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光城的城门是用透明的晶石筑成的,阳光穿过时,在地面投下流动的星图。林野跟着沈砚走进城门,发现这里的人都戴着半透明的面罩,面罩上绘制的纹样各不相同,有的是飞鸟,有的是藤蔓,还有的是齿轮。
“这里的人信奉‘鸣光女神’,认为面罩能隔绝蚀影的污染。”沈砚压低声音,指了指街角一座雕像,“看见雕像手里的竖琴了吗?那是‘共鸣器’,能检测出谁身上有蚀影的气息。”
林野刚要点头,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铃声。三个戴着狮纹面罩的人从对面走来,为首的人盯着沈砚腰间的剑,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外来者,出示‘鸣光印记’。”
沈砚不动声色地将林野往后推了推,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圆形的金属牌,上面刻着简化的星轨纹样:“我们是来参加‘星语祭’的旅行者。”
狮纹面罩的人接过金属牌,指尖在上面划过,忽然冷笑一声:“星轨守护者的徽章,倒是少见。不过——”他的目光转向林野,“这位小姐的印记呢?”
林野的心猛地一紧。她刚要解释,手腕上的织羽光纹突然亮起,对面的人瞬间后退半步,面罩下的声音带着警惕:“织羽……你是‘织者’?”
“她是我的同伴。”沈砚上前一步,挡住对方的视线,“星语祭允许外来织者参与,你们无权阻拦。”
僵持间,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街道尽头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有人大喊:“蚀影闯进来了!在西城区!”
狮纹面罩的人脸色一变,立刻转身:“你们最好别惹事。”
等他们离开,林野才松了口气:“刚才好险……鸣光城不是有共鸣器吗?怎么还会有蚀影进来?”
“要么是共鸣器被破坏了,要么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沈砚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建筑,“我们去西城区看看,或许能找到线索。”
西城区的街道上散落着破碎的面罩,淡紫色的蚀影气息还残留在空气中。林野跟着沈砚走进一间半开的店铺,看见柜台后缩着一个戴兔纹面罩的女孩,她怀里抱着一个青铜色的盒子,正在发抖。
“别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林野轻声说,指尖的蓝光不自觉地亮起。
女孩抬头,面罩下的眼睛通红:“你们是……织者和守护者?”她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卷泛黄的羊皮卷,“这是‘鸣光秘录’,上面记载着星核织线的位置,但刚才蚀影来的时候,有人想抢它。”
沈砚接过羊皮卷,展开时,上面的文字突然亮起金色的光。林野凑近,看见上面画着一条从鸣光城延伸向远方的星轨,终点处标注着“永夜之海”。
“永夜之海……”沈砚的眉头皱起,“那里是蚀影的巢穴,传说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出来。”
女孩突然抓住林野的手,声音发颤:“秘录里说,织者能‘唤醒’星核织线,但需要守护者的‘星刃’作为媒介。而且……”她顿了顿,“鸣光城的城主,早就被蚀影控制了,他一直在找织者,想夺走织羽的力量。”
林野的手腕突然发烫,她看向窗外,发现天边的云彩正在变黑,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云层里往下坠落。沈砚立刻将羊皮卷收好,拉起林野:“我们得走了,城主的人应该已经发现这里了。”
她们刚冲出店铺,就看见远处驶来一队银色的马车,车身上刻着和城主府一样的鹰纹。沈砚将林野拽进一条小巷,贴着墙壁屏住呼吸:“前面就是出城的密道,等下我引开他们,你先去密道口等我。”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林野抓住沈砚的手腕,指尖的蓝光和对方剑上的星芒相触,“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走吗?”
沈砚看着林野坚定的眼神,星痕下的眼眸软了软。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星石,塞进林野手里:“拿着这个,遇到危险就捏碎。记住,密道的入口在雕像的基座下面。”
不等林野再说什么,沈砚已经冲了出去,长剑出鞘时带起一串星点,瞬间吸引了马车的注意。林野攥着星石,看着沈砚的身影在街道上穿梭,忽然想起羊皮卷上的话——织者与守护者,本就是同一条星轨上的旅人。
她转身跑向雕像,指尖刚触到基座,就听见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林野回头,看见沈砚正被三个戴着鹰纹面罩的人围攻,剑刃上已经有了几道缺口。
“沈砚!”林野大喊着,指尖的蓝光突然暴涨。她看见那些光丝化作羽毛的形状,朝着沈砚的方向飞去,正好缠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腕。
沈砚趁机翻身,剑刃划过对方的面罩,面罩下露出一张爬满暗紫色裂纹的脸——是蚀影感染者。
“快走!”沈砚冲到林野身边,一把将她推进基座下的密道。林野刚站稳,就看见沈砚将剑插进密道的石门,星芒在门上形成一道屏障:“我会追上你的,在永夜之海等我。”
石门关闭的瞬间,林野听见沈砚的剑刃再次与敌人碰撞的声音。她攥着星石,沿着密道往前跑,眼泪不自觉地掉在地上,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蓝光——她知道,她们一定会在永夜之海重逢,因为她们的星轨,早已紧紧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