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行礼的样子，对方好像也征住了，我们就这样保持在了对视的状态。
我们互相看向对方的眼眸，似是在彼此感受对方的心情，又好像只是纯粹在用眼睛捕捉对方，舍不得转眼。
感觉这一段时间如永恒一般。
「狡——猾——，明明在姐姐面前都没穿过这身衣服的！」
塞娅打断了我们的对视。我也发现了不对劲，连忙道歉，对方好像也是刚刚回过神来，很快反过来向我致歉。
「塞西莉亚-布拉迪，真祖家族的末裔，以真名称呼吾……我，不，莉亚就行。」
她有点语无伦次，而且对我貌似放下了架子。
得到回应的我恢复了与她视线平齐的站姿，伸出右手，她也很快回握了过来，二人第一次以平等的身份交流。
虽然语气上还是没忘尊重，但是内心已经将她当作朋友看待。
「话说……」
「你有没有听到，刚才开始就有一阵咔嚓声传来……」
我转过身，塞娅正拿着摄像头对着我们，昨天入睡的时候，她借走了我的移动电源，看来是复活了她弹尽粮绝的手机。
「塞——娅——，你在干什么。」
她没有回复，继续着动作；
我表示无奈，轻叹一口气。
「姐——姐——大——人——」
「怎么了，吾亲爱的妹妹哟～」
「为什么要拍我？」
「还用问吗，当然是太可爱了，我忍不住要记录下来。」
……
原谅了，没办法，这幅身体就是如此的美丽。
「罢了……之后全发我一份，我要检查你有没有偷拍什么不该拍的东西。」
有没有坏心思先不说，我自己也要鉴赏一下。
「不要，我要自己鉴赏。」
「我享有我自己身体的永久著作权。」
「还好意思说身体。」
「怎么了？」
「你没给我这么穿过。」
……
「太犯规了！」
「明明是第一次让我看见的形象，对象却是别人。」
「以后姐姐我每次看到这些照片，内心浮现的第一个不会是你的形象，而是你在给别的女人献殷勤啊！」
（这是衣服又不是贞操……）
「姐姐好伤心啊～」（哭哭哭）
好假！
一个混迹黑暗世界多年的人正在一边胡说八道，一边在草地撒泼打滚！
先不提内疚……总之先让她冷静下来吧。
（该死，只能这样了吗……）
我靠近，抱紧了她，将头埋入我的胸口。
「这次就原谅小妹吧，下次我也会单独穿上给你看的。」
「可以原谅我吗，亲爱的姐姐大人？」
……
「唔……」
「我怎么可能恨你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嘿嘿嘿）
哭声里面夹杂了奇怪的声音……怎么感觉是在占我便宜？
「那个……」
「可以打断一下吗？」
以估计是被我们的互动吓到，没能保持住沉稳的气质。
为了保护贞操，我迅速表示同意，塞娅虽然还有点闹别扭，但是也基本满足了。
我们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我换回了大号的运动套装，虽然不舍，但是只要没有稳定的住处，这套裙子就不会有什么洗的机会。
塞娅在此期间就地生了火，因为我们几乎都睡了一整天，这个夜晚注定会很漫长。
……
我们绕着篝火席地而坐。
最先发言的是塞娅，她将目光对向了莉亚。
（话说我们的名字都要亚字结尾的？）
「单刀直入的问了，你是塞西莉亚家族的……真祖吧？」
莉亚也直视她。
「200年前，吸血鬼应该是已经灭绝了的，而且就算有零散的存活……也没有听说过名为塞西莉亚的家系存在，没记错的话，吸血鬼的是由韦斯特家统治的吧？」
我也跟着思路思考，回答道：
「等等……」
「反过来说，不正是因为家族隐藏的如此完备，才能成功躲开那场无差别的屠杀吗？」
莉亚看向我，嘴角微翘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下一个问题，虽然在太阳下显得非常虚弱，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任何腐化的迹象；也就是说你处于尚未彻底转化的状态。」
「但是一旦经历了吸血鬼化，就算没有经历仪式，最多不到一百年，身体也会自己转换完毕，作为真祖之血的持有者，纯度越高转化只会越快，为什么你……」
这是未来的我才知道的，玛丽自然转化花了70年，这放在自然转换的真祖里面已经是很快的了。
「140年前。」
这一年我也有印象。
没错，虽然180年前的历史还能查到痕迹，但是我们国家正式的历史是从140年前的一场瘟疫导致的，虽然是帝国，但是国王在大多数情况只是个没有实权的装饰品。
而节点就是在那一年，作为国家至高之主的初代……不，现在是二代国王，伊甸-贾斯提，在那一年的驾崩。
历史的记载来看，王权彻底失效也是在那一年开始的。
塞娅听到这个时间点，接上了话茬：
「140年前，这个国家执行了一个神秘的计划。」
「在我后面所见的资料中，它被称之为“去神秘化运动”。」
这个名词倒是让我想起来了些东西，我回想起以前偶然看到的刊物，接上了塞娅的话茬：
「这个词我倒是听说过，这是由一群神学家发起的一场讲神秘侧事物普及的运动。」
「……但是普及的无非是炼金术，圣灵崇拜，活体献祭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结果而言引发了不少无辜人的死亡，还让本能快速发展的科技原地踏步了十多年——但是和我见到的时间线有点对不上啊？」
「关于这一点，，你大概说的是六十年前的那件事吧；这大概是因为发起人也包含魔女族在内吧，于是顺势沿用了同样的名字，以便混淆视听。」
「……魔女一族向来如此。」
她对自己族人的鄙视从没有加以任何掩饰。
说到这里，我下意识插了句话：
「这样下去我可能一句话都听不懂，可以的话能帮我大体解说一下吗？」
莉亚看了塞娅一眼，塞娅也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那么就由我来解说吧。」
「说回140年前；」
「经历过200年前那一场战争冲突的人基本已经撒手人寰。」
「在这60年间，国家一直致力于将神秘侧，也就是我们称谓的【神明】的故事从历史上消除。」
「无法抹去的，全部由教团专揽，在此之后，教团也会偶尔创造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现象，以示教团的权威。」
「虽然这个世界舆论主流还是被纯粹的唯物主义占领，但是教团能维持住权威，少不了民间未解之谜传言的撑腰，但是这是仅限于这140年巩固教团权威的做法。」
「等等——我可以插一句吗？」
我插入对话。
「怎么了，薇娅？」
「照你这么说……教团的也是【神明】吗？」
「……关于这一点我也很在意。」
「不是吗？」
「教团的成员都是普通人，唯有【教主】，好像掌握着特殊的力量。」
「“好像”？」
「她几乎没有公开露面过，没人知道她的真实面貌。」
看来性别是假设的，塞娅脑子里还是只能装下女孩子。
「但是我掌握的信息来看，【教团】成员一律是普通人是毫无疑问的，但是教团引发过不少的神秘现象。」
「那不能是魔女干的吗？」
「我说过吧，魔女是要依赖【天赋】的，尤其是在攻击这方面强势的，尤其稀少。」
「嗯……」
「【教团】引发的神迹，远超我对魔女的印象，包括气象的改变，地形的变化，而且……」
「虽然教团成员都是普通人，但是他们对【神明】有很强的克制力。」
「？」
「话说在这里，薇娅，我要警告你，千万不要招惹教团，最好尽量不要使用能力，被他们发现会被无条件抹杀的。」
「你也有什么特殊力量吗？」
一直沉默的莉亚也插了句话。
「嗯。」
我伸出了右手。
「【大治愈】，我就简单的这么叫了，拥有治愈的效果，强度到底如何我还没试过，但是除了死亡，我有自信治愈一切伤痛。」
我转念一想向莉亚笑着说：
「不过对莉亚应该是没有使用机会了吧？」
「也对……哈哈。」
她不由笑了出来。
「咳咳。」
塞娅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我们，是见不得我和莉亚的互动还是见不得自己被打断？
「其实小时候作为【魔女】生活的时候，我就听到过不少教团的传言，结合起来，我怀疑一切都是教团的首领，姑且暂定为【教主】干的。」
对塞娅的解释我也表示理解，然后塞娅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我们说回战后的60年。」
「长期以来，民间一直散发着流言，称继续传播神明的传言会付出代价。」
「不用想，都是教团干的。」
「但是只是来路不明的传言……不至于成为现在的常识吧？」
「没错，到了140年前，舆论被发散成为大众的常识，到这种时候，他们只需要点燃就行。」
塞娅的表情好像也变得很沉重。
「他们以首都为中心，散布了一场无差别的大瘟疫。」
「过半的人死去，但是这只是开始。」
「这都只是开始吗……」
「这个流言最精妙的在与，你要“传达神明存在”这样的舆论本身，你就已经知道【神明】的存在了。」
「！」
「世界开始了大范围的自证清白运动，通过不断检举，私刑，再次扩大了冲突，另一方面，国民对自己知道【神明】存在的事实讳莫如深。」
我的心里不由想起了这样一个名字，“魔女审判”。
「我们将那一天称之为“芬布尔之冬”。」
一直沉默的莉亚也插入了话题，接下来传入我耳朵的是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