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侧过脸去,窗外飘落细雪,夏雪随似乎甚觉有趣,在怀中伸出双手咿呀叫着。
街上最显眼的是几位灰蓝工装的女人,正在架梯给树木挂上灯彩。
五颜六色的,给原本萧条枯燥的大街增添了几分生气。
看着如此,夏雨心中也微微期待起了新的一年。
也可以说期待夏雪第一次行走,正常说话的样子。
现在嘛,多是咿呀啊呀叫着。
对了,怎么不现在教教她。
夏雨抱起她,对向窗外景象。
吐字很慢很慢地教着。
“雪,花。”
“学,发?”
夏雨轻轻架起她胳膊,对着自己,一个字一个口型过程演示着。
“雪~花~”
夏雪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了会,似乎是感受到了。
“雪~”
对,对,就是这个发音!
口型也对!
这么有天赋的吗!
“发!”
“雪发!雪发!”
夏雨:“......”
得慢慢来来,也是,她这么小,声带什么的也在发育中。
夏雨指着外面满天飞雪继续教她说雪花。
细心教到六遍时,夏雪明显地有些生气了,小嘴嘟着,小眉毛皱紧,萌凶凶的,任凭夏雨怎么哄都拒绝开口。
只好放下她,温婉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尽可能地安慰着她。
夏雪就吃这一套,几番安慰下来,哭闹停了。
还主动抓夏雨的手往脑袋上放。
兴奋地眨着大眼睛。
似是在邀功,等着夏雨夸她乖。
“小家伙,你可真好哄啊,不会是看我是男生的份上才这样吧。”
男性在这里扮演贤良温和的一半,就相当于前世的母亲。
夏雪摇了摇头,小嘴翘起,从表情上否定了夏雨的话。
爸爸,好笨。
夏雨没往她能听懂这方面思考,反而突发奇想,如果她长大了,会不会保护我呢。
按这世界观念来,很有可能这样。
夏雨哭笑了一下,收回双手,怎么想到这些去了,但也认清一个让人颇为无力的事实。
人生观,价值观那些该怎么教她,按自己来,她恐怕会和这世界格格不入。
没有温暖手手,本要不高兴的夏雪抬头见夏雨一副忧愁样子,想都没想爬了过去,又学起他刚才的做法,小手放在他头上。
同时脑袋里迸出词来。
夏雪无法理解那词是什么东西,但还是说了出来。
“蓝果(难过),不要(布药),不要(布药)。”
发音很是模糊,不过夏雨听出了大概意思。
意外她知道这词的同时,她小脚踩在自己手臂和腰上,奋力翘起脚后跟,只为更多摸些他的头发,仿佛安慰能更深切些。
夏雨明显感受到她在努力地踮起脚。
被婴儿安慰,还是头一次。
温暖小棉袄哇。
虽然笨拙又急切地把头发都摸乱了,但将焦虑渐渐抚平。
啊,心化了。
夏雪越摸越起劲,白白的,软软的,好玩。
“好啦,好啦,再摸要成鸡窝啦。”
夏雨抓住她手,缓缓从头顶拿下。
再不阻止,怕是连扯带拽了。
“叽喔?”
“这个,就是,额。”
“说了你也不懂哈。”
不急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就是她年龄,该是多少,还有生日是什么时候。
夏雨一时难定。
嗯,这样吧,12月28日,捡到的那一天,就是你的生日啦,到了新的一年,就是,就是两岁。
算了,一岁好了,以夏雪的体格来看两岁似乎有大了。
现在名字,生辰都给她了。
如此关系,按这世界标准来的话,是把自己定为母父。
......
真别扭。
还是奶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