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莉特的情书
第一章:雪色中的相遇
冬末的莱顿市,雪粒子像揉碎的星子,簌簌落在薇尔莉特·伊芙加登的手套上。她刚结束一份委托——为独居的老妇人代写了一封给远方孙子的信,信里夹着一片压干的樱花标本,是老妇人十年前和孙子在东京旅行时捡的。
“您的心意,我已经写进字里行间了。”薇尔莉特将信封好,指尖划过信纸边缘的烫金花纹。她穿着深灰大衣,银发在雪光中泛着冷调,只有那双钴蓝眼眸,像被阳光融化的冰湖,藏着不易察觉的温度。
离开老妇人的公寓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薇尔莉特侧身避让,却见一个穿着驼色毛衣的青年抱着画框撞了过来,颜料管“啪嗒”掉在雪地里,靛蓝色的颜料溅在她的靴口。
“对不起!非常抱歉!”青年慌忙道歉,弯腰去捡颜料管,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薇尔莉特的手背。他的指尖很烫,像带着初春的暖意。
薇尔莉特缩回手,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收拾画具。青年有一头柔软的棕色卷发,眼镜后的眼睛像盛着雾的森林,此刻正带着歉意望着她:“我叫艾力克,是个画家。这颜料……我赔您一双新靴子吧?”
“不必了。”薇尔莉特摇摇头,目光落在他散落的画纸上——画的是莱顿市的雪景,笔触轻快,街角的路灯晕开一圈暖黄,连飘落的雪花都带着温柔的弧度。她忽然想起霍金斯中佐曾说过:“好的艺术,能让人感受到画者的心跳。”
艾力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颊微红:“只是随便画画……您喜欢的话,送您一张?”
薇尔莉特接过他递来的素描,画纸上的雪落得很轻,仿佛能听见簌簌声。她指尖拂过画中蜷缩在长椅上的流浪猫,轻声道:“猫的眼睛,您画得很像。”
艾力克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它每天都在那等投喂,我叫它‘小煤球’。对了,您叫什么名字?”
“薇尔莉特·伊芙加登。”
“薇尔莉特……”艾力克在舌尖重复这个名字,像品尝一颗裹着糖霜的蓝莓,“是‘紫罗兰’的意思吧?很美。”
那天的雪下了很久,薇尔莉特踩着艾力克送的素描回家,画纸上的暖黄路灯,在她心底投下了一小片光斑。
第二章:颜料与信纸的温度
自那以后,薇尔莉特的委托似乎总与艾力克的画室“不期而遇”。有时是去隔壁花店取委托人订的铃兰,会看见他蹲在街角画橱窗里的玫瑰;有时是帮客户送紧急信件,会撞见他在广场写生,画板上的鸽子振翅欲飞。
“伊芙加登小姐,又见面了!”艾力克总是笑着打招呼,手里的画笔还沾着颜料,“今天的委托是什么?”
“为新婚夫妇代写感谢信。”薇尔莉特递给他一张烫金请帖,“他们希望信里能提到婚礼上的彩虹。”
艾力克接过请帖,忽然说:“我那天也在教堂附近画画,看到了那道彩虹,正好落在新娘的头纱上。”他从画夹里抽出一张速写,新娘的头纱像镀了金边,彩虹的光晕透过薄纱,在她脸上映出细碎的光斑。
薇尔莉特怔住了。她写过无数封信,描述过星辰、大海、初雪,却从未想过,彩虹落在头纱上的样子,是这样具体的温柔。
“您愿意……把这幅画借给我吗?”她轻声问,“我想让委托人知道,他们的幸福,有人用画笔记录下来了。”
艾力克的眼睛亮了:“当然!不过,作为交换,您能告诉我,‘喜欢’究竟是什么感觉吗?”
薇尔莉特沉默了。她曾在战场上听过无数次“我爱你”,却都是临终前的悲鸣;她为客户写过成百上千封情书,却从未真正理解那些文字的重量。霍金斯中佐说:“‘爱’是想要守护对方的心意。”可她连自己的心意,都分不清。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回答,“但我可以帮您写信,告诉您想传达的人。”
艾力克却摇摇头,将画纸叠好放进她的信封:“不用写信。等我找到答案了,会亲自告诉她。”
那天晚上,薇尔莉特在台灯下反复看着艾力克的素描。画中的新娘笑靥如花,彩虹的颜色漫过她的指尖,像流淌的星河。她忽然想起艾力克的眼睛——那双带着雾的森林般的眼睛,看她时,总像在看一朵需要被小心呵护的紫罗兰。
第三章:雨中的告白
春末的莱顿市多雨。薇尔莉特在邮局门口避雨时,又遇见了艾力克。他抱着一个巨大的画框,浑身湿透,却笑得像个孩子:“薇尔莉特,你看!”
画框里是一幅油画——背景是他们初遇的巷口,雪已经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一个银发少女的背影上。少女的手中,握着一张素描,画纸上的流浪猫正抬头望着她。
“这是……我?”薇尔莉特的心跳漏了一拍,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水渍。
“嗯。”艾力克的眼镜被雨水打湿,他摘下眼镜,用毛衣袖口擦拭,“我画了很久……一开始总画不出你的眼睛,后来发现,你的眼睛里有光,不是雪的冷光,是……”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变轻,“是我想藏进画里的光。”
雨越下越大,邮局的屋檐下,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艾力克的呼吸带着潮湿的青草味,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拂去薇尔莉特发梢的雨珠:“薇尔莉特,我找到‘喜欢’的答案了。”
“是什么?”薇尔莉特仰头看他,钴蓝眼眸里映着他的影子。
“是看到雪会想起你靴口的颜料,看到彩虹会想起你说‘猫的眼睛很像’,看到紫罗兰会觉得……原来花也可以这么倔强又温柔。”艾力克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我喜欢你,薇尔莉特。不是画里的你,是会说‘不必了’却偷偷珍藏素描的你,是钴蓝眼睛里藏着故事的你。”
薇尔莉特的手指微微蜷缩。她想起过去——机械臂冰冷的触感,战场上的硝烟,少佐最后那句“我爱你”。那些记忆曾像枷锁,让她以为自己永远无法拥有温度。可此刻,艾力克掌心的温度透过她的发梢传来,烫得她眼眶发热。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发紧。她从未回应过任何人的感情,连“谢谢”都带着公式化的礼貌。
艾力克却笑了,轻轻揉了揉她的银发:“没关系,你不用现在回答。我可以等,等你愿意告诉我‘伊芙加登小姐’之外的称呼,等你愿意让我牵你的手。”
雨停了,天边挂着一道淡淡的彩虹。艾力克将油画小心地递给她:“送给你。以后画画时,我想画更多有你的风景。”
第四章:情书与未寄出的信
薇尔莉特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艾力克的画室。有时是送委托信顺路,有时是特意绕路,只为看他调色时专注的侧脸。艾力克的画室很小,塞满了颜料管和画框,阳光透过天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空气中飘着松节油和柠檬的香气。
“今天画什么?”薇尔莉特坐在窗边的旧沙发上,看着他在画布上涂抹。
“画你。”艾力克头也不抬,笔尖蘸着浅紫色的颜料,“这次要画你的眼睛,像雨后的紫罗兰。”
薇尔莉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给你的。”
艾力克放下画笔,接过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朵用银线绣的紫罗兰。他拆开信纸,里面是薇尔莉特清秀的字迹:
“艾力克:
我曾以为,‘爱’是战场上的遗言,是信纸上的客套话。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爱可以是雪地里的一句道歉,是画纸上的一只猫,是雨停后你眼里的彩虹。
霍金斯中佐说,我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现在我知道,我的幸福,就在你的画笔尖,在你叫我‘薇尔莉特’时的语气里。
如果你愿意,明天下午三点,街角的咖啡馆,我想告诉你更多关于‘喜欢’的事。
——薇尔莉特”
艾力克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抬头看向薇尔莉特,喉咙哽咽:“你……”
“我不会说漂亮的情话。”薇尔莉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轻轻握住他沾着颜料的手,“但我可以学。以后你的画里,我的眼睛里,都会有彼此的温度。”
艾力克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他忽然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像落下一片温柔的羽毛:“好。”
那天晚上,薇尔莉特在日记本上写下第一句关于自己的话:“今天,我收到了一封未寄出的情书,来自艾力克的眼睛,和我自己的心跳。”
第五章:永恒的紫罗兰
五年后,莱顿市的街角多了一家小小的画廊,名叫“薇尔莉特的信笺”。画廊的橱窗里,挂着一幅名为《初雪》的油画——银发少女站在巷口,手中握着素描,画纸上的流浪猫正抬头望她,雪花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一把碎钻。
画廊的主人是艾力克,而他的妻子,总是坐在窗边的书桌前,为客人代写情书。她的钴蓝眼眸里,盛着比画更温柔的光,笔下的文字不再是公式化的模板,而是带着烟火气的爱意——“他总在雨天记得带两把伞”“她做的苹果派,边缘总是烤得有点焦”“我们吵架时,他会偷偷把我的拖鞋换成毛茸茸的款式”。
“薇尔莉特,该吃晚饭了。”艾力克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小煤球都饿了。”
薇尔莉特放下钢笔,回头吻了吻他的唇角,尝到了颜料和松节油的味道,那是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香气。窗外的夕阳正落,给画廊镀上一层暖金,画架上的新画还未完成——画的是他们的婚礼,新娘穿着白色婚纱,银发上别着一朵新鲜的紫罗兰,新郎的眼睛里,只有他的新娘。
“艾力克,”薇尔莉特轻声说,“今天有位老先生来代写情书,他说结婚五十年,还是想告诉妻子‘我爱你’。”
艾力克笑了,低头咬住她的耳垂:“那我们呢?五十年后,我还要画你,画你的皱纹,画你掉光牙的笑容,画我们一起变老的样子。”
薇尔莉特的眼眶湿润了。她想起那个在雪地里捡颜料管的青年,想起那个在雨中告白的画家,想起他们一起走过的无数个春夏秋冬。原来“爱”真的很简单,是烟火气,是琐碎事,是牵着的手再也没放开过。
她拿起桌上的紫罗兰标本,那是艾力克第一次送她的礼物,如今已经压成了干花,却依旧保持着鲜艳的紫色。她将标本放进一个新的信封,写上地址:“致艾力克·伊芙加登,我永远的爱人。”
信封里没有信,只有一片紫罗兰,和一句藏在心底的话:
“遇见你,是我一生最美的情书。”
(本章节完)
注:本文以《紫罗兰永恒花园》薇尔莉特·伊芙加登为原型,结合原创角色艾力克展开,旨在描绘“爱与救赎”的主题。文中情感发展遵循原作中薇尔莉特从“不懂爱”到“学会爱”的成长轨迹,同时融入艺术、书信等元素,营造温柔治愈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