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很在意昨天晚上苍莲那句“要提防彩心。”,但琴烟吩咐我去做的事情还是要完成的。
不过嘛……只能去碰碰运气罢了。毕竟之前我和彩心的两次相遇,一次是偶遇,另外一次是当时我碰巧在家里。现在位置对换,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找到她了。
现在想想,其实我对彩心如今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她现在就读于哪所高中(县内有三所高中),不知道她搬家搬去哪里了,也不知道她周末会去哪个地方消遣。
“唉!”我对着车窗叹了口气。
公交车行驶到了我和彩心分别的那个车站。
好!
如果站了半小时还是遇不到就回去吧——我抱着这样的觉悟下了车。
6月的太阳把马路上的沥青浇得滚烫,我隔着运动鞋都能感受到这份来自阿波罗的“热情”。
下了车阶,走上站台后,我下意识地把头往左边扭去——
“诶?”
在我眼前出现的,赫然是与我近距离对视的彩心的脸蛋。
◇
“你怎么也过来了?”彩心问道,“莫非你也是过来买东西的?”
“不是,我是有事过来找你的。”
“有事过来找我?难道你要我做你的摄影模特吗?”她指着我手上的这台单反相机。
我手上的这台单反相机是我用来对付透里的出门借口。如果我说要出趟门的话,透里她肯定会跟过来,所以我出门的时候就拿这个相机当挡箭牌,说我要去外面的照相馆去洗相片,这样透里就不会跟过来,不过吧,得赶在11点钟前赶回去。
不过,见到彩心之后,我倒是很想顺着她的想法,让她去当我的摄影模特。
“也不是不行——咳咳!摄影模特的事情待会再说,那个,彩心,你现在有什么急事要处理的吗?”
“急事倒是没有,不过我待会要去商场里面挑选浴衣。”
“挑选浴衣?”
“没错,你看,快放暑假了嘛,夏日祭典也快来了,去年我买的那款已经不合身了,所以今天就想过来新买一套,免得到时手忙脚乱的,没心机挑选。啊,对了!”彩心拍了拍手,“说到这个,雄介你一会能陪我去浴衣店里逛逛吗?顺便给我点购衣建议。”
“可以是可以,不过吧,我得在11点前回家。”
“你家什么时候连白天都有门禁了?”
“门禁倒是没有,不过却有类似的东西……咳嗯!好了,说回正事,彩心,你有没有把前天在我学校听到的内容跟别人说?”
“哦~原来是保密工作的调查啊,诶,雄介,是不是我如实回答了,你就能陪我去买浴衣了?”
“这种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我。不过这事过了之后,我能陪你去买浴衣,只是很快我就得回去了。”
“明白!”彩心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关于保密工作的方面,你放心,我没有跟其他人讲过这件事。”
“虽然这句话我不应该说出去,但我还是该问一嘴,真的吗?”
“千真万确!”彩心认真地向我点头。
“那就好。”
“好啦!我们去买浴衣吧!”彩心说罢牵起我的手,朝车站商场跑去。
“事先声明,我真的不能陪你太久。”
“没事!反正我买衣服不会挑三拣四的。”
那是因为你穿什么都好看啊。
◇
“这件怎么样?”(彩心)
“很好看。”我按下快门。
“那这件呢?”
“也很不错。”(按下快门)
“雄介,对挑衣服的女孩子说出这种话的男生可是要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的。”彩心不满地说道。
“可是,彩心你无论穿什么都很好看啊。”
“诶——话又说回来,能说出刚才这样话来的男生以后是不愁娶老婆的。”
在彩心的精心甄选下,最后把要购买的浴衣样式缩小到了两件,可是最后这两件彩心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于是索性两件一块买了。
“谢谢你今天陪我挑浴衣。”我送彩心去到她要上车的车站。
“我也要谢谢你愿意当我的摄影模特,让我今天拍了这么多靓照。”我看了眼彩心的身后,“你的车快来了,那我先走了。”
“嗯,拜拜。”
◇
回家的路上,路过镇上那家照相馆,本来没想着去洗照片的,但一想到刚才给彩心拍的那些照片,还是迈了进去。
洗照片的时候,本来想把里面的照片全洗一份出来的,但转念一想,或许把在神社的那些照片多洗一份出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洗完照片后,我没有选择回家的路,而是前往了神社。
◇
沿着参道,穿过鸟居,从外面就能看到拜殿里面的唐礼同学和高泽同学。她们两个捧着本杂志好像研究什么?
待我走近后,唐礼同学这才发现了我。
“翔野同学,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刚才我去洗照片的时候,”我举起手中的相机,“不小心(故意)多洗了一份出来,想着不能浪费,所以就来到神社这里,想把多洗出来的那一份送给你,当作一个纪念。”我把照片拿出来。
“谢谢。”唐礼同学接过玩手中的照片。
“诶!拍的很好嘛。”一旁的高泽同学凑到唐礼同学身旁,探出个头,仔细观摩她手中的照片。
“谢谢你的夸赞。”
“话说清石那家伙呢?她不是经常跟你一起行动的吗?”
“透里她……今天有点事要处理。”其实是在跟明芽下一场关乎今天晚上拜神祭的将棋,而导致这一事件发生的原因呢,得追溯到昨天晚上了。
那是一个由凑巧拼接而成的时段,那个时候,明芽跟妈妈喝醉了,然后二人照例借着酒劲吓BB,本来这也没啥,这么多天了,我和透里早就习惯了。可谁知,明芽突然说了一句,“明天既然是祭典,那就是神明放假的日子了,要不我们两个趁着透里和雄介逛祭典的时候,偷偷溜去居酒屋里喝个通宵?”
对此,妈妈则是说道,“Nice idea!”
嘛,如果她们两个只是在我面前说的话,我当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赶巧的是,明芽在说这话的时候,透里恰好刚洗完澡,裹着条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独属于沐浴完的大好心情瞬间被明芽的这句话给溶解掉了,留下来的只有一副沉着脸,呵呵怪笑的透里。
于是乎,今天早上,姐妹二人就「是否允许明芽带着妈妈去居酒屋喝个通宵」这个议题展开争论。
透里的观点是「害怕明芽喝嗨后把整个小镇给扬了」。
而明芽辩驳的观点是「人都喝倒了,哪还有力气干别的事情」,此外,明芽还说道,“这可是居酒屋全年氛围达到最高潮的时段!”
“就是这样我才会有这样的担心啊……”(透里)
文的不行那就来理的,对于辩论胜负的判断,那两人同意通过用将棋来一决高下。
明芽将这次将棋游戏命名为「Drunk or not」(可译为:痛苦的清醒还是幸福的酩酊)
回家的时候应该就能知道最终结果了。
“身边没有清石同学的翔野同学还真是少见。”(高泽同学)
“说到这个,高泽同学,我为透里昨天的行为向你道歉。”
“嗐,那没什么,”高泽同学挥挥手,“小打小闹而已。”
可是你摁在额头上的冰袋似乎在反对你刚才的话欸。
“再说了,”高泽同学补充道,“既然是游戏,那就要愿赌服输。”
或许透里和高泽同学的关系并不差,反而还变好了。
“翔野同学,能拜托你件事吗?”(唐礼同学)
“请说。”
“能否现在帮我拍几张与英生的合照?”
“可以。”
“行,那等我一下。”说罢,唐礼同学朝拜殿里面走去,等了一阵子,唐礼同学身披巫女装(没有戴头饰),手持神乐铃出来了,“普普通通地拍几张就行了。”
“好的。照片我下周给你。”
“记得洗两份哦!”(高泽同学)
“OK。”
“洗照片的钱,我到时给你。”(唐礼同学)
“我也是。”(高泽同学)
“几张照片而已,很便宜的,钱就不用给了。”
“那不行!”(唐礼同学)
“就是啊。”(高泽同学)
“嗯……钱我就不收了,不过,高泽同学,你以后得对透里尊重点,起码别再用‘这个家伙’、‘那个家伙’来称呼她了。”
“如果她在你身旁的话,我可以保证这一点。”
“也行……私底下你们两个玩得开心就行。”透里也不是那种很小气的人,如果只是玩闹范围之内的话,她肯定不会过多介意的。
“我已经摆好POS了,英生,你也快点准备一下。”
“呃……要我比个耶吗?”
“随便你啦。”
“那还是算了。”
“你们两个,准备好了吗?”我稳定住手上的相机。
“好了!”x2
“Say cheese!”
咔~
◇
“Checkmate(将死)。”(透里)
一回到家,就听到透里清脆的一声,以及瘫倒在沙发上的明芽。
“看来是透里赢了呀。”我把相机放下。
“棋差一步啊!”明芽哀嚎道。
“好了,愿赌服输,姐姐你今晚不能去居酒屋发癫了。”
“好……”
“只是一晚不能喝酒,有必要这么悲伤吗?”我贴到透里的耳朵上轻声说。
“可能这就是酒鬼本性吧?”
“其实透里只是说了让你别去居酒屋,没说不能让你喝酒吧?”我故意放大音量说道。
“诶?”透里扭过头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是哦!”明芽瞬时从沙发上蹦起来,“哎呀!透里,这回真的是棋差一步啊!”明芽对自己的妹妹挑衅道。
“雄介……”透里看我的眼里闪过一道银光。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啦……”我把脸转过一边,躲开透里锐利的眼神。
“既然大家这么高兴,”坐在椅子上织毛衣的妈妈突然开口道,“那吃完午饭后,大家一起去商场挑浴衣呗?”
“挑浴衣?”(明芽)
“没错,参加祭典,肯定要穿浴衣呀,话说你们两个还没有自己的浴衣吧?”
“嗯。”透里点头道。
“那就下午大家一起去买吧,我和雄介应该也要买件新的了。”
◇
“姐姐,不能去!”
“透里,你只是说了不能晚上去居酒屋喝酒,可你没说不能白天去酒吧喝酒啊!”
“好丢人……”看着眼前拉扯的二人,我和妈妈不约而同地说道。
几分钟前,我们刚下车,明芽从老远就瞅见了一所酒吧,然后她想趁我们往前走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的时候偷偷溜去酒吧里面,可惜被自己的妹妹发现了,于是就出现了一下的场面:在大庭广众之下,明芽跟头牛一样,倔地往酒吧的方向迈步,而她身后的透里则是拼命地拉住明芽的一只手臂。
这副场景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历史书里对于一战结束后的巴黎和会的评价,我想,或许明芽就像一战结束后的德国那样,因为受不了巴黎和会(透里在今天早上将棋的胜利)上的裁决,所以产生了反抗心理。
由于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人在大街上丢人现眼,所以我拉走了透里,妈妈拉走了明芽。
“透里,我觉得,你应该放松对明芽在喝酒方面的管控,多相信她的自制力。”
“……后面我会认真考虑的。”
妈妈那边也哄好了明芽,虽然不知道是用了怎样的说辞来说服她的——不,答案我和透里心知肚明。
总之,这个意外的小插曲总算是以理想的方式收尾了。
在浴衣店内看了两圈后,妈妈给透里挑了一件带有燕子图案的,而给明芽挑了件带有蜻蜓图案的。
(浴衣的图案具有丰富的文化寓意,燕子象征恋爱好运、家庭美满。
而蜻蜓象征努力与成功。)
给我则是选了一件以黑灰色为主的质朴款式。
(女性浴衣色彩鲜艳、图案丰富,而男性浴衣颜色较素雅,以深蓝、黑、灰为主;图案较少,甚至素色无花。)
由于明芽那件款式店内摆放的尺寸对于她而言有点大了(都是L码),所以妈妈拜托店员去仓库里面找合适她的尺寸(M码)。
“我出去一下。”透里把自己的浴衣包装袋递给我。
“是去买东西吗?”我问她。
“差不多,是关于刚才我的反思结果。”
“反思结果?”
“对。”透里说完,走出了店门,进到了一家药店里。
一进去,透里就走到前台那,问店员,
“我想买下这里所有的头孢。”
“噗——”(雄介)
“雄介,头孢是什么?”一旁的明芽问我。
“是……是不能吃的东西。”
(头孢不能与酒精同时服用,否则会引起双硫仑样反应,表现症状为面部潮红、心悸、呼吸困难等。)
“哦,这样啊。”
“明芽!”妈妈和手上拿着浴衣的店员小姐向我们走来,“快去试衣服吧。”
“好!”明芽拿着浴衣和妈妈进了试衣间。
“先穿肌襦袢(薄内衣),”里面传来妈妈的声音,“再将浴衣披上……”
我把头扭回去,继续观察透里那边的情况。
只见店员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跟透里说了些什么,搞得透里一阵窘迫,最后店员只拿给透里一盒头孢,透里付了钱后就拿着那个盒子出来了。
估计是店员听到透里要买下这家店所有的头孢时吓了一跳,急忙要透里出示医院开的证明,结果透里并不知道买头孢需要医院开的证明,不知道该说啥了。最后,可能是店员不希望场面一直这样僵持下去,还是卖给透里一盒头孢。
这哪是“反思结果”啊!?这明明是变本加厉了!
不过只有一盒的头孢,对明芽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剂量。
正当我想把头转过去看试衣间里的二位出来没的时候,视线里的透里突然开始跟别人攀谈起来了,我定睛看去,居然是雅久老师!
那边的透里此时也往我这里看过来,还朝我挥手,示意我过去。
“雅久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啊?”我小跑过去跟琴烟打招呼。
“我是过来买食材的。雄介你们两个——”雅久老师看着我跑过来的方向,“——是来买浴衣的吗?”
“是的,毕竟晚上就是祭典了。”
“雅久老师,你刚才说有事找我们两个,请问是什么呢?”(透里)
“哦!是这样的,老师我打算今晚在祭典上摆摊。”
“摆摊?老师你要卖什么东西?”(透里)
“铁板烧。”
“原来是铁板烧呀……”透里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
(铁板烧里一般有鱿鱼)
“一个人摆摊,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应付不过来的,见到你们两个,老师就想请你们两个帮帮忙,老师到时会支付你们两个的薪水的哟!”
“帮忙倒是可以,不过,”透里说道,“我只会做无海鲜版本的铁板烧。”
“那也可以。”
“那我来搬东西,打下手吧。”我说道。
“行,那就下午五点钟在老师的公寓楼下集合吧!翔野同学你记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带清石同学过来哦。”说完,雅久老师就走开了。
“雄介,你怎么知道雅久老师的住址的?”
“之前被她邀请过去吃饭。”
“诶?还有这回事?”
“——喂!你们两个,”店内的妈妈朝我们这边喊话,“快点过来看看明芽的这身浴衣。”
“真的确有其事。”说完,我往浴衣店内跑去。
“什么时候的事?”透里跟上我的步伐。
“记不太清了,可能是上上个周日,也有可能是上上上个周日。”
“你是不看日历出门的吗?”
正常人谁会看日历出门的啊?!
◇
“欸……那个,为什么高泽同学你会在这里?”(透里)
“这句话我也想送给你,清石同学。”
“我是来帮雅久老师的忙的。”
“来帮雅久老师做铁板烧吗?”
“是啊,那你呢,高泽同学?”
“家里人说要做铁板烧店摊,我也是来帮忙的。”
“怎么你也是来卖铁板烧的啊?”
“别一副「全天下只有我卖铁板烧」的样子看着我,铁板烧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利。”
“雅久老师,”我戳了戳站在我身旁一起看戏的琴烟,“这是不是你安排的?”
“别这样看着我,老师玩哪有这么厉害的神通,选摊位位置的时候我鬼知道参道的对面是高泽同学一家的摊位?!”
“那是不是也太巧了啊!?”
“那也确实是,不过,雄介,你不也是在安心吃瓜吗?既然是在吃瓜,那就安静一点。”
“可是,我总感觉一会儿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是啊,铁板烧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透里接着说道,“不过,高泽同学,你不觉得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很失礼吗?”
“很抱歉,没感觉。”
“你——”透里似乎有点愠怒了。
“不服气的话,要来比赛吗?”
感觉这才是高泽同学真正的目的,毕竟之前输给透里一次。
“比什么?”
“比营业额,看在收摊之前,谁的营业额更高。”
“输方的惩罚是什么?”
“主仆游戏,赢家可以在下周指定某一天进行惩罚,在指定当天,输家必须对赢家的一切言听计从。”
“行,愿赌服输。”
“当然,愿赌服输。”
“老师我都感觉到有点兴奋了呢。”在我旁边的琴烟呢喃道。
◇
随着参道两旁的灯笼渐渐亮起,属于透里和高泽同学的比赛的号令抢也扣下扳机。
刚开始,我们的店铺是琴烟和透里制作,我负责打下手,而高泽同学她们那边,则是高泽同学和她母亲制作,她的父亲帮她们打下手。
后面,随着比赛的进行,我们这边变成了透里制作,我和琴烟打下手,我们的对面则是变成了高泽同学制作,她的父母帮她打下手。
顺带一提,琴烟去打下手是因为鱿鱼用完了,而她自己懒得去补,而高泽同学的母亲去打下手是因为看到琴烟去打下手了。
“雅久老师,你确定这两人不会擦枪走火吗?”
“不会的,适当内卷有助于行业发展。”
从我们两家的客流量来说,双方可谓是势均力敌,并且大家的定价都一样(她们二人规定的),比赛现在的局面甚是焦灼。
作为透里这一方的人,我是不是应该要去想一些破局之法?
“透里,”我凑到透里旁边悄咪咪地问她,“你的屋子里有没有那些……特别的衣服?”
“特别的衣服?”透里回答我的时候手上挥舞锅铲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
“就是那种——(哔)特别的衣服。”
“要那种衣服做什么?”透里害羞脸红的表情在我的意料之内,毕竟说出这话的我也是很不好意思的。
“如果我说有这些衣服能赢呢?”
“嗯……”透里停下手中的动作,从她短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给我,“在二楼走廊尽头房间的衣柜里,不过得翻一翻,里面我还没收拾。”
我接过钥匙,“我很快回来。”
◇
“哇喔,雄介,你这招狠啊!”(琴烟)
“喂!这不是作弊吗?!”(高泽同学)
“呵呵……规则上又没说不能穿别的衣服来比赛……”(透里)
“透里,实在撑不下去了就换了吧。”
“翔野同学,一个人是不能既当坏人又当好人的。”(雅久老师)
“没事的……雄介……我、我能做到的。”(透里)
“这身女仆装真的很哇塞欸!”(雅久老师)
没错,我拿着透里给的钥匙,去到透里的宅子里,翻出一件放在女仆装里都算暴露的款式,把它拿给透里穿上。
“特别是胸前的V字领口,开得特别深呢。”(雅久老师)
“老师求求您别再评论了。”
经琴烟这么一说,透里动作显得更加不自然了。
嘛,不过穿上这样的制服,效果还是立竿见影的,我们这边的客流量翻了两倍有余。只是很多顾客点完单后还要跟透里拍个合照,这就拉低了我们的效率。
“话说,为什么清石同学会有这种衣服啊?”琴烟把嘴巴贴到我耳边细声道。
“我怎么知道?”
“感觉这身衣服不是用来穿上出街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你到老师这种年纪就明白了。”
“又是这种大人惯用的说辞。”
“不过你和清石同学的关系还真好,她居然肯给你她家的钥匙。”
“是啊……我们俩的关系确实很好。”透里她现在都住我家了。
“但你不觉得这样对高泽同学来说不公平吗?”
“老师你的意思是,也让高泽同学穿上性感暴露的女仆装卖铁板烧,吗?”
“雄介你觉得高泽同学是适合穿那种衣服的人吗?”
“虽然老师你这话听起来很失礼,但我十分认同。”
“然后呢,作为老师,我觉得我得平衡一下双方的筹码了。”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
“高泽同学的体型好像跟我差不多,雄介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
回来的琴烟给高泽同学带来了自己穿过的OL装(没有高跟鞋),虽然高泽同学推辞过琴烟的这个建议,但架不住琴烟那带有煽动意味的进谏,“如果高泽同学你不穿上的话,那下周你要给清石同学当狗老师也帮不了你啊。”
反正经琴烟这么一说,高泽同学也是很果断地穿上了这件OL装。效果也是吹糠见米。
看着对面摊位乐不彼此的二人,我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望了望参道上车水马龙的人潮,我不禁想起了明芽。
对了,过了这么久,我怎么没见到明芽的身影?
“透里,”我走到透里身边,“明芽哪去了?”
“姐姐她现在正和人鱼小姐逛庙会呢。”
“人鱼?”
“嗯,我提前嘱咐过人鱼小姐了,让她看着姐姐一点,别让她乱跑。”
此时,我们摊位前路过一支由五六个大汉组成的队伍,他们肩上扛着一尊高约3米的小神像(看起来是由铜做的),虽然这尊神像做出来的样子跟明芽完全是两回事……
“看来唐礼同学该上台了。”(透里)
刚才经过的是贡品队,他们会将小神像运回本殿(供奉神体的地方),然后在本殿前扛上由鸡肉、牛肉等家畜肉类的贡品,以及一条庞大的金枪鱼。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群打扮着花枝招展,拿着古乐器的女性,她们是器乐队。
在我们镇子,祭神的流程是,先由贡品队扛着小神像从神社外面运回本殿,然后巫女开始在神乐殿表演神楽舞,表演完毕后,巫女将会带领贡品队和器乐队前往山上的神庙上,在那里,巫女将作为神使独自带着贡品进入神庙里进贡,并且向着海神祈求平安与丰收。
在巫女进去之前,器乐队将会演奏之前拜神祭演奏过的曲目。
当然,我们其他人也是可以跟着上山的,不过最后只能陪同贡品队和器乐队一齐留在神庙外面。
如果琴烟没找我们帮忙,透里会和我一起上山,不过现在,只能我自己一个人上去了。
“那透里,我先拿着相机去神社那里拍照了,如果雅久老师回来问起我的去向,你就这么告诉她。”
“好的。”
我抄起一直放在食材箱旁边的相机袋和放着今天刚买的浴衣的袋子,紧跟前方队伍的脚步。
我本想在参道外阴暗无人的树林中换上浴衣的,但是——每当我进入一个我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时,周围总能传来一些男男女女的甜言蜜语以及热情深吻的声音,其中甚至还有某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看来今晚的小树林也是热闹非凡啊。
没办法,最后我还是去了神社旁边的卫生间排队。
所幸我换好浴衣来到神乐殿的时候,唐礼同学刚刚上台,音乐都还没开始演奏。
不过舞台下方的人有点多,为了能清晰地拍到唐礼同学,我只能把相机举起来拍。
“你快给我吐出来!”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飞进我耳朵里,好像是明芽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给我尝一口吗?”下一道出现的声音我也无比熟悉。
我觅着声源的方向走去。
“我是叫你尝一口,可我没叫你一口全部吃完啊!?”(明芽)
“那是你自己表达不准确的问题。”(????)
“你——”(明芽)
“明芽,原来你在这呀。”我最终在人堆当中发现了明芽,以及她一旁的——
“彩、彩心?!”
“你、你好啊,雄介。”她用略带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