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果然是恶魔，只有恶魔才会制造出这种东西”
只是简单检视，艾尔面色就变得相当难看
“我也这么觉得，只有恶魔才会制造出这种东西”
“在我的家乡，人们也曾深受其害”
“但我们经过努力，把恶魔赶跑了”
钟笙瘫倒在椅子上，她现在感觉自己很无力
前所未有的无力
“那他为什么把这种东西交给你？就因为你是魔王？”
艾尔的语气里，分明带着严重的怀疑
“我怀疑，可能并不只有我，他们估计想借由这种东西制造混乱”
“至于他为什么敢给我……我哪里知道，可能他脑袋搭错了筋……”
钟笙说到这里，停了嘴
但是犹豫了一会，她还是说
“我建议，对国籍是日本的人，都进行一次记忆搜查，绝对会有惊喜”
她补充到
“对了，美国，新西兰，加拿大，澳大利亚，英国，这几个国籍的，也都重点关注一下”
介于这些话语背后的真诚，艾尔对她的怀疑消散了，但是回应也是无力
“哪里有这么多人手，重点关注倒是可以，但记忆搜查这种秘术，会的人本来也就不多……”
“算上我，全远征军也就仨，而且作用也有限，还不是万能的，要不是这样，我还想给你们所有人都上一次呢……”
她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直接就跑出了房间
“我去处理一下这件事情！”
只留钟笙在房间内，独自压制着自己精神上的不适
小时候，钟笙曾看过一些被称为“禁片”的相关电影，那一度成为他的童年阴影
也曾让他对敌人产生了些许恐惧
现在，她有跟那些东西斗争到底的决心与勇气，但真正面对他们惊破下限的操作时，还是极度震惊
几小时后，艾尔回来了，看着还僵在原地的钟笙，她上前提醒
“醒醒，天亮了”
艾尔摇了摇她，但是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怎么处理的，有没有波及无辜？”
从检举揭发开始，她的脑海里就盘算，这会不会拉低“印象分”
当然不是她的，而是“地球人”的
“没有……我亲自处理的”
“搜查了86个人的记忆，把全部赃物都追缴了”
“但是幕后黑手，已经提前跑了……我已经通知了总指挥与列位同僚，告知了他们事态的严重性与前因后果”
“总指挥同意不扩大影响的决定，现在他已经带着几名裁判官，前去追击逃犯……”
艾尔的回应很利落
但是，还没等说完，少女就原地一倒，正好躺倒在了她的怀里
看来“搜查记忆”这种bug般的能力，消耗不少
而钟笙捧着她的身体，突然也不知所措下来
所以姑且只是等待
几分钟后，艾尔就醒了
看着两人目前尴尬的姿势，她也没说什么，撑着钟笙的身体就起身
“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作战，不然我也已经参与到追击当中了”
当然这句话不是全部
“你，已经完全合格了，我跟总指挥商量了一下，让你参与到接下来对其余魔王的审讯当中”
“哦？我还是魔王吗”
钟笙有些愁容惨淡的笑容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力
“是的……并且，现在是远征军8名拥有裁定资格的人，都一致认为，你就是魔王”
“那减刑的事情”
钟笙还是笑着，但是语气里没什么期待
“我们裁判官的意见是，把你关到教廷的黑狱里，但是保持优待”
“你放心，等你关进牢里，我会常去看望你的”
艾尔下意识的捏了捏袖口的纽扣，似是紧张，也或许包含了歉意
“哦，那还真是谢谢”
虽然这么说，虽然还是笑着，但是钟笙的身上，失落巨大的似是凝成了实质
“……抱歉”
作为神官，她现在只能这么说了
“好好休息吧，你下一次审讯，就要面对更危险的家伙了”
说完这句话
艾尔看到了地上无人捡起的十月，她撑着虚弱的身体，拿起了那把枪
在她手里，十月熠熠生辉，似乎比刚刚要闪耀一些
“对了，还给你”
钟笙接过手，枪在她手里没什么光芒，她早就学会了隐藏
但是，她知道，这把枪对她的认可，更深了一分
“那个，你之前说，表演节目的事情，能不能让我去拿些道具？”
“什么道具？”
艾尔有些疑惑，疑惑于为什么现在她还会说这种事情
“‘魔术’道具”
魔术也是她现造的词，是“魔法”和“把戏”的词根组合
“……好，我会陪你去，不过要等这次任务结束”
说完这句话，艾尔似乎想到了什么
“还有”
“以后，一直到审判结束前，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这是总指挥的要求”
艾尔的语气冷淡，但是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话
“辛苦你了”
很感谢她和他们这么的重视自己，这让钟笙很是受用
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在乎”的感觉呢
虽然比起“被在乎”更像是“被忌惮”
“行，我们就在这里睡觉吧”
这句话更糟糕了
但是少女在房间里拉起几个椅子摆在一起睡觉的模样，熟练到让钟笙觉得她是不是个加班猝死穿越过来的
“行……”
得知最后结果的钟笙，也能睡一个好觉了
一夜，好眠，无梦
一直睡到中午
“醒醒”
她享受到了少女的拍脸叫醒服务
“饭在桌上，吃完开始干活，当然，一会要去别的地方”
“哪里”
“呜呜，好烫”
此刻，她刚刚打开牛奶燕麦粥的包装
并用一柄华贵的木勺喝了起来
钟笙一边吃饭，一边还问工作的牛马状态，得到了监工艾尔阁下的肯定
“嗯……派出所”
“啊？”
“嗯，我们发现，那里的设备，要完善的多，所以……”
“哦，我还以为我的事情发了呢”
钟笙还有闲心开玩笑
“什么事情”
“没啥事，杀了俩人”
“？”
艾尔看着她安之若素，还在品味那下降了不知道几个标准的餐食，有些带着疑惑的震惊
“很难想象，你这样的人，会选择逃脱法律的审判”
但是缕清逻辑的艾尔，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法律，永远不代表正义”
“它甚至没有办法完全维护正义”
“就像用那种东西祸害我家乡的魔鬼，最终也逃脱了法律的审判”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还是有些武断，或许是觉得在“正义之神神选”的面前议论正义有些班门弄斧
钟笙还是放下勺子，最后落下一个论断
“就算是最优良的法律，也只能代表，人们对普遍正义的一种追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