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钟子衿语气就有些苦巴巴道：“开阳剑明明是师尊赠予我的剑，我也早已将其祭炼了，没人能拿起才对……”
“我这不是害怕你自尽了吗。”沈临风一边说着，连忙把一旁的单刃长剑拿起，递给钟子衿，言真意切，“或许是长剑有灵，想让我救你。”
“你又当着我的面把它拿起来了。”钟子衿更委屈了。
她觉得开阳剑比自己还要笨蛋，虽然自己被沈临风这个坏人吃干抹净了，但好歹昨天跟沈临风相处了一夜，一开始他也装得纯良无害。
自己被忽悠过去了实属正常，可开阳剑不该比自己还好忽悠，沈临风怎么能莫名其妙就拿过去了，分明自己才是开阳剑的主人。
钟子衿审视着长剑，昨夜她欲自刎时，开阳剑确实是在震颤抗拒。
灵剑择主，或许是开阳剑真的有灵吧。她咬了咬唇，面色逐渐羞红，耳垂红得像是滴血：“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修炼之后能恢复回来，我、我就与你结为道侣。”
钟子衿说得很小声，沈临风没听清。
纸鹤在地上重新放大，钟子衿拾起衣服重新穿好，注意到衣袍上的丝丝殷红，俏脸上又升起一抹红霞。
刚准备用净衣决把衣服清理干净，沈临风就牵住了她的手：“应该还带着其它衣服吧？”
“有的，只是这套是师尊给我的……”钟子衿语气软糯，但还是凭空唤出一套青色仙裙重新换上。
坐上纸鹤，沈临风面色又开始有些发白，于是他便绕到钟子衿身后，大胆的环住了钟子衿的腰肢。
钟子衿直率的性子也不会做出心口不一的事儿，刚才都当着他的面换衣服了，就更不会介意自己抱她了。
更何况，如果真的不愿意，钟子衿早就直接说出来了。
钟子衿也的确不在意，只是默默把刚从青丝上解下来的缚仙索重新绑回去，系了个高马尾。
有些紧张的往沈临风怀里缩了缩，避水诀被收小到刚好笼罩住纸鹤，两人乘着纸鹤从水底缓缓升起。
纸鹤飞行间，沈临风没忍住揉了揉钟子衿的头，感觉她在自己怀里显得特别娇小可爱。
“头、头发都乱啦。”钟子衿不由得身子一紧，红着脸有些口吃道。
沈临风感觉靠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变得温暖了不少。
纸鹤浮出水面，贴着水面低低的飞行，或许是因为灵气还不算充裕，所以飞得并不快。
天空依旧在飘洒着牛毛细雨，沈临风有些好奇的指着避水罩上滑落的雨水问道：“这些灵雨是不是好东西？”
绝灵之地、葬神之所莫名覆灭，天地降下灵雨。
按照沈临风看那么多年小说的经验，这要不是好东西，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钟子衿仰起头望过去，避水诀被短暂的关闭了一下，几滴雨水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观察了一会儿，钟子衿摇摇头说：“就是很普通的雨水，只是遇上了弃神之地覆灭，灵气倒灌时雨水上沾了些许灵气。大概会有些可有可无的特殊性吧，比如能治疗点微不足道的皮外伤什么的，时间稍微一长灵气便会自然扩散到空气里。”
有扭头看了看沈临风好奇的神色，钟子衿又说：“你要是喜欢的话，回到清虚宫我可以带你去取灵泉。”
“清虚宫灵脉附近有很多天然的灵泉，灵气比这些雨水充沛很多，短时间内灵气也不会溃散。大师姐偶尔会回宗门取灵泉泡茶喝。”
“这样啊，好吧。”
沈临风悻悻的收回目光，自己果然不是什么福缘深厚之辈，不会被追杀到绝地，绝处逢生之后就能得到绝世珍宝。
小湖并不大，纸鹤很快就飞出了湖泊的范围，沈临风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一下子就看到一道狗狗祟祟的身影跟在纸鹤身后游动，见到沈临风回头，那道身影又悄悄从水面潜入到水底。
沈临风扯了扯钟子衿的衣服，纸鹤停在湖边。
“你有没有觉得它在侮辱我们的视力？它不会觉得它这样很可爱吧？”
沈临风指了指水面下至少有四辆大运半挂那么长的黑影，它正在水下悄悄的靠着水面上蠕动。
很快，一个巨大的脑袋就从水面下钻出来，偷偷望向空中。
沈临风盯着它，虎鲸那双与脑袋并不怎么匹配的小眼睛在空中搜寻了好半天，最后才把视线落到岸边，歪了歪脑袋，似乎在疑惑为什么沈临风他们会停在岸边，一脸懵。
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偷偷跟着他们的事情已经败露了，慌忙之下虎鲸猛的一拍尾巴，一股大浪朝着岸边冲来。
虎鲸似乎忘记了自己也已经身处岸边，尾巴剧烈拍打之下，大浪居然把自己一同冲到了岸上。
湖水退去之后，沈临风看着成功把自己扑腾搁浅了的巨大虎鲸，满脸无语。
虎鲸骂骂咧咧的扑腾了半晌，发现毫无作用之后，又把大脑袋扭过来，可怜巴巴的望着沈临风。
“好吧，确实挺可爱的。”沈临风询问钟子衿，“能把它丢回水里去吗？”
钟子衿也歪头看着虎鲸，“可以把它带走吗？我觉得它是个可塑之才。”
“嗯？这么大，能带走？”沈临风想了想，好像这头虎鲸也没有在他和钟子衿昏迷期间做什么危险的举动，醒了之后也只是狗狗祟祟的跟着他们，没做什么乘人之危的事儿。
钟子衿愿意带它回宗门，也算是这头虎鲸的造化，属于是虎鲸把自己的路走宽了。
“嗯，我身上带有化形丹。它的灵智也比其它灵兽高一些，带回宗门找御兽阁的同门买一份契约符就能养它了。”钟子衿一边说，一边凭空唤出一个翠绿色瓷瓶，摇晃间瓷瓶里发出金铁相击的声音。
沈临风拿着瓷瓶跳下纸鹤，走到虎鲸旁边。
有着之前吃红烧狮子头……不对，是辟谷丹的经验，沈临风觉得这瓶子里的丹药应该也多多少少有些不大正常。
——譬如，丹药晃动的时候不应该发出轴承滚珠相互撞击的声音。
走到虎鲸面前，沈临风倒出一颗化形丹，外观看起来很像是麦丽素，但是捏起来就像是一颗烧黑了的轴承滚珠。
虎鲸和他都在郑重的审视着这颗丹药。
“你尾随我们，是想要我们带你走？”沈临风问虎鲸。
虎鲸歪了歪头，努力理解着沈临风话里的意思，随后眼巴巴的望着他。
“把这玩意儿吃了，你就能当我们的马仔了。”犹豫了一会儿，沈临风拿着丹药在瓶子上敲击了几下。
虎鲸抗拒的往后面缩了缩，眼睛里满是“这玩意儿也能吃”的神态。
“吃，快点给我吃下去！”沈临风去掰虎鲸的大嘴，反正它那么大的体型，吃下去根本不会有多大影响。“它只是看上去有点硬，吃下去肯定能消化的！”
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能不能吃？万一这个世界的丹药就是这个画风呢？算上苦黄连清心丹和拳头大的狮子头辟谷丹，他都吃了两颗了。
再说了，他还想看看这头虎鲸化形之后，是小萝莉呢，还是黑长直大胸御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