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妖族、神族，想必大家都从各种史书中听闻过这三个词汇，或者说熟得不能再熟了。”
程安武唤出一把铁剑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发出嗡嗡的剑鸣声，“细数人族诞生至今的数百万年里，仅仅只有在学会锻器之后的十万年里，才算是有意义的。”
“其它时候，我们的先辈在数百万年中都躲在山洞里，围坐在小小的篝火旁，畏惧着凶残野兽，更是畏惧着掌握伟力的生灵。”
“但不可思议的是，在这样一把小小的凡铁剑被打造出来之后，世界仿佛在展现它的荒诞与不可思议，能让人族恐惧的事物越来越少。”
“修真界终究演变成了如今以人族为霸主的世界。因此，不论是在哪个宗门，剑修、炼器和体修，都是修行的主流。”
讲完了这段历史，程安武才回归正题。
“当然，在人族崛起的时间里，炼器师所锻之器也有高下之分。我手上这柄剑放在凡俗世间已经是能斩金断铁的百锻之剑，经过千锤百锻所铸就，算是凡俗中最好的凡器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唤出更多的凡剑，一人一把悬浮于众人身前。
沈临风听完了程长老讲的发展历史，有种听公司老板吹嘘公司是多么多么流批的既视感。
但他还是握住了长剑，横握于胸前，手指敲击间长剑发出沉闷的金属声音，厚重感扑面而来。
就算放到穿越前，这也是一把相当不错的好剑了，上面的堆叠锻打的纹路如羽毛一般清晰可见。
但沈临风是拿起过开阳剑的，这把剑与开阳剑比起来……沈临风甚至找不到评判的标准，总之就是嫌弃，十分的嫌弃。
“程长老，凡俗之中是否也有人能打造出超越凡器的灵器呢？”一边观察着长剑，陈泽月的声音轻柔响起。
“我曾听到过以身祭剑的传闻，打造出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已然不亚于炼器师所打造的灵剑。”
讲台上的程安武点了点头，赞同道：“的确有这种偶然出现的超越凡器的孤品，凡器之上则为灵器。这等凡俗所谓的神兵，便是侥幸锻造出来的灵器。”
“而所谓的以身祭剑，不必神话它，多是凡俗之人编造出来的故事罢了，究其原因不过是偶然所得的材料蕴含灵气，凡火难以煅烧，因此加入些动物油脂提升炉温罢了。”
骤然听到这样一席话的沈临风有些错愕，错愕的点不在于关于锻剑的冷知识。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这不是个修仙世界吗？怎么他还能听到这等科学的发言？！
很不对劲啊你们！
说话间，程安武又掏出了一把剑，一眼看去这把剑似乎比这些凡剑还要粗劣不堪，
“这是一把与凡剑锻造工艺相同的剑，唯一不同的是掺杂了一点极其微小的灵器材料，因此可以让其承受修士的一丝灵力。”
当然，仅靠言语，很难直观的展现二者的差距。
因此程安武将两把剑交斩在一起，“铛”的一声清脆撞击之后，凡剑断做两节，而粗劣不堪的灵剑甚至刃口犹锋。
“仙凡有别，别看这把剑其貌不扬，哪怕只能承载修士的一丝灵力，与凡间最好的剑相比也是云泥之别。”
这看起来完全不出所料。
沈临风想起程安武的话，这剑只能承受修士的一丝灵力，就足以轻易斩断凡剑，那若灌满灵气呢？
“诸位心中应该有一个共同疑问，那就是此剑若是注满灵气会如何，对吧？”程安武通过观察表情，便猜到了这些新入门弟子的疑惑。
当然，这也是绝大部分刚接触修仙的人最多的一点疑惑。
只见灵剑在他的控制下飞出窗外，灵剑微微泛起橙光，随后轰然炸碎。
这一幕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程安武却不急着解释，反而笑盈盈的转移了话题。
“诸位可知何为贯穿性杀伤之术？”
面对这个问题，沈临风下意识的就觉得那还用多说，能无视防御术法直接打击本体的就是贯穿性呗。
但转念一想，要是真这么简单，程长老又何必开口问呢？
想来必然是有什么深意。
程安武并没有照本宣科的直接公布答案，而是让众人自行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诸位请看，这假人身上覆盖了灵器甲胄，能抵挡灵觉境的术法攻击。”
一边说着，他随手捏成一团火球，砸在了甲胄上。
甲胄并未破碎，程安武取掉甲胄之后，假人也毫发无损。
随即他将甲胄披挂回假人身上，浮空的长剑轻轻挥出一道微弱剑气，甲胄依旧毫发无损，可内里的假人却轰然炸碎。
倘若论威能，这道剑气显然是弱于刚才的火球的！
不等弟子发话，程安武又在假人身边丢了个阵盘，展示同样的操作，火球和剑气。
火球击打过去，沈临风看见那块阵盘上灵石的亮光稍微暗淡了些，可剑气却直接让阵盘轰然炸碎！
“诸位观察到了吧？灵器铠甲能抵挡住术法的伤害，但挡不住剑气贯穿；防御术法或者阵法虽然能抵挡住剑气贯穿，但消耗却远高于剑气。”
程安武说完，场上为之一静，都在等着他的下文。
“剑修只修剑气剑意，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剑气可以说是剑修的普通攻击，剑修也只会普通攻击。”
“在没修炼出剑意的情况下，剑气只能与普通的术法攻击相当，但只要具备了剑意，就拥有了穿透性。”
“防御术法或者防御大阵固然可以抵挡住剑修的剑气，可同等情况下，防御术法或阵法对灵气的消耗量是剑修所发出剑气的数倍乃至十倍。”
听到程安武所说的话，沈临风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如果有一把剑能承载剑修的倾力一击，剑修岂不是在同境无敌？甚至能跨一个境界对敌？”
因为灵气的耗损量不在一个量级，因此剑修即便只用四分之一的灵力挥出一击，同境界哪怕耗尽灵力去抵挡，也挡不住剑修的攻伐。
沈临风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同为凝元境，钟子衿打刘月如同猫抓老鼠一般简单。
甚至以一敌三，其中两个还超过她一个大境界，她都能做到短暂的略占优势。
“对的，因此即便是到了现在，剑修依旧是攻伐之首！”程安武对沈临风举一反三的想法表示赞扬。
“这就是我所要提到的重点了，剑修想要放大自身优势，就要有一把能承载他全力一击的剑。”
“剑修的攻伐蕴含剑意，除却本命剑之外，任何灵剑在接受剑意时，同样会出现不可避免的折损。因此灵器也就分出了等级，从最高的仙品，到往下的天地玄黄。”
“仙品灵剑能承受合灵境剑修的全部剑意斩出一击而不受损，天品能承受神藏境，地品对应洞真，玄品对应凝元，黄品对应蜕凡。再往下，便是超脱凡品，却又不入流的残次品灵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