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为了追寻正义之神”而去了解法律”
“这是为什么？追寻神明之道不是应该先坚定信仰吗？”
已经感知到杀意的钟笙当然知道，这道送命题，要是回答不好，她可能就根本等不到审判了
怕是要当场暴毙嘞
于是，她飞快的开始转动脑筋
大约过去了一分钟后，才终于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开了口
“首先，在我们那里，“了解神明”和“获得神明的力量”这两者之间有关联，是一个很出名的观点”
这句话没有让艾尔放下忌惮，反而加深了
但对她个人的杀意消散了一些
“其次，我没有因为了解你们的法律获得什么神力”
“这点跟其它的地球人一样”
“看你对我们了解也不少，我们自己都知道，地球人类无法修习神术，这点你应该也清楚”
艾尔沉思了一会，但钟笙大致也能看出来，她并没有收起那份忌惮
“作为神眷者……你……”
“呃呃，啊”
钟笙的话刚刚开了个头，她就被捏住了喉咙
但艾尔并没有想直接弄死她
所以，片刻后
“哈……你，为什么？”
马车周围的禁制达到了极限水平
以至于整个房间内部都在发光，一些零散的物件漂浮起来
一支笔，两根筷子，甚至都飞到了她的脸旁，提醒着她，现在情况的复杂
在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声音
“如果有我们这边的人找到你，你就表现出，我对你使用了“记忆搜查”的样子”
似乎也知道地球人类对这种秘术的无知，她补充了一句
“就是装的有些语无伦次，或者目光呆滞就行了”
“这种法术不能读取当时的想法和这种意念传讯，只能读取声音和画面，而且读取范围也有限，所以也可以骗过”
结束了传讯，艾尔放下拎起她的手
然后拿起手边的那杆笔，略微操作一番后，她的面前浮现出了一个半透明的虚拟面板
“啊？”
钟笙这下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作为你刚刚问题的报酬，你可以向我问三个问题”
一边在面板上不断点着什么，艾尔一边重新开口
“当然，回不回答由我说了算”
这种霸王条款让钟笙暂时放下了对她那反常情况的遐思
况且，刚刚命都快丢了的她可不敢再乱想
“第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叫我们魔族？”
“套用你刚刚的“悖论”，好好想一想就知道了”
钟笙疑惑了一下，真的好好去想了
然后，她就非常懊悔自己为什么浪费了一个问题
“魔族”
这个词，其实是“魔兽”与“人类”的词根结合
而地球人……获得超凡力量目前已知的唯一途径，就是使用魔兽的鲜血让自己部分魔兽化
“这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有没有更权威的回答？”
“这算第二个问题”
艾尔抱着手，面色不善的看着面前的蓝色屏幕
“好吧”
钟笙无奈的点了点头，没有争取什么
“3000年以前，出现了一个预言”
“这一预言因为作出它的人非常著名，所以曾经广为人知”
“但现在只在教廷高层和各国国王与大贵族之间流传”
“因为它应验了两次”
说到这里，艾尔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到
“那是一个末日预言”
“分为三段”
讲到这里，钟笙还想着
“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世界啊”
“第一段，因为末日已经来到一次，所以失传了，只能知道它跟现在在两片大陆上零散分布的龙族有关系”
“据说是3000年以前的先贤，战胜了龙王领导的龙族与他们的眷属，从而成功从毁灭边缘拯救了人类”
“现在，圣城还有当时先贤驾驭用以与龙王决战的飞空艇”
“但很可惜，我们现在别说怎么操作了，连设计图都看不懂”
艾尔遗憾的说道
“那么第二段呢？”
钟笙忙追问道
“这是第三个问题”
钟笙在心里大声尖叫
“不是哥们，不带这么玩的啊”
但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于是，她只能问与自己现在的状态更加相关的
“那第三段预言呢？”
其实按照第一段预言和之前少女的透露，她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了
但必须得最后确认一下
然后，神官突然开始吟咏起了一段……圣歌？
“在三千个年以后，诸神之敌域外天魔，从祂们世界带来战争，饥荒，瘟疫，死亡横行”
“虔信的诸国终了，众魔以亵渎的知识与灵魂，败坏诸神的教导，以祂们的法代诸国的法，以祂们的道代诸神的道……”
听完这一段，钟笙也明白，为什么这异界人要费这么大力气，从一开始就又是限制地球人活动范围，又是暗中刺探他们消息，又是用谈判释放和平空气
最后到现在，一网打尽了
“那么魔王的事情？”
少女白了她一样，似乎对她的贪心产生了不满
“第一段预言中的龙王有三，第二段预言中，带来毁灭的元素领主有五，所以我们推断你们魔族的王应该有七或者更多一些”
“这也太草率了”
“嗯，所以圣城关于这个话题也有争论”
“什么争论？”
“主要分为三派，温和派，保守派，和激进派”
这么说着，艾尔终于收起了那个虚拟面板
“摊开来讲一讲”
艾尔现在也似乎没那么在乎“三个问题”了
“温和派认为，异界的知识确实有可取之处，所以在控制和消灭可能会带来毁灭的魔王后，可以渐进的吸收一部分魔族的人才与知识，为诸国所用”
“其余普通魔族，也可以零星安排，分散在诸国各地”
钟笙点了点头，似乎在认同这一观点
“嗯，在末日预言的威胁下，这确实很温和了”
“那么保守派呢？”
“保守派认为，应该严格审查和彻底消灭可能有威胁的魔族和魔族知识，剩下的可以酌情处理”
“当然，他们自己也说不出来如何酌情”
钟笙大概知道“激进派”是什么观点了
“我猜猜，激进派就是想把我们地球人全部杀干净，然后完全销毁所有遗存的资料”
少女点了点头
“是的，你猜的没错”
钟笙第一次为自己猜测的答案是正确的而感到悲伤
但是她没有困溺在悲伤里
“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
看来艾尔是真不在乎什么“三个问题”
“你曾经说，你是“副总指挥”和“法官之一”，那么“其他法官”和“总指挥”阁下，都是什么派的呢”
“总指挥是来自西陆厄兰帝国的柯林亲王，据说是保守派，但是我跟他聊天，他也透露出了些许温和派的倾向”
这让钟笙倒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接下来，少女的话让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至于圣城的那些法官嘛”
“算上我，温和派，保守派，激进派的人数分别是”
“1名，8名和7名”
“啊？”
“嗯，是这样”
“所以，阁下自求多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