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刚响完，学校的走廊就热闹起来。
林晚把课本塞进书包，看着昏黄的天空，想起酒吧暖黄的灯串，还有那个擦杯子的小小身影。
“林晚！”
苏晴背着书包走过来，手搭在林晚的肩膀上，语气里满是解脱。
“周一简直是人间酷刑，数学卷子还没讲完又来随堂测，我现在只想吃碗芒果冰沙缓一缓。要不要一起？”
林晚拉书包拉链的手顿了顿，脑子里闪过酒吧的画面——这个点绫夜应该在上班吧？她抬头看向苏晴，想了想说。
“我想去我姐的酒吧，你要不要一起？”
“酒吧？”苏晴眼睛瞪圆，凑过来八卦地眨眨眼，“你最近总往酒吧跑，我倒要看看，能让你放弃甜品的地方长什么样。”
林晚被她逗笑，拎起书包往校门口走。
“去了就知道了。”
雾里酒吧，爵士乐的声音依旧让人放松。吧台后，陆清辞站在绫夜身边，指尖捏着银色调酒壶，手把手帮她调整角度。
“手腕再稳点，摇晃的力度要均匀，不然酒的口感会散。”
绫夜的掌心有点汗，盯着杯中摇晃的琥珀色液体，生怕手抖洒出来。头顶的小翅膀似乎也在专注着，只偶尔轻轻扑腾一下。
“叮铃——”
风铃声响，绫夜抬头，看到花茉莉站在门口。她穿酒红色的校服，领口别着银色校徽，下身是格纹百褶裙，和林晚的校服明显不是一个款式，手里还攥着个白色帆布包，看起来比上次见面乖巧不少。
“茉莉？你怎么来了？”绫夜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挥手。
花茉莉走到吧台前，目光落在调酒壶上，眼睛亮了亮。
“放学路过，就过来看看。清辞姐在教你调酒呀？”
陆清辞挑眉，应答道。
“嗯哼，小家伙学得挺快，看来我以后又能轻松不少。”
“那我能尝尝绫夜调的酒吗？”花茉莉凑上前，语气带着点期待，“让我当第一个试喝员好不好？”
绫夜看向陆清辞，得到点头许可后，才问花茉莉。
“那你想来杯什么酒呢？”
“嗯…你决定吧，我不是很了解这些。”
绫夜的目光扫过酒柜上的瓶罐，突然想起茉莉的粉发。她拿起调酒壶，指尖笨拙却认真地倒酒、摇晃，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片刻后，一杯泛着淡粉光泽的酒被推到面前，杯口还插了片青柠，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这杯叫‘海风’。我觉得它很好看，颜色也像你头发的颜色。”
花茉莉的耳尖瞬间红了点，她轻轻抿了一口，酸甜的果香混着淡淡的酒香在舌尖散开，忍不住弯起嘴角。
“好好喝！比清辞姐调的还对我胃口。”
陆清辞笑着摇头。
“你这小渣女，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啊。”
花茉莉没理会她的调侃，转头看向绫夜，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
“周末商业街新开了家甜品店，听说主打芒果冰沙，要不要一起去？”
绫夜想起昨天和茉莉一起出门玩的那么开心，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啊！”
花茉莉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刚想再说点什么，风铃声又响了——这次进来的是林晚和苏晴。
“下午好，绫夜。”
林晚看到吧台后的身影，脚步都快了些，苏晴跟在后面，好奇地打量着酒吧里的藤编椅和老式留声机。
“下午好，林晚，这位是？”绫夜看向苏晴，有点疑惑。
“我同学苏晴，她好奇酒吧是什么样，就跟着来了。”林晚介绍完，又指了指绫夜，“这是绫夜，在这里工作。”
苏晴笑着挥手。
“你好呀！早就听林晚说过你，今天终于见到本人啦，你头上的装饰好可爱！”
绫夜下意识按住小翅膀，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和上次一样，果汁就行。”
这时陆清辞靠在吧台上，眼尾扫过林晚，语气带着调侃。
“今天是绫夜第一天调酒，小晚你就别装三好学生啦，之前酒吧刚开业时，你可是把我酒柜里的酒尝了个遍，连度数最高的都没放过。”
林晚的耳尖瞬间发烫，赶紧伸手去捂陆清辞的嘴。
“姐！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苏晴在旁边笑得直拍手，绫夜也忍不住弯了嘴角。等打闹完，林晚才改了口。
“还是来杯玛格丽特吧。”林晚说，声音有点轻——上次喝这个还是和陆清辞一起，现在看着绫夜调，莫名有点紧张。
苏晴凑过来。
“那我也来一杯一样的！”
绫夜点点头，转身拿起调酒器具。林晚的目光黏在她的手上，看她指尖捏着杯沿，小心翼翼地动作，连发丝晃到脸颊边都没察觉。
花茉莉坐在旁边，看着林晚的眼神，悄悄皱了皱眉，小声“啧”了一声，被留声机的音乐盖了过去。
很快，两杯玛格丽特端了上来。苏晴喝了一口，立马夸赞。
“天呐，这也太好喝了！还好没去甜品店，来这儿真是赚了！”
“你们说的是商业街新开的那家甜品店吗？”绫夜问，想起茉莉的邀请。
“对呀！你怎么知道？”
“茉莉刚才邀请我周末去，就是那边那位。”
看到三人望向自己，茉莉挥了挥手回应。
“你们要一起吗？”绫夜顺势问了问。
林晚眼睛瞬间亮了。
“可以吗？”
“当然啦。”绫夜没多想，直接答应。
花茉莉在旁边抿了口酒，没说话，只是指尖轻轻攥紧了杯子。
几人又聊了会儿天，苏晴还拉着绫夜加了联系方式，说以后要常来光顾。等她们离开时，天色已经暗了。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绫夜跟陆清辞道别后，也拎着包往家走。
她掏出砚理给的旧手机，切换到骸兽探测模式——屏幕上的红点安安静静，她攥着手机贴在口袋里，帽檐压得低，遮住头顶偶尔扑腾的小翅膀。
路过一条小巷时，她光顾着看手机，没注意前方来人，“咚”地撞在了一个女生身上。
“抱歉抱歉！”绫夜赶紧站稳道歉。
被撞的女生染着黄色短发，校服和林晚的一样，但是扣子系得歪歪扭扭，她拍了拍外套，眼神蛮横。
“你眼瞎啊？我这外套可是刚洗的，你得赔我五百块干洗费！”
“我已经道歉了，”绫夜皱了皱眉，“而且你的外套根本没脏，别无理取闹。”
说完，她想绕过对方离开，可女生又挡在了她的身前，一副要找茬的架势。
“我说脏了就是脏了，今天不把钱交出来你就别想走。”
绫夜叹了口气，原来现实生活中真的会有这样的不良少女啊，还好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那我要是偏不给呢？”
“那就别怪我下手重了！”
说罢，女生就要出拳。绫夜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兜帽掉下来，露出她的白紫色短发。接着她反手轻轻一拉——女生重心不稳，“啪”地摔在地上。
绫夜看着她的校服，语气冷了点。
“你是学生吧？年纪轻轻别学人家当不良，这次是碰到了我，不然下次就不一定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
说完，她没再管地上的女生，转身离开。
女生从地上爬起来，盯着绫夜的背影，咬着牙把拳头攥得发白。
“你给我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