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的热气渐渐散去，桌上的空盘子堆叠起来。
蓝语瘫在沙发上，揉着圆滚滚的肚子，嘴里还嘟囔着。
“嗝，鱼丸也太好吃了，早知道该让苏晴多拿两包。”
苏晴正和绫夜收拾着碗筷，闻言回头白了她一眼。
“刚才是谁喊着吃不动了？现在倒嫌买少了，下回就该让你自己提东西。”
林晚在一旁帮着擦桌子，抹布划过桌面的水渍。
“今晚过得很开心，多谢款待。”
茉莉坐在沙发上，瞟了一眼林晚，随后拿起最后一块草莓饼干慢慢嚼着，含混不清地说。
“我只要是跟绫夜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
这时叶梓慧的手机响了，她接起后简单说了几句便挂断，抬眼看向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晚上七点半。
“拍摄团队已经到酒吧了，设备也都调试好了，咱们出发？”
“欸，不是等到老板闭店的时候吗？”绫夜停下收拾的动作，有些意外。
“嘻嘻，我加钱了，所以今天提前闭店。”叶梓慧笑得轻快。
“切，不就有点钱嘛。”茉莉小声嘀咕，声音不大，却刚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茉莉。
原因无二，现场所有人的家底凑一起都不一定有你花茉莉多，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的。
“干嘛，都看我干什么？”茉莉摆了摆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站起身，没管众人的目光，快步走到绫夜身边抱住她的胳膊。“现在就去？我跟你一起。”
“那既然你们要去拍写真，我们就不打扰了。”苏晴擦了擦手，看了眼林晚和蓝语。
林晚点点头，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绫夜，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发消息。”
“不劳你操心，有我呢。”茉莉吐着舌头跟林晚怼道。
林晚扫了茉莉一眼，轻笑一声。
“呵。”
茉莉一下就炸毛了，撸起袖子就要往林晚身上扑，还好绫夜及时拉住了她。看这俩人马上又要掐架，苏晴赶忙拎起蓝语，跟绫夜道过别后快步出门。茉莉这才作罢，一行人锁好门，往酒吧方向走去。
夜晚的风给夏天带来一丝难得的凉爽，路边的商铺亮着暖黄的灯光，偶尔有行人擦肩而过，脚步声与远处的车流声交织在一起。
“叶学姐，你具体打算拍什么类型的写真啊？”绫夜忍不住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冷艳店长和清纯小恶魔服务生吧，所以不用担心你发饰的事，等下戴着就好。”叶梓慧回头笑了笑。
“哦。”绫夜应了一声，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一半，可又生出一丝违和感——叶学姐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意发饰这件事的？
叶梓慧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偶尔转头和绫夜搭话，打断了她的思考。
“待会儿拍摄不用紧张，你平时工作的状态就很好，自然流露就够了。”
十几分钟后，雾里酒吧已然在望。暖黄的灯光从落地窗溢出，门口站着两个工作人员，见她们来了，立刻笑着招手。
“快进来！设备都调试妥当了，就等你们俩主角呢！”工作人员侧身让众人进屋，酒吧里的氛围和平时差别不大，只是灯光调得更柔和，角落多摆了几束复古干花。
叶梓慧和拍摄团队简单交流了几句，转头对绫夜说。
“你先去休息室换衣服吧，我给你准备了待会要用的制服，尺寸应该合身。”
“我跟你一起去！”茉莉立刻接口，跟着绫夜就往休息室走，结果刚一进门就被推了出来。
对此，绫夜只留下一句话。
“我怕你监守自盗。”
休息室的衣架上挂着一套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裙，旁边还有一双黑色裤袜。衬衫领口别着枚小巧的银质领针，显得清爽又精致。
“还好不是什么奇怪的衣服。”绫夜松了口气，快速换上制服，对着镜子反复整理头发，确认各个部位都已打理妥当，才推门出去。
“怎，怎么样？”
一出来，茉莉就呆住了——合身的制服衬得绫夜身姿纤细，尤其是那双带着点懵懂的眼睛和娇小的身体，与身上的服装形成十足反差。茉莉四十五度抬起头，一只手捂住微微流出红色液体的鼻子，另一只手竖了个大拇指。
“当然合适，这衣服可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叶梓慧也满意地点头，走到绫夜身边，“咱们先拍几组单人镜头热热身，然后再来互动的。”
绫夜跟着她的指令站在吧台后，拍摄调酒、整理杯具的画面。拿起调酒壶，熟悉的触感让她放松不少，倒酒、摇晃，动作流畅自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拘谨。摄像机咔嚓作响，灯光聚焦在她身上，一切都显得格外顺利。
拍了半小时单人镜头后，叶梓慧提议。
“咱们来组互动的吧，我站在吧台外，你递酒给我，稍微靠近一点，眼神带点笑意，这样拍出来更有故事感。”说着，她就往吧台前凑，身体微微前倾，脸都快贴在一起了。
“不行！”茉莉像只炸毛的小猫，瞬间冲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张开双臂把两人分开，“递酒就递酒，靠这么近干嘛？”
叶梓慧动作一顿，挑眉看向茉莉。
“只是正常的拍摄互动，这样画面更协调。”
“协调个鬼！脸都快粘一起了！”茉莉寸步不让，还伸手把绫夜往后拉了拉。
叶梓慧看着茉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无奈地笑了笑。
“行，那抱一抱总可以吧？”
虽然茉莉心里仍旧不愿意，可一直这样任性无异于给绫夜找麻烦，倒不如快点结束，也就没再捣乱。
“那绫夜，你现在不用在意我，自然一点调酒就好。”叶梓慧说道。
“嗯。”绫夜点点头，重新拿起调酒壶。
叶梓慧脚步轻缓地绕到吧台后，站在绫夜身侧。她刻意放轻动作，没有立刻靠近，只看着绫夜舀起冰块，听着冰块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就是这样，保持自然。”叶梓慧的声音放得很柔，“眼神可以稍微往下，专注在酒杯上。”
绫夜按照她说的调整姿态，手腕转动间，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流入杯中。就在这时，叶梓慧上前一步，左臂轻轻环住了绫夜的腰。力道不重，刚好贴合身形，温热的气息拂过绫夜的耳廓，让她有点起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原本分散在周围的工作人员像是收到了无声的指令，灯光师往前挪了挪设备，摄影师也侧身调整机位，几人不经意间形成一道人墙，恰好挡住了茉莉的视线。
茉莉原本站在不远处死死盯着，见工作人员突然变动位置，刚想往前凑，就被身后的助理拦住。
“小姐，麻烦稍微往后退一点，灯光会被挡住影响拍摄哦。”
“我不捣乱，就看看。”茉莉想躲开对方，可助理身形挺拔，稳稳挡在她面前，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语气却不容置喙。“拍摄需要安静的环境，您站在这里就好，等下会给您看成片的。”
吧台后，叶梓慧的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吧台边缘，指尖却顺着绫夜柔软的发丝轻轻滑落，精准地抚上了那藏在发间的小翅膀。
那微凉的指尖刚触碰到翅膀的边缘，绫夜就像被电流击中一般，浑身猛地一颤，调酒的动作瞬间僵住，手里的酒杯也险些脱手。战栗感顺着脊椎窜遍全身，让她呼吸骤然急促，脸颊瞬间染上绯红。
“学、学姐！别……”
“嘘，安静，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叶梓慧的声音压得极低。
小翅膀感受到了陌生的触碰，轻轻颤动着，每一次都牵扯着绫夜的神经，让她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叶梓慧的指尖带着刻意的轻柔，就像是发现了弱点，顺着翅膀的轮廓缓缓摩挲，偶尔用指腹轻轻按压。
绫夜的心跳瞬间飙升到极致，大脑一片空白。她想推开叶梓慧，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对方的手臂圈着自己的腰。想出声制止，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声，脸色愈发潮红。
“绫夜，你没事吧？”茉莉在人墙外急得跺脚，隐约看到绫夜的肩膀剧烈发抖，身体还在微微晃动，却被工作人员死死拦住。
“同学，再等等，这组镜头马上就好。”助理依旧挡在前面，语气不变，却悄悄侧身挡住了茉莉的视线，不让她看清吧台后的细节。
“发饰的手感不错嘛，和真的一样。”
叶梓慧瞥了眼被拦住的茉莉，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手上的动作却愈发轻柔。她能清晰感受到指尖下翅膀的细微颤动，还有绫夜急促的呼吸，以及那若有似无的裂隙因子波动，混合着她失控的气息。
“就是这样，眼神再迷离一点。”叶梓慧对着镜头扬起笑容，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命令，指尖轻轻刮过翅膀的根部，“想象这杯酒带着醉人的暖意，身体放松下来。”
绫夜被那一下刮擦刺激得浑身战栗，她强忍着崩溃的冲动，死死咬着下唇，逼着自己看向酒杯，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涣散，身体软得几乎靠在叶梓慧怀里，呼吸间带着颤音的轻喘。
咔嚓咔嚓
快门声接连响起，摄影师满意地说道。
“太好了！这个氛围感绝了！”
叶梓慧这才收回手，环在绫夜腰间的胳膊也松了开来，仿佛刚才的触碰只是无心之举。
她后退半步，对着绫夜露出温和的笑容。
“绫夜，你表现得超棒，就是稍微有点紧张，接下来歇口气再拍。”
工作人员也适时散开，茉莉立刻冲了过来，一把将绫夜拉到自己身后，眼神凶狠地瞪着叶梓慧。
“你对她做了什么？！”
绫夜拍了拍茉莉的肩膀，浑身还在微微发颤，声音有些沙哑。
“没，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叶梓慧站在一旁，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与了然，摊了摊手。
“只是拍摄需要的正常互动而已。没关系，既然绫夜已经累了，接下来就先拍我的单人镜头咯。”
茉莉还想追问，却被绫夜轻轻拉住。绫夜摇了摇头，刚才拍摄时，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感觉。即便有认知屏障在，她也已然推断出叶梓慧的真实身份，只是现在，她还不能表现出来。
后续的拍摄十分顺利，也许是达成了目的，叶梓慧没再为难绫夜，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全部流程。
“那我们就先回家了。”绫夜笑了笑，对叶梓慧说道。
“好，路上小心，报酬等下发你。”叶梓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变回了那个温柔和善的学姐。
待绫夜二人出门后，叶梓慧才卸下了脸上的伪装，几根细若游丝的粉色丝线悄悄从工作人员的衣服里缩回来，缠绕在她的指尖。
“看来精神状态也对心灵上的抵抗有一定影响啊。”她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如果再搭配上那个东西，说不定……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