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狱的,复仇的幽灵。铃书臆想出来的 没有实际存在的灵魂,其真身其实是精神疾病,双重人格。
而这个人格,驱使着铃书的身体,杀死了赵孟。
不,这不合理,即便精神力量再怎么强大,肉体也只是普通的女高中生,她,铃陌到底是怎么做到单杀一个大汉的?
「嗯……为什么呢?正如你所说的,可能她的精神力量真的强大到可以杀害人力呢?」
「这是什么,最近流行的玩笑吗?」少年没有说话,也没有笑,依旧眯着眼睛。我迟疑了,「是吗?是的吧,一定是玩笑对不对?」
如果听到那个答案的话,我的三观一定会轰然倒塌的。所以,拜托了……
「不哦,一点也不是玩笑。是真实的,真正的,没有掺入一丁点虚假的,绝对的真实的。」
少女,真的能够只依靠精神的力量,来完成一次谋杀,杀害一个人。也就是说——她拥有着某种超能力。
——音乐。
一瞬间,大脑自动明了,将一切线索通通串联了起来,仿佛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是一个既定的方案或者模板了一样。
音乐,没错,音乐就是……
「凶器。」我喃喃自语着。琈好像注意到了我的失态。
音乐似乎自古以来就拥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聆听者会被音乐调动情绪,记忆,甚至在历史上出现过利用音乐来达到催眠的效果的事迹。这无一不在论证着,音乐可以操控一个人的行为的可能。
「嗯?终于注意到了吗?」琈装模作样地拍着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你现在肯定这么想着,对吧?」
「不,如果真是这样,铃书就更没有时间通过音乐去控制赵孟了。那一天晚上,我根本没有听到任何铃书离开房间的声音……」
「看来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呢,那么我确实该好好思考一下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我们?你在说什么?什么叫突然出现,难道我本不应该出现吗?」
「没错哦,你完完全全是被卷入进来的。别误会,我说的不是这起案件,也不是过去那起案件,而是一个,你完全未接触过的,崭新的世界。」
无法理解。无法理解。无法理解。无法理解。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
「音乐的本质到底是什么?那不就是所谓的声音吗?或者说,再准确一点的话,就用“物体的震动”来表示好了。如果能控制的不只是音乐,而是声音本身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世界上有人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使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吗?!那扇铁门的生锈程度和破损程度我一清二楚而且到现在没有维修过!你想说,铃书能够控制声音,导致我听不见铁门的噪音吗?!」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完全可以称为……「超能力」的东西吗?!
「有的兄弟,有的。」琈压了压帽檐「现实中就是会有这样的“天才”。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不会相信,等你问过她之后就会知道了,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直接和铃陌对话吧。不过现在,请求——拜托我都请求你了,你就先把铃书认作是凶手吧。那么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处置她呢?」
「凶手?」我瞬间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你要逮捕她吗?」
「没错,针对这一类人的专用的法律,虽然你不用了解,但是即便是这种有超能力一般的超人,也是要受到规则束缚的,不然世界就乱成一锅粥了。对吧。」
「这……我记得精神疾病患者可以酌情减刑。」
「不适用哦。都说了是专门的法律了。」
「那么,会是什么样的刑罚?」
「不知道。这不是我的工作。」
是啊,作为一名侦探,琈的工作只是推理,然后找出真相,仅此而已。这是他的工作,而我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已。那么作为「作者」的我,又该做些什么呢?
答案是,冷眼旁观着。
一切故事的走向都与我无关不是么?那个少女,也只是偶然间认识的罢了,自己不过是重新回到从前宅家的生活罢了。
不过,这样的答案正如琈所说的一致,我根本不认同。这简直莫名其妙,只有一面之缘的侦探突然找上门,然后又突然告诉我凶手就是我的邻居,并且还有什么超能力。
这不扯淡吗!!!
但是……
内心不由自主地在跟着琈的节奏走。好像自己内心深处从一开始就在认同这样的真相……
「具体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毕竟你也是被卷进来的人了,说实话,其实铃书也不完全符合我们的判断基准。」
「你都说了有专门的法律,为什么还要询问我的意见?」我恍然间反应过来,闻到。「你是侦探,现在你已经得到的正确的真相,那么你为什么不直接报告……」我顿住,想明白了琈询问我的缘由。
——真相,侦探已经得到了。要不要交出去,尚且是一个问题。
「选择吧空雨。是要坚持报告真相,把铃书抓走,从此她再也不会出现;还是说,你要隐瞒真相,放过她?」
「为什么……让我选?」
「因为……」琈轻笑着「我没说过吗?你是特别的。」
「特别……」令人恼火。凭什么他老是一副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啊。「唉……你说,如果我问了铃书,不,铃陌,就能知道她是怎么利用音乐动手的?根本不可能吧,如果她真是凶手,肯定会对我撒谎的。」
「呀嘞呀嘞,真是迟钝的人呢。这个我就没法解释了,只能你自己去问她。」琈摊手。
「我该怎么询问铃陌。之前的档案有说过,她们的记忆并不共享吧?难道我要像档案里写的一样,诱骗她唱歌?」
「所,以,说。你难道还没看出来,这对姐妹的心智都和实际年龄一样吗?虽然动手杀了人,但这也不意味着她们的心理素质已经强到跟超级特务间谍一样了。」
「你是说,让我去诈唬一下她……?」
。。
所以现在回到了铃书的房间。
「真稀奇啊,空雨先生,居然主动闯进美少女的房间?」铃书端来果汁,「那位侦探先生已经离开了吗?」
「啊……对,他已经离开了。」我回复道。
「看上去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呢,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吗?」
「是的……啊不是,是在那次事件之后才认识的。」
「喔喔。」铃书眨眨眼,「所以呢,空雨先生特地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啊啊,是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唔……」铃书眯着眼睛,就好像近视了一样,又刚好没戴着眼镜一样,努力地想看清我的样貌。「空雨先生……好可疑!」
「唔诶?!」
「说话一直拖拖拉拉的,一点都没有平常干脆的感觉!」
「这。」我低下头,沉默了一会。这段沉默的时间里,铃书一直都耐心地等待我。
不过我倒也没有让她等很久就是了。
「那个啊,铃书,有些事情不太方便现在和你说,可以请你晚上来天台一趟吗?」
「天台?」
「对对,就是那架钢琴那里,我想听你演奏一曲。」
「这是什么,告白吗?」铃书俏皮地打趣我。
可惜我没有心情和她开玩笑,「是很重要的事情哦。一定要来。」
她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也答应了就是了。
那么,一切都看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