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利俄斯,看来你也成功了。”巴尔的声音如同滚雷,带着直来直去的锐气。他与赫利俄斯在神陨之战后形成了微妙的同盟,共同掌控天空岛,压制其他觊觎者。
赫利俄斯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眸如同两轮微缩的太阳:“权柄初步稳固,神格得以重塑。巴尔,你的雷霆似乎也更加凝练了。”
两位新神的气息与之前相比,有了质的变化。他们不再仅仅是拥有强大力量的碎片持有者,而是真正成为了执掌部分世界根源法则的神明,尽管其权柄的完整性与广度远不及陨落的古神,更无法与芙宁娜那种代表概念源头的完整权柄相比。
“沉睡百年,世间似乎多了不少‘热闹’。”巴尔目光投向下方,仿佛能穿透层层空间,看到元素大陆的景象。“风神那条老狗,似乎碰了一鼻子灰。还有……龙族的气息?如此纯正的龙神威压,多久没出现过了?”
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洞悉万物的淡漠。作为光之神,他对秩序与稳定有着天然的倾向,而渎神之地的存在,以及接二连三的异动,无疑是对现有秩序的一种冲击。
巴尔发出一声沉闷的雷鸣,带着一丝不屑与好战:“萨菲罗斯那家伙,守着那份相对完整的权柄,却越来越偏执和怯懦了。若是千年前,他早就亲自降下神罚,将那片污秽之地从地图上抹去,何须如此大动干戈,还损兵折将。” 他周身电光缭绕,跃跃欲试,“不过,一位新生的龙神……倒是值得一试锋芒。不知道它的雷霆,能否承受我的‘寂灭之雷’?”
赫利俄斯微微抬手,一道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光幕拦住了似乎想立刻降下化身的巴尔:“稍安勿躁,巴尔。一位得到龙族古老盟约正式承认的龙神,绝非易与之辈。更重要的是……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在那片区域,还存在着一股更加隐晦,却……更加深邃莫测的气息吗?”
巴尔闻言,狂暴的雷霆意志稍稍收敛,他仔细感知了片刻,紫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凝重:“……确实。有一股如同无垠之海般浩瀚沉静的力量,笼罩着那片山谷。其本质……我无法看透。那不是破碎的权柄,更像是……某种更加古老、更加完整的‘根源’?这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完整的‘根源’……这确实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畴,巴尔。自神王陨落,权柄崩碎,你我历经千辛万苦,融合碎片,重塑神格,方得以在此残破的神座上维系一方秩序。然而,那股气息……它并非由碎片拼凑,其浑然一体,深邃如太初之暗,却又蕴含着无穷生机,仿佛……仿佛祂本身就是‘水’之概念的显化,是流动与生命之源头的具现。”
他指尖轻点,一道光幕在两人面前展开,上面浮现出模糊的景象——那是透过层层信仰屏障和空间乱流,勉强捕捉到的关于芙宁娜的零星碎片:她轻描淡写抚平赫克托体内狂暴风元素之力的瞬间,她降临翡翠林地时引动的自然朝拜,以及那笼罩薄暮溪谷、令龙神赫克托都温顺臣服的无形领域。
“看,巴尔。祂未曾主动争抢信仰,未曾建立神殿,甚至未曾真正展露其全部威能。但祂的存在本身,就在扭曲周边的法则,让风息村的‘风之心’战栗,让自然之主艾欧娜以平等的姿态致谢,让一头新生的龙神心甘情愿俯首称臣。这绝非寻常碎片神明所能为。萨菲罗斯(风神)的退缩与忌惮,恐怕并非全然源于其伤势与偏执,而是他比我们更早、更清晰地感知到了这份……位格上的差距。”……
次日早上——镜月居
清晨的第一缕熹微晨光,尚未完全驱散薄暮溪谷的氤氲水汽,只是温柔地为“镜月居”的巨大古树轮廓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边。室内,弥漫着一种慵懒而甜腻的气息,混合着夜来花的余香与某种更为私密的、温暖肌肤的味道。
希雅是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与安宁感中醒来的。身体深处残留着些许微妙的酸软,提醒着昨夜星光下的缠绵与疯狂,但更多的,是一种灵魂都被填满的饱足与幸福。她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仍被芙宁娜紧紧圈在怀里,两人身躯交缠,银白与淡金的长发铺满了柔软的枕席,难分彼此。
芙宁娜似乎睡得还很沉。卸下了所有神性与仪态的防备,她此刻的睡颜纯净得如同初生的婴孩,长睫如蝶翼般栖息在白皙的脸颊上,呼吸均匀绵长。希雅小心翼翼地,近乎贪婪地凝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容颜,指尖虚虚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梁,最终落在那微张的、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上。昨夜,就是这双唇,在她身上点燃了无数战栗的火花,也诉说了最温柔的爱语。
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注视,芙宁娜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初醒的湛蓝眼眸蒙着一层朦胧的水雾,少了平日的疏离与戏谑,多了几分懵懂的柔软。当她的目光聚焦,看清怀中正凝视着她的希雅时,那层水雾瞬间化开,漾出如同春日融雪般温暖的笑意。
“早安,我的小精灵。”她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希雅的心尖。她非但没有松开手臂,反而收拢了些,将希雅更紧地嵌入自己怀中,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带着体温的、缠绵的吻。“感觉怎么样?”她轻声问,语气里含着毫不掩饰的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占有者的得意。
希雅的脸瞬间红透,将发烫的脸颊埋进芙宁娜颈窝,声音闷闷地传来:“还、还好……”顿了顿,她又极小声道,“就是……有点……累……”
芙宁娜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她伸手,掌心泛起极其柔和温润的蓝色光晕,轻轻覆在希雅后腰酸软的部位。一股清凉而充满生机的力量缓缓注入,如同最有效的舒缓药剂,迅速抚平了肌肉的疲惫与不适。
“这样呢?”芙宁娜的声音带着笑意。
“嗯……好多了……”希雅舒服地喟叹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咪,在她怀里蹭了蹭。通过灵魂联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芙宁娜那份餍足后慵懒而愉悦的心绪,这让她自己也心底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