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手中的圣光渐渐消散，新建的澡堂完美地融入森林环境，仿佛原本就存在于此。
塞勒涅望着那座凭空出现的建筑，眼中神色变幻，最终化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圣女，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正因为您是主人，"她微微欠身，语气温柔却坚定，"才更应该善待自己。"
她的目光落在塞勒涅微微泛红的脸颊上，不禁笑了起来："看来，我需要教会魔女大人的，不止是烹饪的技巧呢。"
圣光渐渐消散在夜色中，埃尔低头看向仍赖在摇椅上的塞勒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轻轻握住塞勒涅纤细的手腕，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主人，主人就该爱干净。"
她轻轻用力，便将塞勒涅从摇椅上拉了起来。塞勒涅踉跄一步，银发在月光下划出凌乱的弧线。
"等、等等！"塞勒涅踉跄着被她拉向澡堂，苍白的脸颊因为挣扎泛起淡淡的红晕："太可恶了！我可是主人，明明是我收留了你——"
话音未落，埃尔已经牵着她走进温暖的雾气中。塞勒涅徒劳地挣扎着，但因为力气实在太小，根本无法挣脱。
埃尔的手指灵活地解开斗篷的银扣，深紫色的布料从肩头滑落，露出底下单薄的白色衬裙。塞勒涅慌忙伸手想拉住衣物，却被埃尔轻轻挡开。
"别闹。"埃尔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手指已经探向裙侧的系带。
"住手！"塞勒涅慌乱地后退，却撞上温暖的墙壁。原来不知何时，埃尔已经将她带到了浴池边。
"我自己来！"塞勒涅涨红了脸，紧紧抓住衣襟："我警告你，你要是敢——"
随着轻微的布料摩擦声，衬裙应声落地。
月光透过雾气，勾勒出塞勒涅纤细的轮廓。埃尔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轻轻点头："确实很干净...连一丝尘埃都看不见。"
"泡澡太棒了！"梅里从塞勒涅的银发间钻出来，兴奋地在空中转圈："跟塞勒涅待了那么久，从来都没有泡过澡！"
塞勒涅羞恼地环抱住自己："哪有！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本来就不脏，还不如花更多的时间去研究魔法。"
埃尔轻轻俯身，双手穿过塞勒涅的膝弯，毫不费力地将她抱了起来。
"好轻呀..."她轻声感叹，像是捧着自家养的小猫一样。
"那当然了！"梅里飞到埃尔肩头，"跟着塞勒涅三天饿九顿！"
"这叫效率！"塞勒涅红着脸瞪向梅里，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羞涩和不自信。
"我看今天晚上魔女大人吃得很开心呀。"埃尔低头轻笑。
塞勒涅把脸埋进埃尔肩头，声音闷闷的："哪有...只是不想辜负你的手艺。"
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埃尔看着怀中人连耳尖都红透的模样，忍不住又收紧了手臂。
水声轻响，温暖的泉水轻轻漫上肌肤。塞勒涅终于放弃挣扎，任由埃尔将她轻轻放入池中。温暖的泉水包裹着身体，塞勒涅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发出一声轻叹。
温热的泉水氤氲着白色水雾，将三人的身影温柔包裹。
梅里像只快乐的水黾，在蒸腾的雾气中来回穿梭，翅膀上沾满了晶莹的水珠。她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又欢快地浮上来，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好舒服呀！感觉每个毛孔都在唱歌！"
埃尔靠在池边，任由温水漫过肩头。她看向正在水面上打转的梅里，眼中含笑："梅里大人以后每周都来泡澡，怎么样？"
"好呀好呀！"梅里兴奋地拍打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以后每周都可以泡在这么温暖的水里吗？"她的小脚丫在水下轻轻踢动，"那我要准备不同的泡澡香料！迷迭香可以提神，薰衣草帮助睡眠，还有柑橘香能让人心情愉悦......"
她突然停下话头，目光落在塞勒涅身上。
塞勒涅将半张脸埋在水里，只露出一双闪烁着水光的紫眸。她的银发在水中散开，如同一只落水的白色小猫惹人怜爱。
埃尔来到塞勒涅身旁，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不用这么害羞，魔女大人。"她的声音轻柔地拂过耳畔，"你这样子很可爱的。"
埃尔的手轻轻抚过塞勒涅的背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纤细的骨骼轮廓。塞勒涅想要挣脱，却被更温柔地拥住。
"你看，"埃尔轻声说，指尖轻触水面漂浮的一片花瓣，"连这片花瓣都在欣赏你那美丽的容颜。"
塞勒涅没有回应埃尔的情话，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水里，吐出一串细小的气泡。
"那意思就是同意呢。"埃尔的笑意更深了，她低头看着塞勒涅微微颤抖的睫毛："毕竟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我知道魔女大人对我们最好了。"
"随便。"塞勒涅终于闷闷地说了一句，声音被水波揉碎，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妥协。
水雾缭绕中，梅里忽然一个翻身，溅起的水花落在塞勒涅泛红的脸上。
埃尔在塞勒涅旁轻声低语:“害羞了，魔女大人。”
塞勒涅终于忍不住抬起头："谁害羞了！我只是......觉得水温刚好。"
"是呢，"埃尔伸手轻轻拂开塞勒涅额前湿透的银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头。月光透过屋顶的缝隙，恰好照亮她微微抿起的唇。
"泡澡是很私密的事情。"她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偶尔这样也不错。"
她的声音小得几乎被水声掩盖，但埃尔还是听见了。她轻轻将下巴抵在塞勒涅的头顶："魔女大人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埃尔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塞勒涅湿透的长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珍贵的宝物。
梅里游到她们中间，好奇地眨着眼睛："塞勒涅，你的耳朵好红啊。"
"闭嘴！"塞勒涅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却在接触到埃尔温柔的目光时，不自觉地垂下了眼帘。
水波轻轻荡漾，带着几片飘落的樱花瓣，在她们身边打着转儿。
温泉水汽渐渐散去，三人换上干净的衣物回到树屋。木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发出柔和的咔嗒声。
埃尔环视屋内，目光扫过那些堆叠的魔法书——它们看似随意地散落在扶手椅旁、窗台上，甚至有几本悬在半空，被淡紫色的魔法光晕托着，书页在夜风中微微翻动。
"没想到魔女大人平时这么不爱收拾呀。"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像是在挑逗邻家犯错的孩子。
塞勒涅闻言微微蹙眉："才不是呢。"她随手拿起最近的一本黑色封皮书，指尖刚触到书脊，旁边另一本就自动滑到她手边。
"它们每一本书的位置，"塞勒涅带着些许不悦辩解道，"都是经过我精密计算，放在了我恰好可以拿到的位置。"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书脊上镌刻的符文，"这本是研究空间魔法的，我平时经常会翻看，所以放在这个位；那本是关于月相变化的，要在月光能照到的位置，这样更方便我理解月相......"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因为发现埃尔正含笑注视着她，那目光太过温柔，让她害羞的说都不下去。
"好吧。"埃尔微微颔首，"那魔女大人，你的房间在哪里呢？"
塞勒涅指了指墙角那座盘旋而上的木梯："楼上。"
埃尔提起裙摆，回头对塞勒涅微微一笑："那我就先去睡觉了。"
木梯在她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很快消失在阁楼的阴影里。
塞勒涅在楼下稍作停留，将几本散落的书籍归置妥当。当她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发现埃尔已经侧躺在她的床上，月光透过天窗洒在她浅金色的长发上，让人感觉如同女神亲临一般。
塞勒涅站在床边，看着已经舒舒服服躺好的埃尔，微微蹙眉："你怎么睡在我的床上呀，不知道这是我的床吗？"
"那我总不可能睡那一张小床吧？"埃尔指了指不远处那张铺着柔软苔藓和花瓣的小床——那显然是梅里的。
"那我总不可能睡那一张小床吧？"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俏皮。
梅里立刻从塞勒涅的肩头飞起来："才不要呢！塞勒涅的床有阳光的味道，还有一股特殊的香气，而且我的床这么小，怎么睡得下埃尔。"
塞勒涅听了有些害羞，轻轻叹了口气："那好吧。"
她小心地躺到床的另一侧，尽量不碰到埃尔。
"晚上不要乱动。"她背对着埃尔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其实在她说话时，梅里已经在自己那张小床上蜷成一团，抱着用蛛丝织成的小毯子，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塞勒涅感受着身边另一个人的体温，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薰衣草香。她轻轻拉过薄被，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
阁楼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
塞勒涅能闻到埃尔发间淡淡的香气，能听到她轻柔的呼吸声。
"晚安。"塞勒涅轻声说。
"晚安，魔女大人。"埃尔的声音轻柔地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