
可她却说不清那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毕竟她不是烟花，既无法感同身受，也跟不上这超乎常人的思维。
烟花与沐晨曦逐渐熟悉，她的话也变得多了很多，主动开口说起自己的故事。
“不过，我的可爱大胃袋也是最后一次游戏啦。”
烟花说着，语气里略有些惋惜，转而语气又淡了些“那个无聊的女人，后来直接对着我的血肉发疯，一拳把我研发的大胃袋打爆了。接着她吃了我的血肉，就发疯般离开了，之后我一个人在外漂泊，靠找些灵果野菜充饥，直到遇到师尊。”
她顿了顿，语气染上甜甜的味道，“遇到师尊之后，就再也不无聊了。”
话音刚落，烟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师妹，你好像神魂受伤了。毕竟是在我识海里受的伤，虽说师尊肯定不会怪我，但我作为师姐，总不能不管。我知道个办法，最管用也最舒服，我帮你治治吧！”
说着，烟花抬手指向识海上空：“师妹，你往那边看。”
沐晨曦疑惑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抹微光正缓缓扩大，随后白月的身影渐渐显现。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裙，周身散发着柔和如月华的光芒，正缓缓洒向这片黑暗血腥的识海。
那光芒像一层薄纱，渐渐驱散了识海里的阴冷，最后轻轻落在沐晨曦的神魂上。
瞬间，沐晨曦感觉受创的神魂被一股暖意包裹，像整个泡在温软的温泉里，又像依偎在师尊的怀抱中，所有的疼痛都在慢慢消散。
“师妹，你感觉到了吧？是不是暖洋洋的？” 烟花得意地说道。
更让沐晨曦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识海里发生在诡异的变化。
那些烟花散落的残肢断臂、躯体残骸，竟都开始缓缓舒展。
胸腔起伏着，发出满足的叹息，无数张稚嫩的嘴巴里还传出细碎的声音。
“好舒服，感觉暖洋洋的……”
“好温暖~好温暖~”
“喜欢这种感觉……”
“师尊最棒了~”
沐晨曦被这些诡异场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她这才真正明白，烟花或许一直都处于坏掉的状态。
好在师尊白月就像一道柔和月光，一直在滋养添补她内心缺失的那块空缺，滋润着她破碎的精神世界。
“师妹，你怎么不说话啦？也不谢谢我，一直在发呆。”
烟花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