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
“聊聊”
草地，山坡，弯月婉约
工作了一天的钟笙和艾尔躺在松软的青色上
“你说，你的这些玩意有什么用啊”
她们身边有一个盒子，刚刚艾尔陪她去拿的
现在，大裁判官更像是她的私人助理了
“魔术道具，变戏法的，到时候到了城市那边，你可以跟我一起上台表演”
“会有鲜花，掌声，和真心的欢笑”
“既然你是个贵族，那我建议你好好珍惜一下最后那种东西，可能今后不会再看见了”
钟笙拿起手边的一束假玫瑰花，想起了自己最初学艺时的滑稽
有些遗憾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学这种东西”
“因为它们可以为人们带来笑容”
“哦……”
艾尔似乎认可了这一回答
或许也默认了“一起上台表演”这件事情
“你曾经说，你们世界的勇者？”
“是的”
“嗯，在我们这里，勇者都被神明眷顾……”
“在我们那里，他们恰恰相反，真正的勇者，是敢于与神明为敌的”
“……那，讲讲？”
艾尔抱住她的手臂，这个动作很自然
自然的钟笙似乎也没察觉
“我想了想，有三个人，是必须要讲的”
“谁”
“先讲讲魔王吧”
故事不短不长，两个小时左右，是很多地球人都熟悉的人物传记
……
小胡子，钟笙的偶像……小学时候的
唉，只能说，往事不堪回首
鉴证人是这样的
“所以，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
“是的”
“所以……你说你曾经崇拜他”
“是的”
“果然，你们魔王都一个样”
“炎魔王自称追求公义，结果坑杀十万降卒，风魔王自称追求自由，结果囚杀教廷使者，水魔王自称追求仁爱，结果纵容眷属吃人”
艾尔如数家珍的道出上一任魔王的恶劣行径
“额”
这让钟笙有点始料未及
“唉，所以，我要讲下一个了”
钟笙叹了口气，她其实知道会有这样的反应
虽然确实很有魅力，但那个男人确实是个恶魔
“下一位，法兰西的皇帝”
她从土伦战争讲起，到法国大革命与雾月政变，反法同盟，拿破仑的帝国与法典
他的失败，归来，与再次失败
“这，是个伟大的皇帝，开明的改革家”
“同时，也有人指责他的残暴与统治欲望”
拿破仑的故事，长了一些，但也用了三个小时就讲完了
现在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高空
深夜了，但诺瓦的夜晚很亮……
“下一位呢！？”
直到讲完，艾尔的两眼已经满是亮光
作为智慧之神的神选，她确实很喜欢获得新知识的感觉
“我们两个世界，五年前就有接触了吧”
钟笙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都是我们那边脍炙人口的传奇人物”
“额，我们主要关注的是你们的当下，对于你们的历史没有更多涉猎”
“科技，政治，军事，才是我了解的东西”
“当然，肯定也没有你这般，从小从那里长大的人来的了解”
艾尔摆摆手，解释道
“但是吧，要是早知道你们的历史这么……波澜壮阔，那我肯定会去好好了解一下”
“比起你们，我们这边人类的历史就太过平淡了”
“我们在神明的庇佑下生活”
她提到了“神明”
“嗯，我知道了”
“下一个吧”
艾尔摇了摇她的手臂，配合着语言提醒着
“接下来讲的人，是我的偶像，是我最尊重的前辈”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哈，那很难评价了”
“具体怎么，看你怎么看了”
故事很长，很长，因为比起外国人来说，对于他的故事，中国人更加熟悉
一直讲到
月将落，日将升
几载春秋，谁论功过
止于苍茫，困于竹帛
周边渐渐的只留下了草动风吹，雁过云声
“为什么，好像少了最后的一段”
“那不是我这种人可以讲透的了”
“或者说，很难有人能真正能越过历史的迷雾去讲清楚那段历史”
“所以，不如，略过吧”
钟笙看着如刀的弯月
就看着它即将走下远处的山坡
“他胜利了吗？”
艾尔好奇的问道
“是的，我们绝对会胜利的”
表音文字有一点好处，它可以将时态和进行状态讲得很模糊
所以钟笙此时也可以如此坚定的回答
“那么，故事讲完了吗”
“讲完了”
钟笙点了点头，如是回答道
“你们魔……地球人的历史，还真是复杂”
“是这样的，我们自己都觉得像一团乱麻一样”
“不过嘛，还是挺有意思的”
“所以我喜欢历史”
艾尔疑惑的问道
“像喜欢魔术一样吗？”
钟笙挠了挠头
“唉，这不是一回事啦”
艾尔没有刨根问底，而是移步下一个问题
“唉，你给我讲这么多别人的故事，那你的故事呢，能讲一讲吗”
“算了吧，我没什么好讲的，我只是芸芸众生当中的一员”
“很平凡很平凡的一个人”
但不知何时，十月到了艾尔的手里
“那么，它呢，也很平凡吗”
“唉，她明明在我怀里的，你什么时候……”
看着艾尔一脸坏笑，钟笙有点无可奈何
“安德烈.亚历山大.弗拉基米尔.卡尔乔姆”
“安东.维亚切斯拉夫.乌特拉夫斯基”
“钟朝”
“钟阳”
艾尔念出了枪身上刻着的四个名字，用通用语
“你知道他们的故事吗”
“这把枪的故事”
“或者你的故事”
“或者两个都讲”
少女看着钟笙的眼光，好像是她不讲故事，就要把她吃掉似的
“唉”
钟笙轻叹一声
“那就讲讲她的故事吧”
“十月的故事”
“先说，这把枪是我的长辈给我的，所以，就算讲完后，你再怎么喜欢她，你也不能拿走”
“嗯嗯，我知道”
艾尔乖巧的点头
“嗯，我想想，从哪里讲起呢”
看着枪身上刻着的那个年份……
“那就从，十月革命开始讲起吧”
她的声音穿过历史
从十月革命到诺门坎战役，从1931到1949
这把枪所历经的历史铅华，就被重新揭开了又一次
从土地最辽阔国度的西方到东方
从人口最稠密国度的北方到南方
这把枪和它主人们的故事堪称传奇
而钟笙只是转述者罢了……
日头已经挂上树梢
属于我们世界的勇者的故事
讲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