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直奔最边上负责查验根骨的内门弟子那边去。
沈临风注意到这些内门弟子所穿的服饰也不太一样,大多数都是穿着白色云纹衣袍,有两三位则穿着青色兰花纹衣袍。
在白色云纹衣袍的内门弟子里,有一位的云纹是金线织造的;青色衣袍也有一位弟子上面的兰花刺绣是金线织造的。
这两位内门弟子的衣服华贵程度一眼可见的比其它弟子高出一截。
“青色衣袍的是逐月神山道统的弟子,白色衣袍的是万法神山道统的弟子。”见沈临风一直好奇的盯着那些弟子看,陆栀枝出声解释道。
“那怎么没见到另外一座神山的弟子?”沈临风闻言不解的问道。
三座神山应该就是此前他在仙舟上看到的那三座浮空山脉,来测灵的路上也听到同行弟子的议论。
三位道君各占一座山头主峰,分别是枕风流云道君的流云神山、常世万法道君的万法神山,以及清虚宫宫主青云逐月道君的逐月神山。
闻听此言,正在跟他一同排队的弟子都古怪的看着他。
“沈兄居然不知道?”陈泽月和陆栀枝也很诧异。
见沈临风满脸“我应该知道什么”的表情,陈泽月这才解释道,“清虚宫的道统,名义上是三山十二脉,但实际上真正传承道统的只有万法、逐月两座神山。”
“而剑道、丹道、符道、阵道……清虚宫明面上的十二脉道统,其中九道出自于万法神山,这也是这位道君尊号‘常世万法’的原因,剩余的体修、兽修以及鬼修三脉,才出自逐月神山。”
“嗯,虽然如今的清虚宫道统远不止十二脉,但也只有流云神山未曾有道统传承。”陆栀枝也接过话茬,“因此流云神山不对外招收弟子,自然也就见不到流云神山的弟子。”
清虚宫还有一传言,那便是你在清虚宫见到道君的几率都比见到流云神山弟子的几率高。
而衍生而来的还有一条传言便是,若你真那么幸运遇到流云神山的弟子,那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叫一声“师祖”,因为很有可能你把你的师祖叫来了,你师祖也得叫对方一声“师祖”。
沈临风奇怪的挠了挠头,那为何钟子衿衣袍是黑金纹的?总不可能她是流云道君的弟子吧?
哈哈,怎么可能呢。她今年也不过才十八岁,不可能是流云神山的弟子。
“诸位久等了,在下凌子渊,是负责为各位查验根骨的弟子。”谈话间,一位青衫兰花纹袍的内门弟子坐上木凳。“测验的弟子把手搭过来吧。”
沈临风排在第一个,虎鲸和陆栀枝他们几个则排在他身后。
把手递过去,对方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一股沈临风熟悉的水润感沿着脉络开始朝着身体里流转。
怎么跟看中医号脉似的?
“姓名?”见沈临风迟迟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负责测验灵脉的弟子终于是忍耐不住开口询问了。
凌子渊忍不住皱眉,毕竟他这边是负责查验那批送到清虚宫修行的仙道世家子弟的专区,总不能规矩都不懂吧?
又看了一眼身后,有几位倒是眼熟,宗门长老打过招呼的。
特别是陆栀枝和陈泽月,前者乃是中州陆家的嫡女,另一位则是颍州陈氏的嫡子。这两门仙道世家都是有道君层次的老祖宗坐镇的。
见这两位都老老实实的排在沈临风身后,甚至还有一头鲸鲵排在他俩之前,并且排队的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凌子渊当即了然,这俩该不会是某位长老云游时收的弟子吧?那就没问题了,排队也就是走个过场。
而陆栀枝和陈泽月则觉得,沈临风既然知道问道境,又是清虚宫弟子以纸鹤载他们到湖心岛的,出身肯定不比自己差。
因此排自己前面理所当然。
“沈临风。”沈临风也以为这就是正常流程,因此三方都觉得异常和谐,谁也没挑出毛病来。
“嗯?出差错了?名册上没你的名字啊。”凌子渊看了看名册,又看了看沈临风,一拍脑袋,肯定是那位云游的长老忘记跟宗门上报新招收的弟子名字了。
于是凌子渊朝另外金线兰花纹的弟子请示了一番,待那人沉思片刻得出相同结论之后,提笔将沈临风的名字添到了名册之上。
“骨龄22岁,性别女,沈临风。灵脉一百道,天脉。”抬笔添下这些信息之后,凌子渊又对沈临风说,“这位师妹,你的信息我已经替你补添上去了,你这脸是?”
沈临风想了想,觉得说自己被万法道君按在地上涂的黢黑有点捞,那可是修仙顶点的问道境大佬,不能降低道君的格调。
于是沈临风义正言辞的认真说:“本座刚才与万法道君偶遇,以拳为剑论道一场,酣畅淋漓!一拳出,万道哀鸣,诸天震颤……”
听闻前两日万法道君炼一炉子绝世灵丹未能成功,炸炉炸了自己满脸丹灰怎么也清理不掉,沈临风这脸上的黢黑确实像是丹灰。
凌子渊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然后呢?谁赢了?”
沈临风想了想,“本座没输,万法道君也没赢。”
观看过沈临风与万法道君扭打的弟子低声骂了一句“不要碧莲”,被按在地上单方面挨打也能叫没输?
见后面的弟子叽叽喳喳,凌子渊还以为是在催促他搞快点,干咳了一声之后指了指旁边,“沈师妹可以去测灵根了。”
这么快就完事儿了?虽说跟老中医号脉一样,多少有点拉低修仙的档次,但是沈临风想了想也只是感叹了一声大道至简便走向一边去了。
而下一位则是虎鲸,凌子渊自然也看到了它。
虽然令人有些奇怪,但有沈临风珠玉在前,大师兄在旁边看着也没说什么,那应该没啥问题吧?
虽说给妖兽测灵脉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见,但是没见那些仙道世家的子弟都排在虎鲸后面?
他们这么做肯定是有他们的道理的嘛。
而虎鲸也使用出了沈临风教它的握手大法,将左边的腹鳍递了过去,还叫嗷呜了一声。
而陆栀枝和陈泽月等人一脸理所当然的排在虎鲸背后。
“等下,师兄,这又是一个名册上漏记的弟子!”凌子渊连忙朝着穿着金线兰花纹青袍的执事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