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佐藤悠仁便立刻起身，他甚至没敢再多看神宫杏璃一眼，只匆匆朝着桥本奈奈和平城太郎点头示意：“我去下洗手间。”
起身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桌下那截裹着黑丝的腿轻轻收了回去，没有再纠缠，可刚才那滑腻温热的触感却像烙在了皮肤上。
路过神宫杏璃身边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正低头用纸巾擦着指尖，那模样太平静，太平淡，仿佛刚才在桌下肆意挑逗的人根本不是她，可越是这样，佐藤悠仁心里的烦躁就越甚。
居酒屋的走廊狭窄又昏暗，暖黄色的壁灯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混杂着清酒、烤肉和淡淡的香水味，每一种气味都在提醒着他刚才的窘迫。
佐藤悠仁快步往前走，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终于到了洗手间门口，佐藤推开门走进去，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落在手背上，带来一阵清醒。
佐藤悠仁捧起冷水往脸上泼去，镜子里的男人脸色通红，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眼神里满是狼狈和慌乱，哪里还有平日里在学生面前从容淡定的模样。
“呼……” 佐藤悠仁对着镜子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佐藤悠仁怎么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再次遇到神宫杏璃，会是这样的场景。
京都的那些记忆，他本以为已经被自己彻底尘封，可刚才桌下的触碰，她的眼神，她的笑容，却轻易地将那些过往全都翻了出来，让他措手不及。
他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黑丝裹着的小腿轻轻蹭过裤脚，足尖抵在膝盖内侧的软肉上，还有她仰头喝酒时脖颈优美的弧度，以及最后那带着玩味的眼神。
他在洗手间里待了足足五分钟，直到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心跳也平缓了一些，才整理了一下衣领，准备出去。
可走到门口时，他却又犹豫了。
出去之后，还要面对神宫杏璃。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神宫杏璃：把厕所门打开，我在外面］。
他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玻璃门，门外隐约映出一道纤细的人影，裙摆的弧度、高跟鞋的轮廓，不用想也知道是神宫杏璃。
“该死。” 他低骂一声，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连撤回 “已读” 的机会都没有。
方才还能借着冷水压下去的慌乱，此刻却全部浮现了起来。
他怎么就手贱点开了那条弹窗？现在好了，连装没看见的退路都被堵死。
门外的脚步声慢悠悠地绕着门板转了半圈，像猫在逗弄爪子下的老鼠。
紧接着，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神宫杏璃的消息：［开门。］
依旧是简短的两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佐藤悠仁咬着牙没动，心里还抱着他只要不回消息神宫杏璃就会知难而退的幻想。
十秒刚过，新的消息又弹了出来，这一次，佐藤悠仁的瞳孔骤然收缩 ——［神宫杏璃：悠君，你的新婚妻子，是叫浅川柚梨吧？］
［神宫杏璃：在九湾的玖洄医院工作？］
“她怎么会知道……” 他的声音发颤，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柚梨的工作单位、他们的婚姻状况，这些都是他刻意藏起来的隐私，神宫杏璃到底查了他多少事？
还没等他缓过神，倒计时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发来：
［神宫杏璃：十秒内把门打开。］
［10］
［9］
［8］
……
每一个数字都像重锤，砸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佐藤悠仁甚至能想象到门外神宫杏璃的表情，一定是带着那种胜券在握的笑，就像京都那时一样，无论他怎么逃，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当数字跳到 “2” 时，佐藤悠仁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伸手拧开了门锁。
门被推开的瞬间，神宫杏璃身上的香水味先飘了进来 。
还是当年那款木质香调，混着点甜腻的玫瑰味，让他瞬间想起京都那些昏暗的房间。
神宫杏璃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反手锁上门，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不是居酒屋的公共洗手间，而是她的私人领地。
“终于肯开门了？” 神宫杏璃的目光扫过他，落在他手里的手机上，又慢慢移到他的脸，“摘下眼镜了？头发也撩起来了？”
她绕着他转了一圈，指尖偶尔擦过他的胳膊。
“这样才像我记忆里的悠仁君嘛。以前戴着黑框眼镜，头发遮着眉毛，活像个躲在电脑后面的死宅，就算长着这张脸，也透着股挥之不去的闷味。”
她停下脚步，凑到他面前，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不过我不讨厌哦。悠君不管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就算是闷乎乎的，我也喜欢。”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骨，语气突然软下来，“但现在这样真好，我特别满意。”
佐藤悠仁下意识地往后退，后背却很快抵到了冰冷的瓷砖墙。
神宫杏璃紧跟着欺上来，双手撑在他身侧，将他困在墙与她之间。
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脖颈，混着香水味，让佐藤悠仁浑身僵硬。
“你想干什么？” 他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神宫杏璃笑了，手指轻轻滑到他的衣领处，轻轻扯了扯：“我想干什么，悠君会不知道吗?我可是想你很久了。”
佐藤悠仁猛地抬头，眼神里像燃着火焰，那些在心里憋了无数次的话终于要冲出口 。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悠仁了，他有了柚梨，有了新的生活，他不能再被神宫杏璃拖回过去的泥沼里。
可还没等他开口，神宫杏璃突然踮起脚，温热的唇瓣直接覆了上来。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舌头抵着他的唇缝，试图撬开他的牙关。
佐藤悠仁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用力，一把推开神宫杏璃。
神宫杏璃踉跄着后退，幸好及时扶住了洗手台的边缘，才没摔下去。她看着佐藤悠仁，用手背擦了擦唇角 。
上面沾着口红的印记，还有一丝他的气息。
神宫杏璃不仅不恼，反而笑得更放肆了：“力气还是这么大，就和当初你在我身上一样用力嘛。”
佐藤悠仁攥紧拳头，胸口剧烈起伏着。
佐藤悠仁知道神宫杏璃的意思，一年前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那些被迫的、羞耻的画面让他脸色发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是河野老师的声音：“悠仁老师，你还没好吗？我快憋不住了！”
佐藤悠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看向神宫杏璃，却见她依旧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甚至还对着他挑了挑眉，像是在说 “看你怎么办”。
门外的河野还在抱怨：“悠仁老师，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在外面解决了啊！”
紧接着，又传来其他老师的笑声：“河野，你至于吗？不行就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啊。”
“外面那么远！而且悠仁老师进去都快十分钟了！” 河野的声音带着点抓狂。
佐藤悠仁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回应，却见神宫杏璃突然凑到他耳边，用暧昧的声音说：“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在一起，你说…… 他们会怎么想？全校闻名的模范丈夫与新来的美女老师？嗯~”
神宫杏璃的声音里满是威胁，佐藤悠仁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知道神宫杏璃说到做到，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把事情闹大。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些，大概是河野被拉走了。
佐藤悠仁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到桥本奈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似乎在跟服务生打听什么。
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要知道 桥本奈奈一向细心，要是被她发现不对劲，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不多了哦。” 神宫杏璃的指尖划过他的皮带扣，眼神里带着贪婪的光，“我也不为难你，就像以前那样，让我抱抱你，我就乖乖跟你出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佐藤悠仁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挣扎。
他知道神宫杏璃不会轻易放过他，可他也不能让门外的同事发现异常。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神宫杏璃的手已经伸到了他的皮带扣上，轻轻一扯，“啪嗒” 一声，皮带扣弹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洗手间里格外清晰。
佐藤悠仁猛地抓住她的手，却见她笑着说：“别这么紧张，只是抱抱而已。”
她的另一只手绕到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你看，这样多好，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是吗？”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 Line 的提示音。
佐藤悠仁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屏幕，看到备注 “悠仁柚梨” 时，突然感觉一阵负罪感，要知道他之前的京都时光已经是很对不起柚梨了。
他猛地推开神宫杏璃，伸手去拿手机，却见神宫杏璃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别急啊，看完消息再回复也不迟。” 神宫杏璃的眼神里满是戏谑，“说不定是你的新婚妻子在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呢。”
佐藤悠仁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用力甩开神宫杏璃的手，抓起手机就想往外走。
可神宫杏璃却死死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
“你放开我！” 佐藤悠仁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悠仁了！我有妻子，有家庭，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了！”
神宫杏璃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随即又被偏执取代：“你的妻子？你的家庭？那些都是假的！你只有跟我在一起才是真实的！悠君，你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怎么能背叛我？”
神宫杏璃的声音越来越大，佐藤悠仁下意识地捂住她的嘴，生怕被门外的人听到。
神宫杏璃却趁机咬住他的手指，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这次是桥本奈奈的声音：“悠仁老师，你还好吗？刚才听河野说你不舒服，要不要紧？”
佐藤悠仁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看着神宫杏璃，眼神里满是哀求。
神宫杏璃却对着他挑了挑眉，慢慢松开了咬着他手指的嘴，用口型说：“你自己解决。”
佐藤悠仁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外喊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拉肚子，马上就好。”
“那你快点哦，大家还等着一起唱歌呢。” 桥本奈奈的声音带着点担忧，“要是实在不舒服，就别硬撑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奈奈老师。”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佐藤悠仁才松了口气。
佐藤悠仁看着神宫杏璃，眼神里满是疲惫：“你到底想怎么样？”
神宫杏璃笑着凑到他面前，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很简单，跟我走。今晚，我要你陪我。”
佐藤悠仁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电话铃声，屏幕上跳动着 “悠仁柚梨” 的名字。
他看着屏幕，眼神里满是愧疚。神宫杏璃看着他，伸手就想挂掉电话，却被佐藤悠仁一把拦住。
“别碰她！” 佐藤悠仁的声音里满是愤怒，“神宫杏璃，你要是敢伤害柚梨，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神宫杏璃看着他，突然笑了：“伤害她？我为什么要伤害她？我只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而已。不过…… 要是你不听话，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电话铃声还在响着，像是在催促着佐藤悠仁做出选择。他看着屏幕上柚梨的名字，又看着面前偏执的神宫杏璃，只觉得胸口发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