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令下发到了吗?”
“就这一面之词我能干什么?我一空降来的虚官也没有实权啊。就拿着这张纸我能令动谁?”
电话另一头呵呵一笑,带有调侃的讽刺道。
“能查正厅级干部了,你还想多大权利?你这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是我要求高了,不过我这空降过来,职也撤过了,老同事也被你们拆走了。就算有检查令,也得有人买账啊。再说,绿洲省的正厅级干部已经够棘手了,要是没有足够的支持,我这检查令还不就是一张废纸?”
一波反驳下来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本想立马转移话题却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索性一个折中的方案被搬上来。
“伊娃啊,你看这样检查令就到这了,一会总部调个「裁决」过去如何……?”
看了是谈判失败了,对方根本就没有对我抱有完全的信任。不过想来也不奇怪,即使我被调走了仍然在旧都动用着自己的资源,即使集团被拆散却仍有繁星围绕,他们不会放任任何机会流逝,我也一样。
“哪用的上这么浪费资源,总部不是有要事为先,如今调人可不是上计啊。”
“嗯……”
对方明显犹豫了片刻,他无比清楚调人其实就是自己一句话的事,而上级模糊的态度成为了他无法散去的顾虑。
轰隆隆……
远处雷声躁动,那晚的谈话重新回到脑海中,看清了……原来自己只是那个棋子罢啦。
对残党的外交是自己的责任,但结果永远都不会变,功会是领导的过会是自己的。
深吸一口气那种无力感用上心头,现在天真对接员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保守集团壮大的原因……)
调整心态重新面对这位旧日的残党。
“伊娃,某些事情你自己清楚,所以此事无须再意,但我要提前说好最近今天太乱,旧都的管控不稳定千万不要冒险‘渡沙’听到没?”
千万说的很重颇有一副告密的架势,而这自然也被伊娃发现了,这是对方在表面立场的架势。
“一定牢记教诲……”
话音刚落对方率先就挂断了电话,没有敬语没有直接的表态,却让双方都松了一口气。
从通讯站离开,孤零零的站在己订好的路口,风沙呼啸的怕打在身上,如同纤维大小针穿过身体,浑身都在隐隐作痛,整个人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吹散,但此刻我也无比清楚倘若不能坚持下去,下一刻这漫天风沙就会成为我死亡的葬礼。
直到飞沙遮挡视线,四肢逐渐被寒冷吞没,下一秒仿佛眼前的世界就会一黑,然后倒在这飞沙之中。
恍惚间好似看到了什么……
一辆装甲车掩护着一辆黑色豪车缓缓驶来。
和我想法不同,他们还是来了并没有如同我想的那样:“不会有人到这里。”
但他们来了,一级军士长推开装甲车的车门,他恭敬的打开后车的车门,一名样貌沉稳的中年男子走下车,他那套政客服前捧着什么东西,整个人一副庄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这检查令可要保管好,它不但是责任更是一种保障,你拿着它在绿洲行事也要更加小心,万万不可过早暴露。”
接过男子手中那厚重的皮本,也接过了政府的再次信任,同时也代表自己在沙区被彻底拔除。
但愿那帮老家伙不会被我牵连,现在我已经算了来到绿洲重来了,而他们可还深深的扎根在岗位上,别都像自己这样太难看就行。
“别着急,还有东西要给你。”
中年男子神神秘秘的那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颇有一种中年大叔拿结婚戒指的错觉。
虽然如此调侃,但当其打开盒子时却震惊的无话可说。
“把这胸针佩戴好,要是弄丢了……”
“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虽然被拔掉了,但我还可以命令司法部门现在就……”
男子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笑,出事打断了我的呵斥,侃侃道。
“首都给你封爵了,封了个女爵士类型是灵爵,怎么这都不同意?”
嗯?爵位按常理来说大部分位置都是无法与爵位共存的,更别说自己这种公职了。
要想爵士虽然现在没有直接的领地,但还是有个人特权的,这种一旦和其他职位联系在一起就会滋生个体或是集体腐败。
所以爵位这件事一直国家的敏感话题之一,现在被突然搬上来绝对是暗藏玄机。
“不过这灵爵是?”
“就是权利的层次,其他的就不是我可以告诉你的了。不过爵士的制服还没到,上面还在考虑公务员的爵士服怎么设计。
现在你还是要善用手上的皮书啊。”
拍拍被我手握的黑皮书,男子神秘的微微一笑,行礼后他便在那名军士长的掩护下回到了车上。
“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大风仍然在卷着沙呼呼的吹着,绿洲省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厦正在映照着某件事情的真相。
打开手里的皮书,只是略微翻看几页就无奈的和上,和自己想的一样。
(有权利就要做好被当枪使的准备……)
在旧都时要不是他们为个人的前途,当然不会推自己这个毫无背景的科员上来,从科员到区长再到一个派的话事人,她只用了几年的时间。
这在动荡的国家是一种不可能,就像自己个人的权利一样,虽然只是一个区长,但自己的权利已经让省长都为之颤抖。
但俗话说得好,站的越高摔得越狠。得的越不正,后果也就越严重。
(但愿别过几天就被立案+双开结算了。)
从十字路口离开,一直朝着市中心走去,说是去找自己的办公室,实际上是为看一场好戏。
(老家伙,你可别害我啊……要知道我可是你亲手扶上去的影子,如果我真的垮了你也一样。)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市中心政府大楼的下方,看门的哨兵此刻正警惕的盯着我的方向,我本以为这会是一场冲突,结果谁会知道这看门的居然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领导好……!”
走进市政府大楼,一股威压伴随一种暗流涌动的错觉袭来,刚走到电梯旁正巧电梯开门,一个青年从中走了出来。
国家反贪总局?
虽然那名青年并没有直接亮明身份,但是反贪总局那特殊的服装再怎么掩饰都能看出来。
(真倒霉,这都能碰到反贪总局的人……)
“哎,这位同志您是?”
……
非常突兀在还没走进电梯内时,那名青年就断然出声叫住了想要离开的我。
(真麻烦。)
拿出黑皮书遮挡的翻找着,直到达到某页后就停下,举起书将书页的内容展示给面前的青年。
“抱歉,现在不是时候。”
如此说着转头登上电梯离开。
而那书页上正好写着:(您无权得知我的身份,如有要事请向上报告。)
深吸一口气,一种迷茫闪过一瞬,不得感叹执法单位的混乱还真是这个国家的特色。
(老师,还请你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