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明将卖血灵芝得来的银钱仔细收好，在镇上转了一圈。他走进一家挂着“百宝阁”招牌的店铺，店内货架上摆满了各式修炼用品。
“客官需要什么？”掌柜打量着他朴素的衣着。
“我想买最基础的修炼功法，还有聚气丹。”
掌柜从柜台下取出一本薄册和一个小瓷瓶：“《引气诀》五个铜板，下品聚气丹三颗一共一两银子。”
楚天明付了钱，小心地将功法册子和丹药收进怀里。他注意到掌柜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视，但没说什么。
回到家中，他先帮母亲煎了药，伺候她服下。
“天明，今天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楚母注意到他带回的物件。
“娘，我在山上采到些好药材，多换了点钱。”楚天明含糊其辞，“您好好养病，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夜深人静时，楚天明在房中翻开《引气诀》。书页泛黄，内容浅显，正是最适合初学者的基础功法。
“这种粗浅功法，也值得花钱买？”残魂在他脑海中嗤笑。
“对我这样的初学者来说，正合适。”楚天明平静回应。
按照书中所载，他盘膝坐好，五心向天，开始尝试引气入体。起初进展缓慢，灵气在经脉中滞涩难行。
“意守丹田，气沉涌泉。”残魂突然指点。
楚天明依言调整，果然感觉灵气运转顺畅许多。渐渐地，他周身泛起淡淡青光，空气中稀薄的灵气不断向他汇聚。
三个时辰后，楚天明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已突破到炼气中期。这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前辈，这正常吗？”
“有老夫指点，自然事半功倍。”残魂语气如常。
接连几日，楚天明白天帮母亲料理家务，夜里刻苦修炼。每次修炼结束，他都感到神识疲惫，需要休息更长时间才能恢复。
这夜子时，楚天明服下一颗聚气丹，准备冲击炼气后期。丹药入腹，化作暖流涌向四肢百骸。他引导这股力量在经脉中运转，周身青光越来越盛。
突然，他感到一阵剧烈头痛，仿佛有根针在刺他的识海。
“集中精神！”残魂喝道。
楚天明强忍不适，继续运转功法。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周身气势陡然提升，顺利突破到炼气后期。
然而突破的喜悦很快被疲惫冲散。这次修炼后，他头晕得几乎站不稳，眼前阵阵发黑。
“前辈，每次修炼后我都特别疲惫，这是怎么回事？”
残魂沉默片刻才回答：“修炼本就耗费心神，你进度太快，神识跟不上修为提升。”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楚天明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想起上次突破时那股刺痛，心中升起疑虑。
次日去镇上卖药材时，楚天明特意绕到书铺，翻看几本修炼杂记。其中一本提到，某些邪修会吞噬他人神识来修复自身魂魄。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沉。
当晚修炼前，楚天明状似无意地问：“前辈，听说有些修士能吞噬他人神识，真有这种事吗？”
残魂的声音顿了一下：“确有此法，但为正道所不容。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楚天明不再多言，开始今晚的修炼。
这次他留了个心眼，分出一缕神识暗中观察。果然，在他全力运转功法时，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神识正从自己识海流失，汇入残魂所在的位置。
楚天明心中惊骇，却不动声色。修炼结束后，他故作轻松地问：“前辈，若是一直这样快速修炼，会不会对神识造成损伤？”
“有老夫护持，你大可放心。”
残魂的回答滴水不漏，但楚天明已经确信自己的猜测。这缕上古仙魂确实在暗中吞噬他的神识。
深夜，楚天明躺在床上无法入睡。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两难境地：停止修炼，将永远是个采药郎；继续修炼，神识可能被吞噬殆尽。
“怎么，这就怕了？”残魂突然出声。
楚天明沉默良久，最终下定决心：“我要变强。”
“很好，明日开始，老夫教你更精深的功法。”
此后数日，楚天明装作毫无察觉，继续刻苦修炼。他进步神速，很快达到炼气巅峰，距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
但他暗中开始寻找解决之道。每次去镇上，他都会去书铺翻阅古籍，希望能找到应对之法。
这日，他在一本残破的《九洲异闻录》中看到一段记载：上古时期有修士被大能残魂附体，最终神识尽失而亡。书中提到，唯有至阳至刚的功法，或是某些天地灵物，才能克制神识吞噬。
楚天明默默记下这些信息。
当晚修炼时，残魂催促他尽快筑基：“你已到炼气巅峰，今夜便可尝试筑基。”
“前辈，我最近总觉得神识不稳，可否再巩固几日？”
“畏首畏尾，如何成大事？”残魂不悦。
楚天明坚持己见：“若根基不稳，日后必生祸患。”
残魂冷哼一声，不再相劝。
楚天明表面如常，心中却更加警惕。这缕残魂显然急于让他提升境界，恐怕没安好心。
次日，楚天明对母亲说要去邻镇卖药材，实则前往五十里外的黑风城。那是方圆百里内最大的城镇，或许能找到他需要的东西。
他在黑风城的坊市间穿梭，最终停在一个卖功法的摊位前。
“有至阳属性的修炼功法吗？”
摊主是个独眼老者，打量他一番：“至阳功法可不便宜。”
楚天明取出钱袋：“只要货真价实。”
老者从箱底取出一本兽皮册子：“《纯阳诀》，虽然只是残卷，但确是至阳功法。十两银子，不二价。”
这个价格几乎是楚天明全部积蓄，但他毫不犹豫地付了钱。
返回途中，残魂突然问道：“你买了什么？”
“一本辅助功法，据说能稳固修为。”楚天明含糊应答。
残魂没再追问，但楚天明能感觉到它的怀疑。
当晚，楚天明在修炼《引气诀》后，悄悄尝试运转《纯阳诀》。功法刚运行一个小周天，他就感到识海一阵温暖，多日来的疲惫感减轻不少。
“你同时在修炼其他功法？”残魂突然发问，语气严厉。
楚天明心中一惊，面上镇定：“只是尝试一下《引气诀》的变种，感觉对稳固修为有帮助。”
“胡闹！不同功法岂可混练，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晚辈知错。”楚天明从善如流，停止运转《纯阳诀》。
但他心中已有计较。这本《纯阳诀》确实能缓解神识吞噬的影响，虽然效果微弱，但至少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楚天明白天修炼《引气诀》，夜里等残魂沉寂后，偷偷修炼《纯阳诀》。他发现自己对灵气的掌控越来越精准，修炼速度却不减反增。
这晚，残魂再次催促他筑基：“你已准备充分，今夜必须筑基。”
楚天明感受到残魂语气中的急切，心知不能再拖。他运转功法，开始冲击筑基期。
灵气在体内奔腾，识海翻涌。就在即将突破的刹那，楚天明突然运转《纯阳诀》，一股纯阳之气护住识海。
“你！”残魂惊怒交加。
楚天明不理睬，全力冲击瓶颈。青光冲天而起，他顺利踏入筑基期。
修炼结束，楚天明感到神识疲惫，但远不如前几次严重。他内视识海，发现那缕残魂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些许。
“前辈，我筑基成功了。”
残魂沉默良久，才缓缓回应：“很好。”
楚天明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知道这只是开始。前路依然艰险，但他已经找到了应对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