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埃尔抬起头，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我只是想确保能做出最符合魔女大人口味的料理。"
塞勒涅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召唤出魔法扫帚，轻轻一跃便回到了树屋。
她推开木门，将挎包挂在了门边的木架上，黑檀木扫帚则稳稳地回到了墙角的位置。她缓步走到窗边，透过缠绕着藤蔓的窗框，静静注视着下方正在整理食材的埃尔。
她看着埃尔熟练地将蘑菇按大小分类，将野菜洗净沥水，动作十分娴熟。
塞勒涅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心底泛起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看来，"她轻声自语，"这段时间会很有趣。"
夜色渐深，塞勒涅正坐在窗边翻阅古籍，忽然听到树下传来清亮的声音：
"魔女大人，饭好了——可以吃饭了！"
她合上书，坐上悬浮魔法扫帚，扫帚平稳地降落在铺满落叶的空地上。
木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锅热气腾腾的蘑菇汤散发着松露和奶油的香气；烤猪腿肉的外皮金黄酥脆，还滋滋地冒着油花；新鲜的蔬菜沙拉里点缀着可食用的花瓣；还有那盒已经被吃掉两个鸡腿的烤鸡依然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塞勒涅的目光落在烤猪腿上，微微挑眉："埃尔，这哪来的猪腿呀？"
梅里立刻从沙拉碗边飞起来，兴奋地拍打着翅膀："塞勒涅！你是没看见！刚才有只野猪突然从灌木丛里冲出来，埃尔只是轻轻抬手——唰！一道圣光闪过，野猪就倒下了！"她飞到猪腿上方，深吸一口气，"而且她还特意去找了上午那群蜜蜂的蜂窝，用圣光把它们都净化了！"
塞勒涅轻轻摇头，语气里带着无奈的笑意："人家蜜蜂明明就没有伤害到你......"
"我才不管呢！"梅里撅起嘴，"谁让它们上午追着我跑！这下它们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她得意地在空中转了个圈，却不小心撞到了一朵飘散的蒲公英，打了个喷嚏。
埃尔微笑着将最后一碟蜂蜜摆上桌，琥珀色的蜜糖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魔女大人，吃饭了。"她为塞勒涅拉开椅子，"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说着，她熟练地切下一块烤猪腿肉，外皮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她将肉块仔细地摆放在塞勒涅的盘子里，动作熟练的仿佛是一位经过专业训练的女仆。只是此刻她手中握着的是餐刀，银质的刀刃在一划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笑着对塞勒涅说，"这是我特意为您烤制的，希望您能喜欢。"
塞勒涅落座后，用叉子插起肉块尝了一口。肉质在齿间迸发出鲜美的汁水，恰到好处的咸香与迷迭香的清新完美融合。
"很不错。"她微微颔首，又补充道，"火候刚刚好，外皮酥脆，肉质软嫩。"
埃尔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轻声问道："那......魔女大人觉得我可以留下来吗？"
梅里立刻扑到塞勒涅肩头："塞勒涅！把她留下来吧！"她眨巴着大眼睛，"埃尔说了，只要让她留下来，以后我们天天都能吃到好吃的！"
塞勒涅沉默片刻，目光从埃尔温和的笑脸移到梅里期待的眼神。
"好吧，"她终于松口，"你可以留下来了。"她故意板起脸，竖起食指，"但是记住——以后出去惹了事，可不要把我的名字报出去。"
"知道了，魔女大人。"埃尔微微欠身，眼中笑意更深，"我会努力让每一餐都给你留下难忘的记忆。"
梅里开心地在餐桌上空盘旋："太好啦！那我们明天吃炖鹿肉好不好？我听说北边森林来了群雪鹿......"
"喂！"塞勒涅立刻打断她，"梅里不怕上火，流鼻血吗？"
"才不会呢！"梅里骄傲地挺起胸脯，"我可是精灵！"
埃尔站在一旁，看着塞勒涅小口品尝食物的模样，又看了看梅里欢快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晚风轻拂，树影摇曳，这一刻的宁静美好得让人不忍打破。
饭后，塞勒涅慵懒地躺在魔法编织的摇椅上，椅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埃尔将最后一个洗净的盘子放回树屋的橱柜，来到树屋底下，目光落在塞勒涅身上，带着一丝关切。
"魔女大人，"她轻声问道，手中还拿着一块洁白的抹布，"我注意到这里似乎没有相应的生活设施......你们平时像上厕所和洗漱之类是怎么解决的？"
塞勒涅闻言轻笑，仿佛在回答一个幼儿的问题："我是魔女，没有这些基础的生理需求。"
她伸出苍白手，玩弄着自己的发丝，笑着说:"这副躯壳不会产生污秽，自然也不需要清洗。"
"这怎么能行呢？"埃尔不赞同地摇头，脸上露出十分严肃的表情，"女孩子就该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严格来说，"塞勒涅微微侧头，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人类的那套性别划分对我并不起作用。"
"怎么这么不听话！"埃尔难得露出略带气恼的神情，像是管教任性孩童的温柔长姐，"就算不需要，泡个热水澡放松身心也是好的。"
塞勒涅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附近又没有浴室、澡堂，就是想洗澡，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埃尔忽然笑了。她抬起双手，掌心浮现出柔和的圣光："既然没有，那就造一个。"
随着她轻柔的吟唱声，地面开始微微震动。只见空地边缘的土地缓缓隆起，形成一座精巧的石砌建筑。墙壁上生长着发光的苔藓，屋顶垂落着带香气的藤蔓，隐约还能听见温泉水流动的声响。
"没经过我的同意，"塞勒涅坐直身子，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你怎么能将这附近的地貌改变？"她的声音微微扬起，"我可是这里的主人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