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指尖刚触到古籍扉页上那枚银纹羽毛,整座图书馆的琉璃窗便骤然迸发出刺目白光。她听见皮革封面裂开的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纸张里挣脱——下一秒,失重感便攥住了她的心脏。
“抓紧!”
陌生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林野下意识伸手,触到一片带着金属凉意的布料,随即被猛地拽向一侧。她撞进一个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鼻尖擦过对方肩甲上缀着的星芒纹章,视线里最后残留的,是古籍上那枚羽毛化作流光,正往自己手腕上缠绕。
“这里是‘裂隙层’,掉下去就彻底没了。”
林野被扶着站稳时,才看清救她的人。对方穿着剪裁利落的深灰短甲,墨色长发用银链束在脑后,右眼下方有一道淡青色的星痕。最让她心惊的是对方腰间的剑——剑柄上镶嵌的宝石,竟和自己从小佩戴的项链一模一样。
“我叫沈砚,是‘星轨守护者’。”沈砚的目光落在林野手腕上那圈羽毛状的光纹上,眉头微蹙,“你身上的‘星引’,怎么会是‘织羽’纹样?”
林野刚要开口,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远处的雾气里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沈砚瞬间将她护到身后,长剑出鞘时带起一串细碎的星点:“是‘蚀影’,这里不能久留。”
剑光划破浓雾的瞬间,林野看见那些追来的怪物——它们像是融化的墨团,体表爬满暗紫色的裂纹,伸出的触手上还缠着破碎的书页。她忽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蚀影……是以记忆为食的魔物?”
“还算不算太笨。”沈砚的剑刃劈开一只蚀影,星芒在伤口处炸开,“你来自‘原界’吧?能被织羽选中,说明你能‘看见’星轨。”
林野的项链在这时发烫,她抬手,竟看见有淡蓝色的光丝从指尖溢出,正往沈砚的剑上缠绕。那些光丝触到剑刃的瞬间,原本黯淡的宝石突然亮起,一道弧形光刃瞬间将剩余的蚀影尽数斩碎。
“这是……”林野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
沈砚收剑时,星痕下的眼眸闪过一丝了然:“星引的共鸣。看来我们得一起走了——你的世界正在被蚀影吞噬,只有找到‘星核织线’,才能修复裂隙。”
她们踏上的道路悬浮在云海之上,两侧是不断闪烁的星轨。林野看着沈砚走在前方的背影,忽然想起刚才对方护住自己的动作,轻声问:“你一直在找织羽的持有者吗?”
沈砚的脚步顿了顿,指尖划过剑柄上的宝石:“三年前,我亲眼看见师父被蚀影拖进裂隙,她最后扔给我的,就是这把剑。”她侧过脸,星痕在晨光里泛着微光,“古籍里说,织羽持有者能‘织补’星轨,我找了三年,终于等到你。”
林野摸了摸手腕上的光纹,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悠扬的鸟鸣。她抬头,看见云海尽头浮现出一座悬浮的城邦,城邦的尖顶上缠绕着金色的光带,像是有人用星光织成的绸缎。
“那是‘鸣光城’,我们的第一站。”沈砚的嘴角难得扬起一点弧度,“据说那里藏着星核织线的线索,但也有很多……不想让我们找到线索的人。”
林野握紧了项链,感觉手腕上的织羽光纹也在轻轻发烫。她看着沈砚伸出的手,指尖触到对方带着薄茧的掌心时,忽然明白这场意外的穿越,或许从不是偶然——那些跨越世界的星轨,早在她们相遇之前,就已经开始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