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星的地表覆盖着细碎的星砂,踩上去会泛起淡金色的涟漪。林野刚跟着沈砚落地,就被一阵熟悉的风裹住——风里带着图书馆古籍的墨香,竟和她穿越前常闻的气息一模一样。
“这里的幻象会勾起心底最在意的记忆。”沈砚握紧她的手,指尖的星核织线轻轻发烫,“无论看到什么,都别松开我的手。”
林野点头的瞬间,眼前的星砂突然开始流动,化作一间熟悉的书房。书桌上摊着那本带银纹羽毛的古籍,而她自己正坐在椅上,指尖刚触到书页——这是她穿越前的最后一幕。
“原来你以前,总泡在这样的地方。”沈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些好奇。林野回头,看见沈砚正站在书架旁,指尖轻轻拂过一本关于星轨的画册,“这些画,和我师父以前教我的很像。”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沈砚的师父,穿着和沈砚相似的深灰短甲,肩上缀着同样的星芒纹章。
“师父!”沈砚的声音发颤,下意识想冲过去,却被林野拉住。
“是幻象。”林野轻声提醒,却看见幻象里的师父朝她们看来,眼神温和:“小砚,终于有人能陪你走接下来的路了。”
幻象里的师父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本古籍,指尖划过银纹羽毛:“织羽选中的人,会带着另一个世界的光。以前我总担心你太固执,什么都自己扛,现在看来……”她看向沈砚和林野交握的手,笑了笑,“你找到比独自变强更重要的东西了。”
沈砚的眼眶泛红,她想说话,幻象却突然开始消散。星砂重新聚拢,这次化作了三年前的裂隙层——年轻的沈砚跪在地上,手里紧握着师父留下的剑,而蚀影的触手还在远处游荡。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沈砚的声音有些低,“每天都在找织羽持有者,其实也是在找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林野看着幻象里孤立无援的沈砚,心里一阵发酸。她轻轻靠过去,肩膀贴着沈砚的手臂:“以后不会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就在这时,远处的星砂突然剧烈波动,一道暗紫色的气息朝着她们袭来——是漏网的蚀影,正被幻象里的负面情绪吸引。沈砚立刻将林野护在身后,星刃出鞘,却发现这只蚀影格外诡异,它的触手竟能穿透幻象,直接缠上林野的手腕。
“小心!”沈砚的剑刃斩断触手,却看见林野的织羽光纹在变暗——蚀影正在吸收她的力量。
“用星核织线!”林野大喊着,指尖的光纹与沈砚的紧紧缠绕。金色的光带瞬间将蚀影裹住,而沈砚趁机挥剑,星芒顺着光带刺入蚀影的核心。
蚀影消散的瞬间,周围的幻象也彻底消失。林野有些脱力,靠在沈砚怀里,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得很快。
“还好你没事。”沈砚的声音带着后怕,她轻轻抚摸着林野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时那个冷静的守护者,“刚才看到你的光纹变暗,我差点慌了神。”
林野抬头,看见沈砚的星痕在星光下泛着微光,眼底满是担忧。她伸手,轻轻碰了碰沈砚的星痕:“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两人在星砂上坐下,看着远处缓缓升起的星环。沈砚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星石,上面刻着小小的织羽和星刃纹样:“这是我在鸣光城买的,本来想找机会给你。”她将星石递给林野,“以后看到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林野接过星石,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她能感觉到星石里蕴含的星核力量,也能感觉到沈砚的心意。两人的手再次交握,手腕上的星核织线同步闪烁,在星砂上投下交缠的光影。
“接下来,我们去收集时光沙吧。”林野笑着说。
沈砚点头,起身时小心翼翼地扶着林野,生怕她再受伤。星砂在她们脚下泛起涟漪,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再也没有分开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