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歌语的发现打破了宗教的时代,但正是又因为不同的个体之间存在总量和效率的差异,使得不同的人之间获得法师资源进一步拉开差异,天赋好的法师可以获得更多,日积月累,最后形成类似世家的贵族家族,天赋不好的只能成为终生平庸的人,面对魔兽的肆掠无能为力,长此以往阶级愈发固化。
当然不是说这种事情不好,上一世学过政治的歌莉丝正是因为知晓这种情况才更理解,在这样的魔法世界,只有将资源倾斜于更有能力者,人类才能保证自身的实力抵御魔兽乃至魔族的压迫。
可长此以往的阶级固化,对于人类的社会进步本质上不是什么好事。
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曾经有人就提出过——菲丽西亚著名的历史学家和魔学家铁道尔.甘莫德,是从如今魔元纪第1456年往前数六百年时期活跃的人物,因提出理论继宗教压迫之后形成的贵族一系的压迫,所产生的过度的资源垄断必然致使历史的重蹈覆辙,在之后被当时的瓦尔伦特王国的国王安布纽斯五世按上了谋逆的罪行并处以极刑,然而可笑的是,这个国家在铁道尔死后不到一百年就因为贵族长期的霸道横行导致的国力积弱,被一次魔兽之潮给灭国了。
而铁道尔死前留下的著作,《魔法学与历史的演变学论》,则早已预言了这个王国可笑的命运,因为贵族阶级的形成和固化占用了绝大多数魔法资源,导致大量真正有能力和天赋的人才只能隐没于民间,长此以往国力积弱必将灭亡于外部因素的助力,他甚至预见性的提出后来的王国会吸收这样的教训,延缓贵族势力的霸道蔓延,让所有人都有机会接触魔法,挖掘更多人才巩固王国力量。
事实证明铁道尔的理论是对的,他被很多王国尊称为魔演论之父,这些王国按照铁道尔的理论逐步开设了面向所有人的魔法学院,实现了王国实力的提升,在这段繁荣的几百年时间中,许多固步自封的旧贵族成为历史垃圾,新兴魔法贵族成为历史主流,但这只是铁道尔理论第二层的产物。
铁道尔理论的第三层,正是魔法师将会形成新的巩固阶级,这会导致普通人过于依赖魔法师,成为附庸,受个人因素以及其他外部因素影响开历史倒车,妨碍王国社会的进步,铁道尔提出:唯一的解决方法是以某种普遍能使用的方式让没有天赋的普通人也能实现魔法的运用,真正意义上的实现魔法学的全民普及,避免阶级再一次固化。
大家都担心铁道尔的理论再一次成为现实,但这第三层的理论却让人望而止步,不只有王公贵族和魔法师的顾虑,还有重要的现实因素——一个人的魔素总量是有上限的,这就代表了你不能凭空让一个魔素总量低的人构造出他根本无法构造出的魔素结构,这超出了他的极限。时至今日,魔法学依然没有具体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哪怕是现如今实力最强的霍尔芬王国,所做的最大的努力也只是并入亚人族和精灵族,并给予他们与王国公民相等的权利,提升人才储量。
铁道尔无法提出解决这个问题根本的方法,因此在书的最后他将期望寄予后来者。
歌莉丝就是这个后来者,在了解了铁道尔和他的理论后,歌莉丝不由得对这个魔法学前辈的眼界佩服无比,他简直就是异世界翻版的马恩。
至于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歌莉丝已经有了想法甚至早已开始了实验——魔素结构构建自动化,换个大家熟悉方便理解的称呼,如果构建魔法的编程过程叫吟唱魔法,那么魔素结构构建自动化就是无吟唱魔法。
魔素总量低者无法学习魔法的原因,本质上类似于程序员无法学习基础程序语言,因而无法进一步学习来构建更多属于自己的更复杂的程序。
而自动化就是通过编译压缩要实现的魔素结构,将其化为另一种更简便的语言,并想办法将其保存在某个媒介中,因为结构是魔素构建成通道引导歌语达成魔法师想要的效果,而非消耗,所以魔法师保证精神力的集中不将其取消,结构便不会消失,或者用一种媒介将其保存,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只要把魔法编译为更为简单的方式于媒介保存,并加入能够将其启动前缀指令,那么无论什么人,无论魔素高低,都可以通过使用这个媒介注入一点魔素来启动这个指令,编译后的魔法结构就能快速构建完整的结构来使用这个魔法!
歌莉丝用自己的皮肤做过实验,但貌似因为皮肤是魔素使用接触外界的第一媒介,实际效果并不好,刻录好的魔素结构数量不多,而且很快就会消散,无法长期保存。
歌莉丝经过对比研究,考虑到可能是第一媒介,皮肤经常涉及到魔素流动的原因,其保存性并不好,哪怕是歌莉丝现阶段提前学习的一些比较简单的魔素结构也是如此,于是歌莉丝把媒介的范围扩大到了家里常用的宝石,但效果也仅仅比皮肤好一些,普通的宝石只能够保存一个魔素结构且只能保存一周左右的时间不消散,没有达到歌莉丝想要的理性程度。
直到某一天歌莉丝把玩自己刻录了一个光亮魔法的红宝石时,无意中对视上了镜中自己那双和手中红宝石一样清澈美丽的眼睛。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