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石厅里,紫晶灯映出两抹冷影。余晴把风衣扣到最后一颗,侧颈还残留着几周前被蓝印一拳打散的淤青,却掩不住眼底的锋锐。
“伤好了?”伞绝倚在岩柱旁,手指转着黑羽匕首。
“早好了。”余晴嗤了一声,语气里尽是嫌弃,“亏你还是情报干部。目标冻坏监控只是练招失误,你倒好,直接给我标成‘知情人’。100%确认?就这?”
伞绝耸肩,匕首在指间收拢,寒光一闪:“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是Sun的保险丝。”
余晴冷哼,转身踏入阴影,声音被黑暗吞没:“那这次我自己去找路——错也好,对也罢,都别再拿无辜的人垫刀。”
黑影闭合,岩厅重归寂静。伞绝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低低一笑,似嘲讽,又似羡慕:“年轻啊,还敢讲无辜。”
伞绝立在阴影里,指间一旋,八霁阎罗伞“嘭”地撑开,伞面黑金交错,十二瓣阎罗纹如活物蠕动。
她抬眼望向岩壁,仿佛能透过厚重石层看见蓝士离去的方向——眸色沉冷,她没有怯意,唯有狩猎者被抢走了猎物时的不爽与战意。
“余晴……”她低声嗤笑,语气里带着惯有的睥睨,“果然还是太单纯了。”
那天若不是她及时赶到,蓝印的拳头再落一寸,Sun的外勤王牌就得在医务室里躺上半年,甚至——报废。差错之大,超出她的容忍范围。
更让她不爽的是,造成差错的对手居然是蓝士。
那个名字,连首领提起时都会压低嗓音。
数年前,蓝士单枪匹马闯入Sun第七分部,风雪所过之处,实验体尽数脱困,分部几乎全毁;而她伞绝,正是在那场混乱后与对方正面碰撞——
八霁暗器针如暴雨倾泻,黑伞旋开,毒雾翻涌,整个走廊瞬间化作蚀骨炼狱。而蓝士却只是抬手,一面冰镜拔地而起,所有毒针被冻结反射,差一寸就刺穿她自己的咽喉。
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与死亡并肩的压迫——却仍半步未退,伞锋再转,毒雾凝成刃,与冰镜硬撼,余波震塌半层实验楼。最终五五收场,蓝士带伤遁走,而她被自己的针毒误伤,休养月余。
那一战,首领不出,Sun分部必毁。
如今蓝士再现,一拳打散余晴影力,若非她伞绝及时撑开阎罗伞,替余晴挡下那记冰刃,后果堪虑。
“蓝士……”伞绝指尖轻弹伞骨,阎罗纹随之亮起幽紫毒芒,空气里顿时弥漫刺鼻辛辣。她冷笑,战意如毒蛇探头,“上一次让你走了,下一次——可没这么便宜。”
黑伞一旋,毒雾收拢,伞面合拢发出清脆“咔哒”,像锁链落锁。
她转身,黑金披风扬起锋利弧度,背影挺拔如刃,步步压迫,仿佛连岩壁都被那份气场所切割。
Sun的猎犬,从不怯场;她伞绝,更不会被同一块冰绊倒两次。
【阿拜多拉内】
下午三点十分,空荡走廊尽头——
阳晓年背贴着墙:“呃……等下。”
谷蒙手指在那团软肉上轻点,笑得一脸坏相:“哦~原来这里不能乱动啊,那我是不是该再——”
“啊?那里不行!”阳晓年急得尾音劈叉,差点原地蒸发。
镜头“啪”地拉近—— 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限制级画面,只有一只浅蓝色的星咕啾被四只手左右揉捏。软弹身体像果冻般Q滑,被谷蒙一指戳进肚肚,顿时“咕啾~”一声奶叫,两只小圆眼眯成月牙,浑身电流噼啪——纯纯的充电宝哀嚎。
阳晓年捏着它后颈,冰元素丝丝渗入,星咕啾舒服得直冒泡;谷蒙另一只手却专挑敏感点——也就是藏在软肉里的“星核小突突”轻按,每一次按压都让它放电回充,也让自己雷光闪一下。
“再戳就要过载啦!”阳晓年把星咕啾往怀里藏,结果小家伙被挤得咕啾狂叫,蓝电乱窜,走廊灯管都跟着一闪一闪。
谷蒙笑得肩膀直抖:“好好好,不碰那里——那就换边?”
“换你个头!”阳晓年把星咕啾举高,冰块瞬间凝成护壁,“再动手,我就冻你手指!”
星咕啾夹在中间,左右为男,只能发出更委屈的“咕啾~”——仿佛在说:两位大佬,我只是个佛系充电宝,求放过!
“冰元素的星咕啾这里特别敏感,再戳就过载了。”
阳晓年把小家伙抱进怀里,指尖顺毛轻抚,星咕啾立刻软成一滩水,发出满足的“咕啾~”。
谷蒙看得直啧:“哎哟,好温柔哦。”他眼珠一转,坏心眼又冒头,“那你哪里最敏感呀?”
阳晓年脱口而出:“你不是知道吗?小时候跟你一起洗澡,不小心被你——……”
话音猛地刹住——空气里安静得可怕下。
“再敢套我这种话,我就杀了你!”少年耳尖爆红,顺手把星咕啾当盾牌挡在胸前。
谷蒙两手高举,一脸无辜:“诶!?我可什么都没套啊!”
星咕啾“咕啾”一声抗议,圆滚滚的身子从阳晓年怀里跳下地,一溜烟躲到走廊拐角,只露出半只颤抖的小身躯。
阳晓年拍拍衣角,起身趴到栏杆上。三月底的风带着初春暖意,吹得他雪发微扬。
他望向远处训练场高耸的浮空靶,忽然开口:“喂,马上三月末了,是不是快到元素实训?”
谷蒙把逃跑的星咕啾重新抱回臂弯,走到他身旁:“嗯,倒计时一周。”
阳晓年垂下睫毛,声音低了半度:“你说……我冰幻一族的身份,还能藏多久?”
谷蒙微微笑道:“纸包不住火,可这里又不是通缉榜,是学校。放心,没人会因为你多一支尾巴,就又来抓你。”
阳晓年侧过脸,眼底带着小狐狸般的坏笑:“那你还不是跟我一样低调?想好什么时候亮牌没?”
“我……”谷蒙被反将,语塞。
阳晓年“嘻”地一声,一只手突然伸到他面前,掌心相对,五指张开:“实训组队邀请——谷蒙,答应是否?”
谷蒙低头看他,眉梢扬起,臂弯里的星咕啾顺势“咕啾”助威。
他伸出右手,掌心贴上少年冰凉的指尖。:
“匹配成功。”
匹配成功后他们便继续聊着天。就在此时,空荡走廊里忽然传来了由远及近的男声在回荡。
“蓝蓝——蓝蓝——”
谷蒙怀里的星咕啾瞬间支棱起圆耳,水蓝身体“啵”地亮起,像被磁铁吸住一样“咕啾咕啾”急拍尾巴。
“它怎么了?”谷蒙刚弯腰,小家伙已奋力一跃,落地后弹丸似的一蹦一跳冲向声源。
拐角处,一抹白大褂闪现。那只专属医务站的浅蓝元素兽——腾空而起,扑进对方怀里,发出撒娇的“咕啾~”。
“啊!终于找到了!”那人把星咕啾举过头顶,笑得见牙不见眼,“又乱跑,小心被学生当充电宝拐走!”
阳晓年与谷蒙定睛一看——抱着星咕啾的,正是阿拜多拉医务站实习医生:林枫。白大褂袖口还沾着消毒水味,胸牌在灯下反出柔光,一副“人畜无害”的温柔相。
“林医生,您怎么在这儿?”阳晓年问。
林枫晃了晃怀里的星咕啾,笑得无奈:“小家伙带伤乱跑,我正满楼找它。现在总算逮住了。”
“原来如此。”阳晓年指了指那团蓝乎乎的软肉,“我刚才看它冰元素紊乱,顺手给它调回正常,现在应该舒服多了。”
星咕啾立刻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巴巴地往林枫怀里钻,像在告状:他们刚才欺负我!
林枫会心一意,打趣道:“顺便还免费‘充了个电’?”
阳晓年尴尬地咳了一声:“冰元素的星咕啾太稀少了,一时没忍住就……”
“哈哈,没事。”林枫把小家伙往上托了托,“我还得回医务站,先走一步。”
“林医生再见!”阳晓年挥手。
林枫转身离开,白大褂下摆扬起。谷蒙目光却猛地一紧——林枫垂在身侧的右手,指节发红,拳面隐隐残留一缕黑紫色的影元素,像未愈合的伤口。
蓝士自那晚救下阳晓年后便音讯全无;谷蒙甚至都准备好交出雷种,对方也毫无回应。
此刻忽然看见医务站医生手上带着影伤,谷蒙心头陡然升起不祥预感——
风暴,似乎还没真正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