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雪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是问沈临风：“这个时间，找为师有什么事？可是修行上遇到了些问题？”
“今日去选云轩听了两堂课，一是锻器，二是仙食。因此弟子尝试做了点桂花糕，送来给师尊尝尝。”沈临风从紫府中唤出食盒，想了想，又说道：“修行上的事……”
顾凝雪的视线从食盒上转移到沈临风脸上，与他对视着。
“我还去了天书院，没有找到适合的心法，但是看到一些身法类的心法，似乎不看灵根属性，谁都可以修行。”
顾凝雪来到了沈临风近前，踏水无痕，素手打开食盒，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嘴角残留许多稀碎的桂花糕。
入口的一瞬间，顾凝雪轻轻蹙眉，太甜了。
随后才漫不经心的回答沈临风的问题，“身法类法决并非心法，而是功法。有很多功法是不挑剔灵根属性的，只要有灵力就都可以修行，但效果对比起匹配灵根属性的那一类，要略逊一筹。”
原来是这样！
沈临风恍然大悟，难怪他在那边看到的法决，同样有一部分身法法决是有固定属性的。
师尊靠得很近，再加上沈临风心里没敢胡思乱想，顾凝雪此刻在他眼中的形象依旧是蕴含神性的高大女子形象，因此比沈临风还要高一个头。
她俯身拿第二块桂花糕的时候，发丝从沈临风脸上扫过，沈临风甚至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好熟悉的香味，好像在哪儿闻到过……但沈临风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但没等沈临风有什么动作，两人同时出现在亭内的茶桌旁边。
顾凝雪已经沏上了茶，坐在蒲团上。
沈临风也将食盒放在茶台上，坐在了师尊对面。
“今日锻器一脉的讲师是谁？”顾凝雪倒上了两杯热茶，拿桂花糕当做茶点。
“是程安武。”沈临风有些拘谨的回答道。
“程安武……我记得他是剑修一脉的弟子吧。”不等沈临风回答，顾凝雪伸出手凭空一握，壶中的茶水流淌，于她手中汇聚成一柄长剑。“既然找不到修行法，要不要试试练剑？”
“啊？没有心法也可以吗？”沈临风问道。
顾凝雪不做解释，只是问他，“你觉得剑术，应该是什么？”
沈临风思考起来，剑的实际价值在地球通常是作为礼器，但也有百兵之首的名号。
但在修仙界，按程安武所说，剑的地位在修仙界几乎无法被撼动，虽然有贯穿攻击的特殊性，本质上是其它功法的特殊衍生。
归根结底，与剑相关的法决都是跟攻伐有关，而攻伐本质上就是为了杀人，所以剑术应该是杀人技？
但涉及修仙，沈临风又不敢如此笃定，天知道这群找不到老婆的剑修能整出什么花活，丹药都可以吃化形丹变成人，谁敢保证剑不会被养成剑灵当老婆？
但想了许久也想不出答案，沈临风只好尝试着说：“剑为杀人而生，因此剑术是一种杀人技？”
“你所言算是剑的一种本质。”顾凝雪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水剑递给沈临风。
沈临风恭敬的双手接过，入手温润，有种在摸师尊手的感觉。但沈临风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不敬师尊，察觉师尊话未说完整，又恭敬道：“还请师尊赐教。”
“为剑而生的技艺便为术，术之上为意，意之上便是道。练剑则为炼心，由基础的剑招磨炼出意境，便为剑意；再以剑意踏入剑道，便是剑修。”
顿了顿，顾凝雪继续道：“你可知清虚宫剑修弟子有多少？”
“不知，但弟子知道剑修远比其它修士稀缺很多。”沈临风想了想，回答道。
“可知为何如此？”依旧是不等沈临风回答， 顾凝雪便给出解释，“其余修士，只有涉及洞真，才会养意。涉及神藏，才会涉及道。唯有剑修，涉及道才算是入门。”
沈临风意识到了终点，当即凝神虚心听讲，不敢再有其它杂念。
顾凝雪继续说道，“此前常世万法欲收你为弟子，原因很简单，在清虚宫，唯有我和他，是以剑道迈入道君层次的。而剑之一道，不必拘泥于心法，若是你能从剑招之中领悟剑意，无需心法也或可成道。”
“剑修修行之法亦有多种。”
“其一，以剑结阵，执掌数剑，众剑归为一体，又化作无穷妙用，剑阵之中，便是杀劫所至。”
“其二，以剑代我心，奉己为尊，养剑蓄意，剑出只时锋芒毕露锐不可挡，任你道法玄妙，我自一剑斩之。”
“其三，凝练剑气存于灵台，出剑之时如白虹贯日，分化剑光无数，掠影无形。”
“此三种剑道之法，你愿意选哪一种？”
听到师尊说完，沈临风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听起来似乎三种都很不错的样子？
沈临风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能三种都练？毕竟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但沈临风很快就意识到，既然师尊让他选一种，就说明这三个种类虽然同为剑修，但实际上是不能相容的。
于是沈临风便问道：“敢问师尊，这三者，孰优孰劣？”
“天下万法，皆没有优劣一说。”顾凝雪抿了一口茶，答复道：“三法之中，其二杀力最大，其一次之；论防守，其一最强，二三皆弱；论杀伐覆盖之广，则为其三，再者其二。”
沈临风又开始沉思起来，结剑阵的剑修和养剑气的剑修，似乎都很炫酷，养剑意的剑修则好像平平无奇。
第一第三都是可以装逼的，但要论攮死人谁效果最好，当然是第二了。
毕竟师尊说了嘛，剑阵之内则为杀劫，那不是只能等着别人进入剑阵？
师尊又提到剑阵和养意的剑修杀力较高，丝毫不提养万千剑气的剑修，那就说明第三法太弱鸡？
但沈临风还是难以做出取舍，毕竟当剑修最重要的就是帅，若是不帅修来做个鸟用？
于是沈临风小心翼翼的问：“请问师尊，哪种比较帅气？”
能攮人，还能耍帅装逼的，就是最好的！
可惜，面临着沈临风期待的目光，顾凝雪却平淡又无情的戳破了他的幻想与期待：“为师所修剑道，奉己唯尊。若是你想修其它剑道，为师可以请万法道君传授你剑阵之道，但仅限于神藏法之下的剑诀。”
沈临风的期待落空，原来是自己想多了，还以为师尊说那么多，是让他挑选呢。
至于跟万法老登学……那还是算了吧，美女师尊不选，去选个穷鬼老登？
于是沈临风立马厚着脸皮道：“师尊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还请师尊传授我养剑蓄意之法。”
“油嘴滑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