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没办法,打算按电视上保姆照顾孩子的情况去做,流程就是洗下身体包上毛毯,再吃下退烧药。
想是这样想,做也应该是这样做,可当真上手时,夏雨羞愧地不行。
说真的,如果是男婴,夏雨倒没多大负担,可这是女婴啊,打开襁褓看她......
不行!不行!这事就该女的来!
夏雨抬头看着陈莲和陈淮,陈莲以为还少了什么东西,可是他要的东西都拿来了啊,难道还少些什么?
“那个,哑巴,是少了什么吗,要是,要是你觉得麻烦......先把她放暖气片上烘一烘我看也行。”
“......”
陈淮则兴奋地拿着手机录像,一脸好奇地记录着。
“......”
算了。
夏雨问了卫生间位置,抱起婴儿拿了毛毯过去,十分想探究接下来会怎么做的陈莲,陈淮跟在后面,搞得夏雨恼火不已,就这两人也将一起进入卫生间的时候,夏雨砰地把门关上并且迅速反锁。
“你们两个,别进来。”
陈莲,陈淮两人面面相觑,男人照顾孩子都这么神秘的吗,难怪没人见过。
夏雨说完靠在门框上,先做了一会心理准备才开始。
光是淋浴的水温,试了有三分钟,才终于调到合适的温度,就这样,一个穿着军大衣,厚实地像个怪人的人小心翼翼地给婴儿清洗身体。
如果军大衣下不是个少年的话,那么这一幕堪称猎奇,军大衣里面还有夏雨经常带着的东西,卫生纸,两瓶矿泉水,打火机......还有几块巧克力,不过现在已经融化了。
夏雨尽量不看,但又怕她不配合,乱蹬起来,或者哇哇大叫,这样会变得更麻烦。
这就导致夏雨必须得细心周到,处处不落地去洗,要是哪里用力过头了,或者哪里没有洗到,她都可能感觉到不舒服反抗起来。
五分钟后,夏雨一手捂着羞红的脸,一手抱着裹着毛毯的婴儿从卫生间出来。
我不干净了。
居然无可厚非,但对纯洁的婴儿......
其实在洗的时候,她很配合,没有叫,也没有哭,甚至还笑了一下,反而让做好了拆弹准备似的夏雨有些不适应,连带着心中的警惕感稍稍落了几分。
比起这些,更让夏雨触动的是,近距离看到了她的眼睛——女婴抬头静静地看着他,那双蔚蓝眼眸倒映着少年慢慢红起来的脸,尽管只有短短几秒钟,却夏雨久违地平静了一会。
“哇,她睡的好乖啊!”
陈淮看向害羞不已的少年,顿时气血上涌,为了不直接表现出来上手摸了摸婴儿脸蛋,婴儿睡地很舒适,看的出他照顾的很好。
这时夏雨发现老板娘不在,再看向店里,门窗紧闭起,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知面不知心,我就不应该信别人!
接下来这两人要做什么?
下一刻,陈莲突然出现在拐角处,使了个往二楼的眼神,陈淮马上抓住夏雨的手,带上了二楼。
怎么回事?
正当夏雨疑惑时,楼下响起了之前扑抢木箱的疯女人声音:
“警官,就是这里,半小时前有个裹地严严实实的人过来要卖给这的老板娘什么的东西,我以为是什么酒,想看她们又不让看......最后那人口罩墨镜被摘,居然是个男的,十五六岁的样子,转身就跑了!”
女警官听这个有些酒气的女咋呼呼地说,刚开始还有些不耐烦,大雪天能见度不高,来回出个警本就有些糟心。
等等?!男的!而且才十五六岁?!
听到这,女警官心颤了一下,这要是被我找到,岂不是马上升职,不对,升职哪有男人重要。
“这老板娘肯定知道那男的跑哪去了,警官,你问她!”
“这位女士,请配合下调监控。”
楼上,夏雨快哭出来了,这都闹到警察去了,一想到马上要被查出来,可能还会传出去......自己还是个黑户。
夏雨止不住地颤抖,甚至有些反胃,在报纸上或者街边电视上,他是见识过的,那些在被告席上的女人神采奕奕,个别胆大的还会当庭发表一些“评价,心得”引得旁观媒体阵阵惊呼,那些律师也是见怪不怪,程序走走,三五十年的代价在她们眼中仿佛不值一提。
夏雨蹲靠在墙边,最怕遇上这类人,遇上了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家监控啊,当时在你身后,放心看不到你脸的,而且是无声的,那女警看了又会怎么样。”
我的天,就是你摘的,你要是没摘我就不会......算了算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想想接下来才是正事。
陈淮跟着蹲下来,轻拍他的肩膀,第一次拍落了空,陈淮鼻子一酸,有这么瘦吗......
楼下,监控正如陈淮说的那样,而且都第三遍慢缩放了,还是看不出这人究竟是不是男的,也看不出那箱子里的东西,加上陈莲一口咬定就是个捡垃圾毁容哑巴,又和刘亚宁互扯了几句,搞得女警官越来越没耐心,男人假装成毁容哑巴过活?这魔幻般的记录带回去估计要被同事笑死,最后干脆直接离开。
渐渐地,楼下没了动静,不知哪里传来了九点钟报声,夏雨这才反应已经出来三四个小时了,透过楼道间的窗户,外面屋檐已经积上厚雪。
怀里婴儿睡地正香,双脚直直别在自己肚子上。
今天真是糟糕啊,不过还是有值得高兴的事,这小家伙没有在原来的轨迹上......离开这个让我害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