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是有老鼠吗?”沈汐雨问。
之前的沙沙声变得越来越明显,像是什么小动物的声音。
“应该不是老鼠。”秦落雪抱着沈汐雨回答,“不过据说这房子闹鬼。”
“闹鬼?”
“嗯,传说先前这房子里发生过一起灭门惨案,在客厅里还有之前的血迹没有弄干净呢!”
“不会是他们要来寻仇了吧?”沈汐雨被秦落雪吓住了,往她的怀里靠了靠。
“哈哈,逗你的啦!”秦落雪看着沈汐雨害怕的样子,摸着她的脑袋不禁笑道,“我反正没听见声音,应该是你幻听了。快睡吧,后面的战斗会越来越困难,这样好好睡觉的机会会越来越少了!”
“好吧……”沈汐雨侧耳倾听,之前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无奈,她只好闭上眼睛,准备享受睡觉。
然而,刚过没多久,沈汐雨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又被那声音惊醒。
布料的摩擦声,坚硬物体的撞击声,还有空洞的敲击声,沈汐雨分辨得可是很清楚。
“难不成……真有鬼?”沈汐雨觉得这声音不像是动物能够发出来的。
沈汐雨决心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惹得自己睡不着觉。她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秦落雪早已酣睡。没办法,沈汐雨只得亲自前去查看情况。
她慢慢地从秦落雪怀里抽出身来,就在快要离开的时候,秦落雪猛然拽住了她的手。
沈汐雨一惊,以为打扰到秦落雪了,僵在了原地。好在秦落雪并没有醒过来,沈汐雨得以悄然脱身。
夜里寒冷,她穿上毛绒拖鞋,披上大衣,慢慢走到了门口。
为了不打扰到秦落雪睡觉,沈汐雨并没有开灯。
她轻轻提起门栓再拉动,试图减小摩擦力,不发出巨响打扰到秦落雪。
门被慢慢打开,身后房间里从窗户倾泄而入的月光照亮了门外走道的一角。
沈汐雨来到光明的边缘,看向漆黑的走道,那莫名的怪声仍在想着。
“右边!”沈汐雨身为FPS老玩家的经验让她立马弄清楚了声音的方位。
她一脚踏入黑暗,遁入未知之境。眼睛一下子没能适应完全的黑暗,沈汐雨不禁有些胆怯起来。
往日看过的恐怖故事在脑海里浮现,不可名状的,亘古就存在的可怖之物如同实体一般出现在沈汐雨眼前。
“冷静,要冷静!”沈汐雨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是魔王,要害怕的,应该是在黑暗里的那些魑魅魍魉吧?”
沈汐雨举剑向前,魔力注入剑刃,剑刃映照出魔力的微光,将沈汐雨身前的空间照亮。
虽然走道里大部分的位置还是漆黑,但是沈汐雨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寂静中,她只听见自己拖鞋和木质地板相碰发出的声音,此外根本没有一丝声响。
“停下来了?”沈汐雨止住脚步,屏息凝神,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黑暗里的确是没有刚才的怪声了。
“好啊,这是在玩我呢?”沈汐雨不禁大怒,这声音是存心惹自己睡不着觉吗?
正好,身边是一间空出来的房间,沈汐雨慢慢推开它的房门。
“吱呀——”声兀然响起,惊了她一跳。
门豁然洞开,里面的场景尽入沈汐雨眼中。空旷的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地上积着薄薄的一层灰。
沈汐雨穿过房间,来到房内的窗边,望向窗外。天边银月高悬,军营静静地匍匐在城郊的旷野上,安然沉睡。
很明显,之前的声音也不像是外面来的。
正当沈汐雨观察着窗外的时候,之前的怪声再次响起。沈汐雨瞬间警觉,根据她的判断,那声音离自己很近!
她疾步狂奔出房间,重新回到走道上,跑到走道的尽头。
走道的尽头就是屋子宽大的厅堂,之前的怪声沈汐雨很清楚地听到了它就在厅堂里。
怪声再度停歇,沈汐雨站在走道的转角,大口地喘着气,刚才的奔跑突进让她的气息紊乱了。
等到气息稳定下来后,沈汐雨慢慢跨出了第一步,走进了厅堂。
她高举长剑,用它照亮着眼前微不足道的区域,仔细搜索着。
就在这时,耳边的怪声再度出现,同时还有呼呼的风声。
沈汐雨瞬间警觉,往侧边一跳,只见一道利刃划过刚才她站立的地方。
她瞬间明白了,这可不是什么老鼠,是刺客!
“秦落雪,秦落雪!”她大声疾呼,同时举剑防御。
剑光照亮了面前的刺客,那是一个跟沈汐雨身高差不多,身材微胖的身影,全身裹在漆黑的斗篷里,面部带着面罩。
那黑影还会些功夫,只见他原地微蹲,然后转瞬起跳,升至半空。
寒光自他的袖口处闪耀,直指沈汐雨的胸膛。
沈汐雨本能似地后退一步,长剑用力挥去。砍中的感觉自剑尖传来,一声惨叫,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厅堂的灯亮起,秦落雪诧异的声音传来。
光线霎时溢满厅堂,沈汐雨不得不微微眯上眼睛,看着之前的刺客。
那人的大腿被沈汐雨一刀斩断,断口被带有空间魔法的剑斩断,切口平整,血流如注。
那人手里仍握着一只匕首,想要刺向沈汐雨。
秦落雪一见此景,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唐特吗?”她缓缓踱步到沈汐雨身边,“您在这里干什么呢?”
唐特强忍着腿部的疼痛不叫出声来。他虽为武将,但是贪腐成性,久不上战场,肚子跟身怀六甲的孕妇一样,对于这些疼痛,已经不像战士一样能够忍耐了。
他倒在地上,心中满是懊恼。自己为了图方便隐藏而选择了短短的匕首,方才还没刺中沈汐雨却就被她一击砍断大腿。
听着秦落雪的话,他紧闭双唇,脑子里想的是怎么带走一个。
唐特猛然瞅准间隙,朝着沈汐雨掷出匕首。
“你活腻了?”秦落雪一步挡在沈汐雨面前,法杖随手一点,匕首应声落地。
眼看最后的刺杀已然失败,唐特索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秦落雪终结自己的性命。
秦落雪避开地上的血迹,站到了唐特身旁。
“你身为车骑将军,帝国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如此不忠的举动?”
听着秦落雪的话,唐特还是躺在地上一言不发。他认定自己是必死之人,便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秦落雪看唐特如一块木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没了审问的兴致,打算一刀了结了这个叛徒。
“且慢!”沈汐雨从后面抓住了秦落雪手持佩剑的右手。
“嗯?”秦落雪转过头,疑惑地看着沈汐雨。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身为帝国反贼,代价就只是一刀,那这成本也就太低了,更何况强敌当前,如此轻松的死法,怎么能够让大家警醒呢?”
“那你说怎么办?”秦落雪收回佩剑。
“我们先这样……”
……
按照沈汐雨的话,唐特被带走,关押进了监狱。
一时之间,军队里传遍了关于唐特叛变的消息,人心惶惶。
秦落雪和沈汐雨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弄清楚唐特的叛变工作到底做到了哪一步。
她们把唐特的私人物品搜罗了个遍,结果并没有找到他和敌军往来的消息。
不过,一张被揉成一团的信稿引起了沈汐雨的注意。
“这是……”秦落雪也凑过来看这封信。
信是关于唐特向康斯坦丁表露叛逃意向的,话里话外都表露了对成济帝国的诋毁。
“这唐特,还真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秦落雪生气地说。
“你看,他还给自己起了个圣罗普帝国的名字,叫什么‘Charling·Tang’。”沈汐雨指着信件的落款道。
“那么就是说……唐特的叛变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只是刚来到第一步,想要杀掉我们当投名状就失败了?”秦落雪收好信纸,问沈汐雨。
“应该是这样的。”
走出营帐,秦落雪手里攥着那封信,又想到唐特对康斯坦丁谄媚的语气,越想越气。
本来她还觉得沈汐雨对于唐特的处罚有些残忍,但是到如今,她只剩拍手叫好了。
对于像唐特这样的叛徒,必须狠狠惩罚,否则军心必然涣散,决战必然战败!
待到天亮,全体士兵起床集结。秦落雪向大家宣布了唐特叛变,企图刺杀自己和沈汐雨的突发事件,大家听后议论纷纷。
其中不少人都曾经听过唐特有类似的行为。
不多时,凌乱的议论声变为整齐划一的声讨声,众人一致要求从严,从重处罚唐特。
秦落雪看大家意见一致,便让士兵把唐特从关押的地方带到了外面。
唐特被绑在木板上,三肢分开(少了一条腿),平放在高于地面约一米多高台上。
“我让人把你的手脚都锯下来,如果你能忍住不叫的话,我就饶你一命。”秦落雪对唐特说道。
“不行,必须处死!”所有士兵群情激奋。
秦落雪挥手示意她意已决。
虽然唐特一直闭口不言自己叛变的理由,但是求生欲望仍旧强烈,拼命地点着头。
士兵们拿出平时锯木头的锯子,对着唐特开始了行刑。
唐特久不运动,虽为武将,但是身体上全是肥肉,士兵们花了好些时间才锯下他的一条腿。
经过这一下,锯子已经钝了,在之后锯双臂的过程中,每一下都是煎熬,但是强烈的求生本能让唐特居然忍住了,声也没有叫出来。
当士兵们终于完成了“手术”,唐特头上已经是大汗淋漓。
“可以……饶我一命了吧……?”唐特气若游丝地问。
“可是你的三肢仍旧健全啊!”秦落雪说着将一个带有强烈治疗效果的玉琮贴在了唐特的大肚子上。
一瞬间,唐特四肢长齐。
“我让人把你的手脚都锯下来,如果你能忍住不叫的话,我就饶你一命。”秦落雪对唐特说。
随后,她示意士兵开始行刑。
二周目的痛苦让唐特的精神彻底崩溃。“感情,秦落雪就没打算放过自己啊!自己之前白受苦了!”
心态打击之下,这次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你输了……”秦落雪道,“你现在,可以去死了。”
说罢,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蜡烛,插在了唐特裸露的肚子上。
唐特因为贪腐受贿,天天日夜笙歌,肚子比孕妇的都大,肚脐眼起码有好几厘米深。那根蜡烛插进去还挺稳当的。
“怎么好的油脂,不当灯油可惜了啊!”秦落雪说着就点燃了蜡烛。
蜡烛电燃气,同时燃起来的还有唐特的肚子。此招唤作“点天灯”,犯人会在痛苦中死去,而天灯却能亮很久很久。
处死了唐特,秦落雪对众士兵道:“我们,将迎来最为艰苦的战斗。我们击溃了他们二十万主力,此仇不共戴天,投降,也是没有好下场。唯有死战,才能赢得生机!投降者,格杀勿论;抵抗者,永垂不朽!”
士兵们齐声高呼:“战斗,战斗!”
本来稍有混乱的军心立刻凝聚起来了。
蜡烛将唐特的肥膘化作灯油,然了足足三天三夜才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