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数学课，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黑板上，粉笔灰在光里飘得慢悠悠的。
数学老师拿着三角板在黑板上画辅助线，声音像老旧的钟表，一下下敲在林晚的耳膜上——可她盯着课本上的函数图像，脑子里却全是昨晚在酒吧的画面。
课本的空白处，被她无意识画了个小小的紫色翅膀，笔尖还在翅膀旁边描了又描，像是复刻在绫夜头顶上轻轻扑腾的样子。
她想起昨晚绫夜穿的黑白色女仆裙，袖子蹭过吧台时的弧度；想起绫夜递柠檬水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校服袖口的温度；想起绫夜开导自己时的样子——明明只是短短十几分钟的对话，却比试卷上的红叉还清晰，连窗外的鸟鸣都变成了绫夜说话时轻柔的声音。
“林晚！这道题的辅助线怎么画？”
老师的声音突然炸响，林晚猛地回神，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
周围传来同学的窃笑声，她弯腰捡笔时，脸颊热得发烫，校服领口的扣子被她抠得发白。
“我……”
她盯着黑板上的函数题，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老师讲的步骤，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绫夜的样子。
“我没听清。”
老师皱了皱眉，没再多说，叫了另一个同学回答。
林晚坐直身体，却再也没法把注意力放回课本上。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暗着。昨晚解决完暗堕魔法少女后，她回去过酒吧，可那时酒吧已经关门了，只有门口的灯串还亮着，像绫夜眼睛里的光。
“如果能早点回来就好了……”
她小声嘀咕，指尖在课本上的翅膀图案上戳了戳，心里又烦躁又有点说不清的失落。直到下课铃响，老师收走课本时，她还盯着那道没听懂的函数题发呆，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唉……”
绫夜对着手里的玻璃杯轻轻叹气，指尖的抹布擦过杯壁，留下一圈干净的痕迹。酒吧上午客人不多，老式留声机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角落里的客人低声聊着天，声音轻得像羽毛。
她抬头望了望窗外，阳光比昨天柔和，可想起昨晚和砚理的对话，心里还是有点沉甸甸的。
昨晚她攥着预支的工资，本来以为够用了，结果刚换了一个月的因子稳定剂，就发现口袋里只剩孤零零的五百元，还是新人补贴。她捏着那几张纸币，感到一阵郁闷。
“砚理姐，这五百……估计连房租都不够付，要是以后自己生活，肯定撑不下去的。能不能…”
砚理正低头整理资料，闻言抬了抬眼镜，语气没什么波澜。
“因子稳定剂的成本很高，一百五一瓶已经是成本价，不打折。”
“可是……”
绫夜咬了咬嘴唇，摸了摸头顶的小翅膀——她总不能一直靠预支工资过日子。
“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我以后肯定能还上的。”
砚理放下资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手机，屏幕边角还裂着一道缝。她把手机推到绫夜面前，语气终于松了点。
“想打折也可以。要是你能弄到骸兽核心，我就把稳定剂降到五十一瓶，长期有效。”
绫夜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之前在砚理家，她还不小心变出了利爪，黑雾覆盖的样子还清晰地记在脑子里。骸兽……绫夜想起了研究所里那些张牙舞爪的怪物。她咬了咬嘴唇，心里有点纠结：去碰骸兽肯定危险，可五十一瓶的稳定剂，一个月只要一千五，剩下的钱足够付房租和生活费了。
“唉，我试试吧。”
她下定决心点了点头，声音有点轻，却很坚定。
没想到砚理立刻把那部旧手机塞到她手里。
“早给你准备好了！这是用旧手机改的骸兽探测器，当然，手机的功能也有，按侧键就可以切换，屏幕上出现红点，就说明附近有即将变成骸兽的人——城市里因为有圣星会的魔法核心，不会出现裂隙空间来的骸兽，只有人类被负面情绪吞噬后变成的‘情绪骸兽’，这种骸兽的核心更容易获取，也相对安全。”
绫夜捏着那部有点发烫的旧手机，屏幕上还贴着一张小纸条，写着“红点闪烁越频繁，距离越近”。她看着砚理努力憋笑的样子，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砚理姐，你是不是早就想让我帮你弄骸兽核心了？”她有点无奈地问。
砚理推了推眼镜，嘴角勾了点浅淡的笑意。
“你体内的裂隙因子，对骸兽有天然的吸引力，也强化了你的能力——与其让你以后被骸兽找上门被打个措手不及，不如主动点练练手，还能换打折，双赢哦。”
“绫夜，发什么呆呢？杯子都擦三遍了。”
陆清辞的声音突然传来，绫夜回过神，才发现手里的玻璃杯已经亮得能映出她的脸。陆清辞靠在吧台上，手里拿着瓶橙汁，笑着递过来。
“客人不多，喝口果汁歇会儿。”
“谢谢陆老板。”
绫夜接过果汁，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稍微定了定神。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
“陆老板，你知道这附近的租房房价吗？我现在住的地方只能待两个月，想提前看看合适的房子。”
陆清辞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擦杯布。
“你要找房子？这附近的话，老小区单间大概一千二到一千五，带阳台的贵点，一千八左右。要是想离酒吧近，巷口那家晨光公寓就不错，我认识房东，能帮你砍到一千三，就是房间小了点，只够放张床和书桌。”
绫夜心里算了算——要是稳定剂能降到五十一瓶，一个月一千五百元，房租一千三百元，剩下的工资还够吃饭和日常开销。她眼睛亮了亮，赶紧问。
“那等我稳定下来，能麻烦你帮我问问房东吗？”
“没问题。”陆清辞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过你这小家伙，刚上班就想租房，倒是比我想的踏实。”
绫夜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了摸口袋里的旧手机——屏幕贴在掌心，有点硌手。爵士乐还在慢悠悠地响，角落里的客人笑着碰了碰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喝了口橙汁，甜意漫过舌尖，即使没能抵过心头的苦涩，也让她放松了不少。
早晚都要面对，不如今晚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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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
hensh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