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头疼接下来调查的严嵩，在听到柳知行的话之后眼神一瞬间亮了起来，但是很快又暗了下去。
“你说你知道那个有关太一的事情？”严嵩挑了挑眉，心中有些狐疑，“你怎么知道的？我可是和徐正一把警局的资料库翻干净了都没找到相关的信息。”
“找不到是正常的，毕竟和那东西有关的东西的信息早就被删除个大概了。”柳知行摆了摆手，对严嵩的说法表示不出意外。
“尤其是太一，不出意外的话，太一的诞生时间很有可能与这些信息被删除的时间差不多，那就更不可能出现在官方资料中了。”。
严嵩听完柳知行的话之后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说实话，柳知行的话里面没有一个字是现在的严嵩能够理解的。
“你要不还是跟我说明一下，你刚才说的东西里面到底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信息吧。”片刻后，严嵩叹了口气，放弃了思考，“你明白的，我只是个警察，不具备你这么多的专业知识。”
“啊，不好意思，这么说的确会让你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柳知行意识到自己有些自话自说之后，便向严嵩道了歉，“不过我也得测试一下你到底对这方面的了解有多少才行……”
“嗯，这样吧。”思索片刻之后，柳知行打了个响指，“我接下来会提到几个名词，你直接跟我说明你听到的内容就行，这样我就知道你对情报的了解处于那个阶段了。”
“啊？”严嵩对柳知行的话一头雾水，不过鉴于对方毕竟理论上比自己专业，也就同意了对方的提案，“行吧，你开始吧。”
“——”得到了严嵩的确认之后，柳知行张开了嘴，说出了第一个词。
“什么？”严嵩有些难以置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你刚刚为什么突然发出了像是老式电视机产生故障时发出的声音？”
“果然听不清吗？”柳知行显然清楚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但他暂时也没有解释，“我等会再说明，先听下一个词，——”
“还是听不清。”严嵩摇了摇头，心中也对柳知行发出的异样声音感到纳闷，“你是怎么发出这种声音的？”
“这个也不行……”柳知行没有回答严嵩的问题，自顾自继续了下去，“第三个词，——”
“听不清。”见柳知行一时半会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严嵩也放弃了询问。
“嗯……”见第三个词得到的结果和上述一样，柳知行沉思了片刻，说道，“那么，最后一个词，原界力。”
“啊，这个听清楚了。”见柳知行终于不是发出诡异电视故障声之后，严嵩也将听到的内容转述给柳知行，“你在说‘原界力’对吧？”
“嗯……要从这个方向开始解释啊……”得到了严嵩的回应之后，柳知行迅速整理了思绪，指了指自己的脸，“那么，我先问你，你觉得我看上去像什么？”
“像什么？这是什么问题？”严嵩被柳知行问得有些懵逼，不过还是开始观察柳知行的外貌，“白发，红瞳，尖牙，以及你之前说你的年龄比看上去大……”
“你是吸血鬼？”凭借着自己过去看闲书的经验，严嵩大致推断道，“不，怎么可能，那不是奇幻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物种吗？”
“严嵩警官，在诸行市假定某种只有故事中才会存在的东西不存在，可不太像是最近经历了这些事之后的你会说出来的话。”柳知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呵，也是，最近这段时间的确什么奇怪的东西都见到了。”严嵩扶额，“不过这和你刚才提到的原界力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柳知行随手从附近的树上扯下一片树叶在手中把玩，“原界力就是造成这些只存在于人类想象中的东西化虚为实的存在。”
“什么？”柳知行的话让严嵩目瞪口呆，“你是说，现在诸行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这个原界力造成的？”
“虽然听上去很假，但这的确是真的。”柳知行向严嵩展示了一下手中的树叶，“学过初中的人都知道，世间万物都是通过某些特定的元素构成的，这些元素以不同的方式构成了世间万象。”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变化万千的元素又是如何构成的呢？”柳知行笑道，“经过两位天才科学家的发现，促使这些自然元素诞生的是一种人类几乎无法掌控的力量。”
“他们便将这种力量命名为原界力，意为原初状态下构成世界的力量。”柳知行说到这里之后，冷笑一声，将树叶丢下。
“只不过，尽管他们发现了原界力的存在，却也仅止于发现，两位天才科学家没有一位能够搞明白如何使用这种构成世界的最原始的力量。”
“这并不算奇怪，原界力本来就是一种极度稳定的力量，不然人类历史这么多年来就不会只出现那么多发现某些自然定律的科学家，却没有发明某种自然定律的科学家了。”
“但在他们在经过漫长的研究和游历中，他们意外发现了诸行市居然存在微薄的，能够被提取研究的原界力，这让他们非常惊讶，也让他们有了机会研究这种神秘的力量。”
“得到了初步研究成果之后，他们将这个发现上报给当地政府，在原界力所制造出来的东西震惊到政府之后，他们便联络了富商，合资建设了专门用于研究原界力的研究所。”
“而经过系统性的研究之后，两位科学家便发现了原界力的恐怖之处——他可以让当时研究所中很多只是凭借‘俺寻思’的方式规划的研究项目成功。”
“只存在于科幻作品中的自律机兵，超高智能的AI系统，甚至通过长期将一只兔子置于高浓度原界力环境中，创造出一只对魔法略知一二的兔子。”
“原界力什么都能做到！”柳知行张开双臂，以尽可能夸张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这就是研究所在经过研究后递交上去的研究结果。”
“如此恐怖的研究成功自然引起了投资者以及政府的注意，在发现了这点之后，上边就加大了对原界力研究的投资，甚至让两位科学家主导研究能够更大规模采集原界力的装置。”
“不过很遗憾，原界力采集装置研究项目或许是因为操之过急，研究出现了意外，不稳定的装置在运作后发生了故障，引发了爆炸。”
“砰——”柳知行用双手做出了烟花爆炸的手势，“采集装置的爆炸导致了原界力大量溢出，在城市上空撕开了一个巨大的次元裂隙，也让整个研究所从诸行市中物理意义上消失。”
“我也是因为当时刚好处于现场，才因为受到大量不稳定原界力的影响，变成了现在的情况。”柳知行说着也感觉有些好笑。
“至于为什么是吸血鬼，大概只是因为我研究不顺，想要有更长的寿命，所以原界力才回应了我的愿望，把我变成了那段时间常看的小说中那些寿命悠久的吸血鬼。”
“听你这么一说，原界力看上去不像是一种极其稳定的能量。”因为柳知行最后半开玩笑的说法，严嵩吐槽道。
“原本应该是这样没错，但在那次的事故之后就不一样了。”柳知行摇了摇头，说道，“爆炸造成的次元裂隙中，不知为何泄露出了许多稳定性极差的原界力。”
“与常规的自然原界力不同，这些不稳定原界力极其容易受到周遭环境影响产生变化，而其中受影响最严重的便是人类的情绪与想象力。”
“而这也是诸行市自三十年前出现次元裂隙后，至今为止都灵异频发的原因——不稳定的原界力在受到人类想象力的影响之后，将这些想象化虚为实了。”
“原来如此……”严嵩连连点头，吸收柳知行所说的情报，随后很快就察觉到了柳知行话语中的异常，“不对，按照你的说法，这个研究应该是有政府关注的才对——”
“但现在你却没能找到任何有关的资料？”柳知行接过了严嵩的话，“不过这不是为了掩盖实验失败被官方消除了，而是为了修复这件事的负面影响，自然原界力从中发挥的作用。”
“还记得我刚才发出的仿佛电视机故障的声音吗？那就是被修正的结果。”柳知行解释道，“原界力内部附带一种修正力，会主动压制那些超自然的现象，其中也包括了这些暴走的原界力。”
“虽然自然原界力没办法让那些因为次元裂隙源源不断出现的不稳定原界力消失，但是通过影响人类的记忆，自然原界力还是能让人们无法轻易接触、吸收和使用不稳定原界力。”
“除了天生对原界力有强大亲和力的特定人群，能够依靠吸收不稳定原界力逐渐消除自然原界力的影响，其他人是很难突破自然原界力的保护理解这些东西的。”
“按照你的意思，也就是说除了你说的那些特定人群，是没办法调查清楚太一的事情的？”严嵩根据柳知行的话推测到，“这些人有什么特征？我去找一些来配合调查吧。”
“嗯？没必要啊？”似乎是因为刚才说了太多有些口渴，柳知行顺手顺走了严嵩没喝过的水，“你自己就是那个特定人群，干嘛找别人。”
“哈？可你刚才说的那些词我不是听不到吗？”严嵩说道。
“哦，那只是因为那些词受到自然原界力封锁的力量更严密罢了，跟你没啥关系。”柳知行思考了一会，向严嵩说道。
“如果只是调查关于太一的事情的话，倒是没有必要连带着那些东西都查清楚。”柳知行看了眼时间，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已经这个时间了吗？抱歉，我得去忙研究的事情了，再见。”
“哦，对了。”柳知行刚刚匆忙的走几步，想起来了什么，又回过头告诉严嵩，“你可以去查查三十年前有一段时间突然出现的失踪案件，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就是这样，再见——”柳知行叮嘱完之后便离开了，严嵩看着自说自话离开的柳知行，一时间也没了追上去的打算。
“真是个怪人，而且我未来看上去似乎要经常和他打交道啊——不管是从武备的事情还是从调查的事情。”严嵩双手叉腰，莫名感觉自己的未来一片漆黑。
“算了，走到哪算哪吧，反正以往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且……”严嵩回想起柳知行走之前留下的提示，若有所思，“三十年前的失踪案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