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放学的钟声回荡在校园内,声波撞在紧闭的校门上,又被防御气流弹回。门外瞬间人潮汹涌,家长一层叠一层。
家长A踮脚:“到点了,怎么不开门?”
家长B举高手机:“孩子呢?信号也没有!”
家长C拍大门:“搞什么,特殊演习?提前说啊!”
嘈杂声浪推搡间,一位银发母亲被挤到人群后缘。她没往前冲,只找了块稍高的空地,踮脚望向校内——月光下,防御气流像半透明的圆顶,把整座学院裹得严丝合缝。她抬手遮在眉上,目光穿过红光,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铃声已停,校门未动,家长们的影子被拖得老长——像一群被挡在世界之外的剪影,无人回应他们的呼喊。
轰——
雨点砸落,先是细线,转眼就成瓢泼。银发母亲撑开伞,黄月亮像暖灯悬在头顶,照得她紧绷的心稍稍松了口气。
忽然,一缕“红线”划过视野,她下意识后退:“啊!”
被撞的家长皱眉:“喂?看路!”
“抱歉抱歉。”她尴尬点头,再抬头——月亮已变血红,原来今天是血月。
雨幕里,血月越升越高。银发母亲攥着伞柄,心跳跟雨点一样乱——没信号、没保安、没开门,只剩血色气流在远处翻涌。
“报警!”有人喊。
“冲进去!”有人撸袖子。
人群像炸锅的蚂蚁,嗡嗡乱转。
忽然,校园深处浮出一道剪影——一米七多的青年,左手提着个学生,右眼窝涌着云状液体,一步一步踩雨而来。
银发母亲定睛一看,脸色瞬间煞白——那人手里拎着的,正是她的孩子。雨声、人声、血月,全在这一刻静止。
雷光劈下,雨夜瞬间惨亮——
青年:黑风衣、暗橙徽章,LHPG字母被血水染得模糊;俊气却满眼倦意,像刚打完一场看不见尽头的仗。
少年:银发湿透,便服贴背,半边脸淌血,手脚还在无意识挣动,像想从雨幕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闪电熄灭,黑暗重新合拢,只剩雨声啪嗒——仿佛刚才的惨白,是命运按下的快门。
银发母亲撞开人群,伞也顾不得撑,怒吼道:“别碰他!你要钱我给你!”
青年歪头,指节轻敲少年额角,像在掂量货物。“钱?”他嗤笑,“你们母子真像,灵魂都飘着铜臭味。”
他放下手,声音陡然拔高,空洞的眼扫过所有家长:“孩子被擒,你们第一反应是刷卡?是转账?——因为你们怕!怕麻烦,怕流血,怕得连‘抢回来’的勇气都没有!”
银发母亲气得双手拍地,寒霜“咔啦”爬满青年鞋底,少年被摔落在地。他抬头,血顺着睫毛滴进眼眶,拼命朝母亲开合嘴唇——
“快……跑……”
声音被气流割碎。青年破冰而出,母亲想硬闯,却被血红十字弹回。她只能眼睁睁看少年再次被抓起。
青年笑得肆意疯狂:“对!这就对了!高尚的灵魂——免费检验,立刻开奖!”
他看向少年,右眼云流瞬间变为冷蓝,手指轻点少年眉心道:“哎呀,高傲系数超标……抱歉,不能留。”
声音落下,冷蓝气体沿着少年额角蔓延,像冰蛇钻入血管。银发母亲扑在气流壁上,指甲抠得鲜血直流,却只能眼睁睁看孩子瞳孔逐渐失焦。
“检验开始——”青年抬手,冷蓝气体在雨里凝成一块像“超市价签”的透明牌,上面飞快闪过
【姓名:王×× 高傲系数:97% 灵魂价值:0】
“灵魂纯度,零分。”青年叹息,却掩不住嘴角上扬:“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