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托似乎听懂了,不满地从鼻孔里喷出两股带着火星的黑烟,把身下特制的地板熏得更黑了一点。
芙宁娜挑了挑眉:“登记?需要怎么做?”
“很简单,带上它去一趟‘入境管理与公共安全署’——我们通常叫它‘海关’。就在中央枢纽塔的底层。完成登记,领取一个能量标识项圈或者精神烙印——看您选择,证明它处于受控状态,就不会再有类似的扫描打扰了。”蕾娜解释道,“当然,以您的……财力,支付相应的管理费和保证金应该不成问题。”
“我知道了,稍后会去处理。”芙宁娜淡淡回应。
光屏熄灭,墙壁恢复了原状。
“看来,就算是‘渎神者之地’,也有它自己的秩序。”希雅感慨道。这种秩序并非基于道德或信仰,更像是为了维持这片混乱之地不至于自我毁灭而建立的实用主义规则。
“无规矩不成方圆,即便是混乱,也需要某种层面的有序来承载。”芙宁娜站起身,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裙摆,“正好,我们也需要出去熟悉一下环境。赫克托,走吧,带你去办个‘身份证’。”
缩小版的熔岩地煌龙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屈辱的咕噜声,不情不愿地爬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跟上。
离开“生锈齿轮与虚空之花”旅店,芙宁娜和希雅再次汇入谷地街道的人流。这次有了明确的目的地——中央枢纽塔。那是一座位于谷地最中心、高耸入云(或者说,穿透了上层能量屏障,直指外界真实天空)的巨型塔楼,是整个亵渎圣迹谷的能量、信息和行政核心,非常显眼。
芙宁娜的出现,依旧吸引了不少目光。她的容貌、气质与衣着,与这个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仿佛一件文艺复兴时期的珍贵艺术品被误置入了赛博朋克的拍卖行。她对此视若无睹,径直走向一个标注着“高能生物登记”的特殊通道——这里排队的人少得多,但每一个看起来都不好惹。
排队的过程略显枯燥。希雅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看到一位深渊语者成功为他那只不断在实体与虚影间切换的“影噬兽”领取了一个闪烁着幽光的项圈;也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像是科学狂人的人,正与海关官员激烈争论他的“可控裂变史莱姆”究竟该归类为“生物”还是“危险化学物”。
终于轮到她们。柜台后的官员是一位面无表情的合成人,眼部是两块冰冷的蓝色屏幕。
“生物种类?”合成人用毫无波澜的电子音问道。
“熔岩地煌龙,上古炎龙拉格纳罗斯直系后裔。”芙宁娜淡然回答。
合成人的蓝色屏幕快速闪烁了几下,似乎在调取数据库。“确认。成体实力评估:半神阶位。潜在风险等级:极高。根据条例,需强制佩戴‘VII型高等能量约束项圈’,并支付S级风险保证金,标准额度为五十万信用点。或者,由所有者证明具备绝对控制力,可申请豁免项圈,但保证金需上浮至三百万信用点,且需通过即时控制力验证。”
赫克托听到“项圈”二字,喉咙里的低吼变成了威胁性的咆哮,周围温度瞬间升高了几度。
芙宁娜甚至没有询问保证金的具体数额,只是轻轻抬手,按在了赫克托的头顶。一股无形却磅礴的意志瞬间降临,赫克托所有的愤怒、咆哮、不受控制的龙威与热力,在千分之一秒内被彻底抚平、压制。它僵在原地,连熔岩般的竖瞳都凝固了,只剩下最原始的、对至高存在的敬畏与顺从。
那合成人官员眼部的蓝色屏幕数据流疯狂刷新,检测仪器上代表赫克托能量波动的曲线从剧烈震荡瞬间变成了一条平滑到近乎死寂的直线,完全与芙宁娜的气息同步。
“……控制力验证通过。风险重估……无法量化。豁免项圈申请批准。保证金按标准S级收取,五十万信用点。”合成人的电子音似乎都产生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它迅速办理好手续,推出一块铭刻着复杂符文和微型法阵的金属身份牌,“这是它的身份标识,已绑定您入住旅店时使用的能量签名。请妥善保管,遗失需补办并缴纳罚金。”
芙宁娜随手将身份牌收进随身空间,仿佛那只是张普通的卡片。支付了相当于几十枚摩拉的“保证金”后,她带着希雅和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洗礼、变得异常“温顺”的赫克托,离开了喧闹的海关大厅。
芙宁娜随手掏出了刚刚顺手购置的一些关于禁咒的文本资料“既然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基本的魔法规律,那么也来试试这些咒语怎么玩吧。”
回到“观星穹顶”套房,窗外模拟的星河已悄然变换了轨迹,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午夜景象。希雅好奇地看着芙宁娜将那些资料连接到房间内的阅读终端上,光屏上瞬间瀑布般刷过密密麻麻的符文、能量结构图以及大量晦涩的术语。
“亲爱的,你真的要研究这些……‘禁咒’吗?”希雅的语气带着一丝担忧。在精灵的传统认知中,触及“禁忌”的力量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与代价。
芙宁娜慵懒地靠在自适应悬浮沙发上,指尖划过光屏,快速浏览着那些足以让普通法师陷入疯狂或自我毁灭的知识。“放心,希雅。于我而言,这些所谓的‘禁咒’,况且就按照这表述上能发挥出的威力好像甚至不如我自己直接驱动这个世界元素来的大。”
她的评价若是让那些为了一个禁咒而呕心沥血甚至堕落的法师听到,恐怕会气得当场吐血。但在芙宁娜看来,这确实是事实。她执掌的是提瓦特完整的水之权柄以及这个世界完整的水之权柄两个世界权柄的叠加,是生命与流动的源头概念本身。这个世界的元素魔法,无论是正统还是禁忌,在她眼中都像是在用极其复杂且笨拙的方法,去模拟、撬动乃至暴力拆解世界规则的一角,其本质与她的权柄之力存在着位阶上的巨大差异。
“这个星爆咒语好像不错,来试一下。”随着芙宁娜念出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恐怖的火元素便开始汇聚,虽然这并不属于她的权柄,但他对其她元素的亲和力好像也不——足以湮灭周围数十里地的火球就这么静静的汇聚在了芙宁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