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脸颊微红,呼吸轻柔,翠绿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而幸福的光泽,目光微微垂下。芙宁娜则像是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眼中充满了新奇与喜悦的光芒。她轻轻抿了抿唇,仿佛在仔细品味某种难以言喻的、独特的感受。
“好奇妙……”芙宁娜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希雅一缕淡金色的发丝,“这种感觉很温暖,比品尝最顶级的甜品更让人满足,比聆听最华美的乐章更让人心动。这就是……与珍视之人分享心意的感觉吗?”
希雅被她纯真的话语说得心头一暖,将微烫的脸颊轻轻靠向芙宁娜的肩头,低低地应了一声。通过灵魂联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芙宁娜心中那份毫无杂质的喜悦与探索欲,这让她自己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希雅,”芙宁娜轻轻靠近,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我好像……开始爱上这种‘真实’的感觉了。我们能再靠近一些吗?”
芙宁娜那句带着好奇与期待的请求,像一颗投入希雅心湖的石子,漾开层层叠叠甜蜜的涟漪。她从芙宁娜的肩头抬起头,对上那双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清澈、充满依恋的湛蓝眼眸,心中的羞涩渐渐被更浓烈的柔情取代。
“当然,亲爱的……”希雅的声音轻柔如夜风。她伸出手,与芙宁娜十指相扣,两人在静谧中分享着无声的默契。
星光透过屋顶的破洞,为并肩的两人披上一层静谧的银纱。周围万籁俱寂,只有彼此轻柔的呼吸声和通过灵魂联结传来的、同步的心跳,仿佛共同编织着一首无声却深情的诗。
不知过了多久,芙宁娜微微侧首,额头轻轻贴上希雅的额间,鼻尖轻触,分享着彼此的温暖。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眼神清澈而温暖,唇角漾开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
“我好像明白了……”芙宁娜低声说着,指尖轻柔地抚过希雅的脸颊,“为什么故事里总说,真挚的情感能融化坚冰,唤醒沉睡的春天。”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温柔,“虽然我的权柄本身就关乎‘生命’与‘流动’,但此刻的温暖……是独属于‘我们’的创造。”
……
此时,精灵一族最高长老族会处——
原本用于商议族内日常事务的圆形树厅,此刻被一层强大的隔音与隔绝探测的自然结界所笼罩。厅内,仅有的七位最高长老围坐在由万年铁木自然生长而成的圆桌旁,他们的脸上刻满了忧虑、决绝,以及一丝……近乎疯狂的希望。
萨西恩长老坐在主位,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海中依旧萦绕着在水镜湖畔看到的、孙女与那位水之君主相拥的画面。那画面带来的冲击尚未平复,此刻却要商讨一件关乎全族存亡、甚至可能动摇世界根基的绝密事项。
一位身着深绿色藤蔓长袍、面容枯槁但眼神锐利如鹰的老妪——负责看守族群古老记忆与禁忌知识的守密长老玛尔薇拉——用她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诸位,风神圣徒埃俄斯的陨落,确实如同萨西恩所言,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一位‘完整水神’的宣告与立威,足以让风神教会及其爪牙在弄清虚实前投鼠忌器。但这喘息之机,不会太长。”
她顿了顿,浑浊的眼球扫过在场每一位长老:“风神绝不会善罢甘休。埃俄斯是其麾下重要的圣徒,他的陨落是对风神威严的赤裸挑衅。下一次到来的,恐怕就不是一位圣徒,而是真正的神明化身,或者……是席卷整个星坠之森的‘纯粹风暴’。我们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启动那个……唯一的方案。”
圆桌旁一阵压抑的骚动。另一位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爪痕的战斗长老塔尔沉声道:“玛尔薇拉,你指的是……‘自然之主’的复苏计划?这太冒险了!先不说我们集全族之力,耗费数百年收集的‘生命源质’、‘森林之泪’、‘地脉之源’以及其他的自然元素能结晶否足够,单是复苏仪式所需的核心——那枚承载着自然之主最后一丝本源意识的‘初始之种’,其状态就极不稳定!强行唤醒,稍有不慎,不仅会耗尽我们最后的底蕴,甚至可能引来比风神更可怕的、来自世界本源的排斥!”
“冒险?”玛尔薇拉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悲凉的冷笑,“塔尔,你认为我们还有不冒险的资格吗?风神教会步步紧逼,生存空间被不断压缩,‘森之泪’这样的圣物屡遭劫掠。此次若非那位水神阁下意外降临并出手,希雅带回的‘森之泪’恐怕早已成为风神教会‘纯粹之塔’的基石,而我们翡翠林地,距离彻底被‘风化’、沦为又一片失去生机的荒芜之地还能有多久?”
她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长老:“苟延残喘,最终也难逃覆灭。启动复苏计划,我们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一位完整状态的自然之主,足以抗衡风神,甚至能重整破碎的自然权柄,恢复这片大陆的平衡!”
另一位较为年轻,气质温和的女性长老——负责与林间万物沟通的聆语者长老莉安德拉忧心忡忡地开口:“玛尔薇拉长老,我并非质疑计划的必要性。只是……复活一位在神陨之战中彻底崩逝的古神,尤其还是曾经的神王,这本身就是逆天而行。先不说仪式所需的庞大能量和稳定性,我们如何确保复苏后的‘自然之主’,还是我们曾经信仰、庇护众生的那位?而不是一个被强行唤醒、充满怨憎与混乱的……扭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