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左边是系统出品的【清心玉佩】，右边是杜元铣出品的【桃木辟邪牌】，无咎感觉自己像个挂满了护身符的暴发户，虽然效果加起来可能都抵不上一个正经的低阶法宝，但心理上确实踏实了不少。
【初级破妄之眼】的持续练习，也让他对九尾狐的精神污染抗性稳步提升。现在再做那些旖旎美梦，他已经能一边在梦里欣赏“狐仙歌舞团”的表演，一边在内心疯狂吐槽：“背景音乐能不能换换？老是这个调调腻不腻？”“那个伴舞的，动作不齐啊，扣钱！”“长生？画饼！权力？虚的！有本事你现出原形给寡人撸两把？”
这种精神上的“脱敏治疗”效果显著，九尾狐的梦境攻势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小。他甚至开始觉得，这只老狐狸是不是江郎才尽了，来回就这几招。
被动防御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在初步稳定了自身“精神防线”后，无咎决定，是时候开始战略反攻了！就算不能真刀真枪干一架，也得在精神上和战略上恶心恶心她！
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那方被他用“灵魂画作”污染了的丝帕。
他命人将那个铅盒，故意“疏忽”地放在了一个看似隐蔽、但实际上很容易被宫内眼线发现的地方——比如，负责打扫偏僻库房的一个、已被黄飞虎暗中监控的、手脚不太干净的内侍必经之路附近。
果然，没过两天，那个内侍就“意外”捡到了铅盒，并试图将其偷偷带出宫。人赃并获之下，都不用上大刑，那内侍就吓得全招了，承认是受宫外一个神秘人指使，寻找并传递宫中的“特殊物品”。
线索再次指向宫外，但依旧模糊。无咎也不气馁，他本来主要目的也不是抓人，而是“送货上门”。
他很好奇，九尾狐收到这份充满“现代艺术气息”的回礼，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气得狐毛都炸起来？
与此同时，无咎开始了他的“战略忽悠”计划。
他深知情报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最大的优势之一，就是九尾狐对他这个“异数”的了解不足。他决定利用这一点，主动释放一些真真假假的信息，误导对方。
他故意在只有“自己人”在场的情况下，对着商容和比干忧心忡忡地叹息：
“唉，近日翻阅古籍，偶得一残卷，提及那‘月神之契’似有致命缺陷，若强行续接，恐遭至阳之物反噬，引火烧身啊……”
“还有记载言，青丘狐族虽寿长，然每五百年有一‘蜕尾之劫’，虚弱不堪，需寻至阴之地躲避，否则形神俱灭……”
以上纯属无咎瞎编，但说得有鼻子有眼，结合了他看过的仙侠小说套路和之前了解到的一鳞半爪。
他甚至让黄飞虎暗中派人，在朝歌城的市井之间，散播一些关于“西方有圣主，凤鸣岐山”以及“北海有妖孽，兴风作浪”的流言，把水搅浑，转移视线。
他这套“虚实结合”、“真假难辨”的信息战，效果如何尚未可知，但至少让他从单纯的挨打，变成了一场有来有回的博弈。
而针对“犬戎”教派的调查，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黄飞虎根据那几本古老笔记的记载，顺藤摸瓜，竟然在朝歌城外百余里的一处深山古墓旁，找到了一个更加古老、也更加隐蔽的祭坛遗址！这个祭坛的形制与宫中“地犬穴”附近的那个极为相似，但规模更大，而且保存相对完好，祭坛中央，赫然刻着一个与笔记中“吞月犬”图腾几乎一模一样的浮雕！
更重要的是，在清理祭坛时，他们发现了一块半埋在土里的残破石碑。石碑上的文字比笔记更加古老，经过博士们连夜攻坚，勉强解读出部分内容，其中反复提到了一个词——“葬月”。
“葬月”？埋葬月亮？这名字听起来就充满了对月亮的恶意和对抗！联想到九尾狐的力量核心似乎与月亮密切相关，无咎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犬戎”教派，绝对是狐族的死对头！
“陛下，”黄飞虎兴奋地汇报，“根据石碑残文和祭坛布局推测，这个教派崇拜的‘地狼’或‘吞月犬’，似乎拥有某种可以干扰、甚至吞噬月华的力量！他们进行的‘葬月’仪式，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削弱乃至剥夺依赖月华修炼的存在的力量！”
破案了！
难怪那妖犬如此痛恨九尾狐！这是刻在血脉和信仰里的世仇啊！
也难怪九尾狐要急着完成契约，或许不仅仅是为了子嗣和掌控殷商，也是为了应对这个潜在的天敌？
无咎感觉自己终于摸到了一点这个复杂棋局的脉络。
“想办法修复这个祭坛！哪怕只能恢复一点点功能！”无咎下令，“另外，继续搜寻与‘葬月’仪式相关的所有记载！这可能是我们对付九尾狐的一张王牌！”
就在无咎多管齐下，积极布局时，九尾狐的“回信”，以一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送到了。
这次，不是什么丝帕、玉符，也不是梦境传音。
这天清晨，无咎刚起床，就听到殿外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鸟鸣声。他推开窗，只见一只羽毛绚丽、神骏非凡的七彩雀鸟，正叼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笼罩着朦胧月辉的奇花，轻盈地落在窗棂上。
那雀鸟灵性十足，对着无咎眨了眨眼睛，将奇花放在窗台上，然后展翅高飞，消失在晨曦中。
无咎警惕地看着那朵花。用【破妄之眼】仔细观察，花朵上萦绕着精纯的月华之力和一股平和的生命气息，并无任何恶意或精神控制的痕迹。系统扫描也显示，这是一种罕见的“月华昙”，只在月夜盛开，花香有宁神静心、微弱滋养神魂之效，极为珍贵。
花茎上，还系着一卷小小的、以金丝编织的绢条。上面依旧是那娟秀的字迹，只有短短一行：
“前番戏言，君既不喜，便作罢。此花赠君，聊助安神。——青丘，苏。”
没有落款那个狐爪印，而是用了“青丘，苏”这个更像是名字的称呼。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之前的威逼利诱、精神污染，变成了现在的……送礼示好？还用了疑似真名？
这狐狸精，到底在搞什么鬼？以退为进？还是真的被那幅“灵魂画作”刺激得改变策略了？
无咎拿着那朵月华昙，嗅着那清雅沁人心脾的花香，感觉连日来的精神疲惫确实缓解了不少。
但他心中的警惕，却不减反增。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盯着那“青丘，苏”三个字，眉头紧锁。
苏？这是她的姓氏？还是名字？苏妲己的苏？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