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安详地躺在床上,小小的身体沉浸在温暖的被子带来的温柔乡中,棉絮如云朵般包裹着他,呼吸均匀而深长。房间内,晨光从窗帘缝隙渗入,洒下金色的斑点,空气中弥漫着法师塔特有的书卷与草药香。
突然,门猛地被一股巨力砸开,木门脱离门框,无力地垂在一边,发出低沉的咔嚓声,尘土与木屑飞扬如细雨。莉薇娅穿着白色的学徒服冲了进来,裙摆在奔跑中猎猎作响,她绕着床转圈,小脚踩地发出欢快的啪啪声。"凯撒凯撒凯撒!" 她的声音高亢如鸟鸣,然后一个大跳,身体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地时床脚随咔擦一声断裂整个床连着两人掉落在地上。她掀开被子,动作迅捷而粗鲁。"起床啦!"
被子掀开后,是因起床气而带来的面部扭曲,又不想开口的呲牙咧嘴的凯撒。他的金瞳眯成一线,眉头紧锁,头发凌乱如野草,脸庞扭曲成恼火的模样,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咕哝“你这个..”
莉薇娅张大臂弯,甜美的脸庞绽开笑容,小手如钳子般伸出。"凯撒!"
凯撒刚想用念力把她甩出门,无形的力场如巨手推挤,空气扭曲发出啸声。但莉薇娅直接死死抱住他,他的骨骼咔嚓作响,如树枝折断的清脆。凯撒的脸庞更扭曲,痛楚如电击般闪过“嘎啊啊啊啊!”
门外还站着三个小小的身影。赫丘利明显比另外两个孩子要大得多,作为半兽人,也是曾经强盛一时的兽人帝国定种培育出的最后一批半兽人之一。他的头发多而密,皮肤更接近人类的肉色,虽然没有兽人的体格嘴巴边的獠牙也偏小,却有超越一般兽人的智力和魔法理解能力。他担忧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声音低沉而稳重。"我说啊,这样真的好吗,不然还是按以前一样我们——"
"不行啦,以前我们叫还得被他扔出门欸,再说这不也没事嘛,你看他们多恩爱啊。" 说话的是一个趴在门框上的半精灵昆图斯,他的耳朵尖尖,眼睛闪烁着调侃的绿光,身体灵活如猫,趴姿中袍子滑落露出瘦小的手臂。
来自午夜侏儒种族的波西亚趴在昆图斯的身后,她的皮肤更像小麦色,而不是传统午夜侏儒那种纯黑色。她双手抱于胸前"呃,可我怎么听到骨头咔擦咔擦的声音啊……"
凯撒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中夹杂痛楚,念力稍松。"莉薇娅……放手……" 但莉薇娅抱得更紧,脸上笑容如花绽放,浑然不觉自己的怪力。
大殿的穹顶高耸入云,罗马风格的拱门环绕四周,柱身雕琢着螺旋状的藤蔓浮雕,每一缕纹路都仿佛活物般在青蓝色魔法素粒子中微微颤动。地板是大块光滑的大理石,表面映照出粒子散发的幽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味与电离后的清新。墙壁上嵌着金边壁灯,灯光柔和,却在魔法素的干扰下不时闪烁,仿佛心跳般律动。窗外是佩雷城的晨曦,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下斑斓光影,投射在五位孩童身上。
灵攸子站在中央,身着深紫斯托拉长袍,腰带金银丝闪耀。她优雅地举起手掌,一个笨重的木箱缓缓升空,无形的力场包裹它,发出低沉的嗡鸣。"星辰之眼的魔法诀窍在于顺应," 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们不会像阳炎圣火那样粗暴地攫取魔法素,而是引导它在体内循环反馈。这个过程虽繁琐,却能将出力推向极致。"
木箱在空中停顿片刻,突然碎裂成无数木屑,散落如雨,却在落地前被另一股力场温柔托住。她挥挥手,几个新木箱凭空出现,稳稳叠放在孩童们面前。"试着叠起来吧,小鬼们。记住:稳住心态,集中注意力,感受体内魔法素的流动,然后释放。"
训练场内回荡着孩童们的喘息与低语。
昆图斯额头渗出细密汗珠,黑色长发贴在脸颊。他深吸一口气,双手虚握,念力如隐形丝线缠绕木箱,最后一个箱子摇晃着叠上顶端。他瘫倒在地板上,胸膛剧烈起伏。"呼,累死了……"
波西亚站在一旁,金色双马尾在光影中晃动,她双手叉腰,嘴角上扬。"这样就不行了?我可比你快哦。" 昆图斯切了一声,翻身坐起。"又不是比赛,谁跟你比。"
赫丘利目光转向凯撒,那堆木箱已被扭曲成奇异的棱形结构,有些部分强行嵌合,卡得死死的。"凯撒啊……这是?" 凯撒抬头,眼神闪过一丝得意。"帅吧?" 赫丘利缓缓点头,嘴角抽动。"呃,对,很帅。" 凯撒兴致勃勃。"要学吗?"
昆图斯和波西亚走近,昆图斯搭上凯撒的肩膀,坏笑。"天才又在炫技了?" 凯撒摇头,声音轻柔。"只是魔法方面精通而已,记忆力和学习还是你更好。" 昆图斯挠挠头,脸颊微红。"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波西亚翻白眼。"凯撒别夸他,给点阳光就灿烂,他这家伙。"
昆图斯刚张嘴想反驳——
"大家看我!" 莉薇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兴奋而清脆。众人回头,只见她单手举起所有木箱,箱子堆得摇摇欲
凯撒脸色一变。"赶快放下!"
赫丘利立刻附和,声音急促。"凯撒说的对,太危险了,慢慢放下。" 波西亚呆在原地,眼睛瞪大。昆图斯却兴奋起来。"再高点!" 凯撒和赫丘利异口同声。"昆图斯!" 昆图斯嬉皮笑脸,耸肩。"怎么嘛~"
莉薇娅眨眨眼。"好嘛,放下就——啊!" 手一滑,箱子直线倒塌,木块如炮弹般砸下。
赫丘利眼疾手快将凯撒和波西亚还有昆图斯抓进怀里就往旁边躲开,尘土飞扬中,门被推开。
灵攸子迈步而入"练的怎么样—" 一个木箱正中砸来,她的身体瞬间被埋没。
赫丘利崩溃的大喊"大师啊!"
灵攸子推开木箱的门,身上都是棉花,却板起脸下达惩罚。莉薇娅跪在训练场中央,捡拾散落木条,脸上委屈巴巴。
"呜……好饿哦。"
凯撒在旁收拾木屑,无奈叹气。"还是赶快干活吧。"
训练室的拱顶由粗犷石块堆砌,罗马柱支撑着四壁,墙上挂满锈迹斑斑的铁盾与断裂长矛,每一件都浸染着两千年角斗场的尘埃。地板铺设灰色鹅卵石,踩上去微微凹陷,空气中混杂着汗水与金属的涩味。角落里堆放着破旧人偶,关节处缠绕铁丝,身上点缀红色圆点,标记出隐秘的穴位。孩子们身着黑色训练服,布料粗糙贴身,领口绣着星辰之眼的银线徽记。
马库斯“报数!”
稚嫩的报数声响起,一、二、三、四、五,声音参差不齐,却带着孩童的纯真。
马库斯看着眼前的五名孩童学徒,不禁有些好气又好笑。灵攸子大师带回来收养的一般都是天才中的天才,至今为止带回来的三批,包括自己在内的第二批全都成为灵攸子麾下专门暗杀无恶不作的法师的天罚者的一员。但第三批?他看着眼前的半兽人半精灵侏儒唯二看起来体格和普通人类一样的只有凯撒和莉薇娅,而莉薇娅的破坏力却是一流……他至今还记得她随随便便就把一根比她高的长枪折成两半
马库斯站在中央,黑金重甲铿锵作响,短胡子下的脸庞严肃如铁。他双手叉腰,声音洪亮。"将人偶架好!"
昆图斯拖着一个木架黑色长发甩到肩后。"这种事情交给大殿侍从不就好了嘛,麻烦死——嗷!" 马库斯手指轻敲他的脑袋,发出清脆闷响。
"他们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马库斯眼神锐利,"自己动手做好的事情才能带来成就感,不要什么事情都想着依赖别人。"
昆图斯抱着脑袋揉揉,嘟囔"超雄男……" 马库斯假装没听见,转身挥手。"好了,排成一列!"
草草站定,队伍歪歪扭扭:凯撒双手插兜,鹰隼眼冷冷扫视;莉薇娅晃荡双臂,甜美脸庞满是无聊;波西亚金色双马尾低垂,双手抱头;赫丘利挠挠黑色短发,温厚笑容勉强;昆图斯揉着脑袋,坏笑未消。
马库斯点头,满意环视。"今天我们要学习吸收了罗马千年角斗士历史的罗马角斗术!"
众人齐刷刷一脸嫌弃。"欸?"
马库斯挑眉,有些奇怪。"怎么了?不喜欢吗?"
波西亚双手抱头,双马尾晃荡。"说好听点是角斗术,其实不过是摔跤和打击技吧。"
凯撒点头,声音轻柔却坚定。"我更想学魔法。"
莉薇娅猛地跳起,黑色长发飞扬,兴奋拍手。"我想学阿格里帕和阿格里皮娜姐姐的曼歌舞!"
波西亚立刻附和,眼睛亮晶晶。"嗯嗯,我也想学曼歌舞,把剑术和舞蹈融合真的好厉害!"
马库斯摇头,直接拒绝,短胡子抖动。"不行,曼歌舞要求的柔韧性和身体协调,至少等你们长大以后。"
"再说了," 他弯腰拿起一个人偶,关节吱嘎作响,"你们有看见吗?这些人偶身上的一些部分被特意标记出来,这些圆点所在,在遥远的东方天朝上国也被称为穴位,是灵攸子大师经过多次测试后,将魔法师身上用于传导魔法素的特定脉络进行阻隔,来达到哪怕对手是魔法师也有用的效果。看着!"
他抱起人偶,动作流畅,转到背后。左手夹紧人偶左手于腋下,右手扣住其右手腕,瞬间束缚住双臂。拇指直刺胸口圆点,旋转按压,布料下仿佛传来闷响。"胸口的灵导穴是魔法素的必经之地,这样就封住了敌人的魔法能力。"
然后,他大喝一声,"拓啊!" 腰部发力,一个斜摔,人偶头部砸向地面,石头地板溅起碎屑,脑袋瞬间凹陷变形,木屑四溅。
马库斯起身,拍拍手掌,灰尘飘落。"怎么样?"
众人异口同声。"好土。"
昆图斯撇嘴,双手摊开。"直接扔沉默术不就好了?那么麻烦。"
波西亚仰头看着高大人偶,委屈眨眼。"马库斯哥哥……我够不到。"
赫丘利挠头,温厚脸庞满是困惑。"都能绕到背后了,锤子直接砸下去不就好了。"
凯撒双手抱臂,冷峻眼神扫过。"毫无效率,应该直接背后捅几刀。"
莉薇娅扑通倒地,打滚撒娇,训练服沾满尘土。"曼歌舞!我要学曼歌舞啦!"
咚咚咚咚咚——
五个包同时鼓起,孩子们捂头哀嚎,马库斯拳头还冒着热气,不耐烦挥手。"还有几招我教给你们,赶快练!不要疑惑为什么,存在本身就是意义!"
众人垂头丧气,揉着额头,齐声拖长音。"是……"
一小时后
在卢修斯的课堂上,书桌摆放整齐,如军阵般井然。头发梳理整齐的卢修斯一身蓝色的纹着星空的长袍,戴着眼镜,手指挥动,数本书在他旁边翻页漂浮,纸张在空气中发出细碎的沙沙声,魔法素如星光般环绕。"上次我们讲到第二纪元,在风暴神王祖尔斯和奥尼皮萨山的还有他们强大的神裔的领导下,迈法农罗帝国成为大陆最繁盛最强大的帝国。"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众人将笔记记在书本上,笔尖划过纸面的刷刷声此起彼伏。
凯撒一边抄一边小声喃喃,声音低沉而专注。"哥布林和矮人在第三纪元一起发明了用于蒸馏魔法素的高效蒸汽机……其中过劳死了五百七十个矮人技师,还有死于实验爆炸的哥布林技师七千六百人……大约两个城市被夷为平地……随之而来的是火车和电话的开发……" 他的耳边响起呼噜声,他尽量当做没听见,继续抄写。"诸神的后裔统称为神裔,他们会继承来自父亲或者母亲作为神的特性,无论优点或缺点,而在第三纪元的纷争纪元导致亚特兰蒂斯陨落诸神升上神界后,他们灵魂中的神力开始压垮肉体,为了适应这种状态他们不得不进入一种'省电模式',即在无需使用肉体时进入休息或冥想甚至发呆状态来减少灵魂中的神力对肉体带来的重压,然后——"
呼噜声越来越大。凯撒气的笔芯给摁在书本上,留下重重的墨迹。他转过头,把旁边的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莉薇娅掐着两边的脸颊,手指用力捏紧,莉薇娅的脸颊肉被拉扯成粉红的弧度,皮肤细微的纹路拉伸。"莉薇娅,我和你说过上课时间不要睡觉了吧。" 他的声音带着暴躁的火花,金瞳中闪过恼怒。
莉薇娅在疼痛中醒来,眼睛猛睁,"痛痛痛!松手啦!"
凯撒很快松手,看向卢修斯。"卢修斯哥哥!"
卢修斯看着书本,甚至没抬头。"没办法啊,莉薇娅不适合读书嘛,奥蕾莉娅已经被她气的半死,我可没打算和她一样。"
昆图斯翘着二郎腿调侃"你也太不负责了吧。"
卢修斯无奈的叹气,推了推眼镜。"拜托,大师几乎把所有书面报告甩给我做,我还要管第一期的前辈们干出的一大堆破事——"
突然,教室门打开,盖乌斯一头黑发垂肩,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卢修斯!出大事了!赶紧过来!" 他的声音急促,眼睛中闪过一丝焦虑。
卢修斯趴在讲桌上,额头抵着木面,发出低沉的咚声。"哈啊……放过我吧。" 然后看向小朋友们,声音疲惫却温和。"抱歉啊,先下课吧,之后我会找时间补课的。"
然后跟着盖乌斯走了出去,脚步匆忙,长袍扫过地面发出摩擦声。
波西亚看着四周,双手绞在一起,小小的身躯微微前倾。"现在怎么办?"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眼睛扫过空荡荡的教室。
昆图斯脚翘在桌子上,身体后仰。"哈!还能怎么办,去玩呗,刚好——"
赫丘利起身往门外走,体格健壮的影子拉长在墙上。凯撒问他,声音好奇。"你要去哪?"
赫丘利看向其他人"我想去办公室看看前辈们怎么处理事情的,你们要来吗?"
昆图斯起身,"好像很有意思!" 他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绿光。
波西亚叹气,肩膀下垂。"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的声音低沉,却还是跟上。
凯撒牵起进入省电模式发呆的莉薇娅的手,小女孩的眼睛空洞如玻璃珠,身体僵硬如木偶。"那我们也去吧。" 他拉着她,脚步轻快
的跟着几个小朋友来到办公室,此时办公室完全乱作一团,就连马库斯也在
奥蕾莉亚顶着一顶大法师帽子,穿着鸦羽披肩的黑色女士长裙,一手一个电话,完全没有往日的镇定与轻蔑而显得急促而慌乱。"是,是,非常抱歉,但我们,等一下可以吗?" 她转过头,对着另一个话筒,额头渗出细汗"不是,之所以君士坦丁他们要,不是,您听我解释,事情是,啊,又有一通电话打来了,您,您能先等一下吗?" 她不得不在两个电话之间周旋,手臂快速切换,裙摆在动作中轻颤,电话线如蛇般缠绕。
金发的长度刚好到尖耳处的梅娜看着地图,绿色皮革甲上还有泥土与血迹斑点,她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愤怒。"我才刚回来就变成这样……为什么啊,为什么君士坦丁他们要这么做?" 她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留下墨迹,眼睛中闪过精灵的锐利。
马库斯抱来一堆卷宗放在卢修斯旁边,铠甲下的肌肉紧绷,发出低沉的咚声。"这次的情况怎么样?"
卢修斯抢过一个卷宗打开,眼镜后眼睛眯起,翻页的沙沙声急促。"编号911……不对,君士坦丁和贝利萨留他们的任务应该是一个月前,如果向前推算应该是编号907!"
弗拉维安拿起卷宗一个个检查,洁白无瑕的实验白袍被打翻的墨水染上黑色,墨渍扩散如黑云。"这个也不是,可恶啊,把我从实验里抓出来,为什么君士坦丁他们暗杀个法师要炸城啊!" 他的声音拔高,乱糟糟的头发在摇头中飞舞。
卢修斯没有抬头,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奈。"这次灵攸子大师下的命令是歼灭一整个法师密会,我想……应该是一锅端的计划出问题了。"
梅娜在地图上画上记号,然后对着卷宗修改,手指用力按压纸面。"他们要么是算错炸药剂量!要么就是故意的!那个密会所在的法师塔的城市刚好是萨米拉地区的贸易地点之一,这次事情已经卷了太多无辜的人进去了!" 她的声音弓弦般紧绷,尖耳微微颤动。
波西亚抱怨的撞了一下赫丘利,小小的身躯用力一推。"我说没好事吧。" 她的声音低沉,眼睛中闪过侏儒的狡黠。
昆图斯双手抱肩,靠在墙上。"虽然他们一直很忙,但这么忙还是第一次。" 他的绿眼睛扫过房间,嘴角上扬。
凯撒看向旁边的莉薇娅,仍然双眼无神的发呆,看来还处在神裔特有的省电模式
奥蕾莉亚的声音突然拔高。"是是是,欸,灵攸子大师?她现在……" 她捂住话筒,手掌用力,声音急切。"卢修斯!"
卢修斯把一个卷宗扔进旁边的壁炉火堆里,火焰吞噬纸张,发出噼啪的爆裂声。"说大师现在没空就是了!我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奥蕾莉亚继续,声音颤抖。"抱歉,现在大师她——欸,你们说要过来,不不不不不,不行不可以不可以啊!”她摇头就像拨浪鼓一样
前辈们就像警觉一样加快手里工作的速度,手指飞舞,卷宗翻飞得像风暴中的落叶
没过几分钟,一个侍从跑进来,气喘吁吁,制服上沾满汗渍。"不好了!传送门!传送门!打开了啊!" 他的声音断续,胸膛剧烈起伏。
马库斯把卷宗扔给旁边的梅娜,拿起手边的银剑,剑刃在光下寒光一闪。"弗拉维安,跟我来!"
弗拉维安挠挠乱糟糟的头发起身叹了口气,拿起法杖,杖头闪烁魔法光。"知道了。"
马库斯看向正在仰望他的几名学徒,声音疲惫却亲切。"抱歉啊,现在我们很忙……波尼斯。"
侍从点头,擦了擦汗。"带他们去地下室,直到安全前别让任何人进去。"
波尼斯点头,声音稳重。"请跟我来。"
殿外,一道道传送门打开,蓝色的漩涡如风暴般旋转,魔法素涌动如海啸。来的不止是海行者的法师,连阳炎圣火、圣化会、狂啸歌者,星辰之眼,海行者五个全大陆最权威的法师会的法师都来了,并且气势汹汹。他们都是天罚者的受害者的朋友或者家属,袍子猎猎作响,法杖握紧,眼睛中燃烧着怒火。传送门的边缘扭曲,法师们脚步沉重,踩地发出咚咚声
波尼斯将凯撒他们安置进地下室后,房间阴暗而安全,空气中尘土味浓重。"这里有食物和水,还有电视,虽然没信号但还是可以放录像带。如果两天后我没来,就用墙上的法杖进行传送离开。" 然后担忧的关上门,门锁咔嚓一声,留下回音。
波西亚坐在椅子上,小手绞紧。"现在事情真的大条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眼睛扫过昏暗的墙壁。
昆图斯趴在桌子上,额头抵着木面。"哈啊,还以为可以看到更有趣的事情。"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失望。
赫丘利翻找柜子,大手掌翻动抽屉,发出哗啦声。"说是录像带,但只有动作卡通片而已……还是罗马时期的,这都多久了..名字是罗马三剑客?"
凯撒看向他,金瞳中闪过好奇。"还能看吗?"
赫丘利插入录像带,电视出现屏幕,雪花点渐清。"看来还可以运行。" 孩子们围坐,屏幕的光映照他们的脸庞,在危机中寻找一丝慰藉
一阵阵屏幕闪过后,画面开始了播放,带着带着罗马鹰徽的播前告示跳出,文字扭曲如古卷轴展开,声音刺耳而傲慢。"感到被冒犯来告我们啊,哦,我忘了你们这帮野蛮人甚至不识字。"
波西亚看向旁边的昆图斯,小小的眼睛眯起,声音带着侏儒的调侃。"这口气简直和你一样。"
昆图斯翘着二郎腿,身体后仰,椅子
吱嘎作响。"哪有啊,别乱说。" 他的绿眼睛闪烁着无辜,嘴角却上扬成狡黠的弧度
莉薇娅从省电模式醒过来,坐在凯撒旁边伸着懒腰,小小的手臂拉伸,学徒服袖子滑落露出白嫩的皮肤。"这是哪啊?" 她的声音慵懒如刚醒的猫咪,甜美的脸庞揉着眼睛。
凯撒"前辈们遇到了点问题,反正先看电视吧。" 莉薇娅看着屏幕前的画面,眨眨眼,靠在他身边,小手无意识拉住他的袖子。
此时画面播放着,带着时代风格的旁白响起,声音夸张而激昂。"在世界上最聪明最厉害最强大最高尚最优雅最文明——褒义词包括但不限于以上的罗马!" 然后镜头逐渐拉近到一个罗马城内,这里的人们穿着华丽的托加袍,绸缎在阳光下闪烁如金丝,街道宽阔而整洁,大理石柱廊林立,高耸的拱门与凯旋门装饰着浮雕,讲述着征服者的荣耀。市场喧闹如沸腾的海洋,商人们挥舞着手中的卷轴,叫卖着从东方运来的丝绸、埃及的香料与高卢的葡萄酒,摊位上堆满闪耀的黄金饰品与精致的陶器,奴隶们扛着沉重的货物穿梭,汗水滴落石板发出细碎的啪嗒声。竞技场中,角斗士的咆哮回荡,观众席上贵族们大笑,红酒泼洒如血。神庙烟雾缭绕,祭司们吟唱,空气中弥漫着焚香的甜腻,泉水喷涌如银幕,孩子们在广场追逐,鸽子飞舞如白云。整个城市如一幅活生生的壁画
突然,乌云密布,旁白的声音转为低沉而戏剧化。"但平静被打破!" 雷鸣轰隆响起,屏幕颤抖如地震。
降下了四个肌肉身影,他们落地时石板碎裂,尘土飞扬如风暴。
他们分别是一个头戴牛角盔的狂人,他一把大胡子赤裸上身,双手拿着斧子,用狂暴的咆哮吹跑了一座房子,风压如飓风,屋顶瓦片飞散如雨。旁白"最野蛮的野蛮人!高卢塔疯牛阿拉塔克!"
穿着金色铠甲周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战士,用火焰燃烧着四周,几名罗马士兵前来但随即被他追着烧,士兵们的盔甲熔化,惨叫回荡,皮肤起泡如沸腾的蜡。旁白"来自最炽热地狱的男人!萨洛珊的冠军王子!库思老!"
接着还有手持大剑脸上纹着蓝色花纹的呲牙咧嘴的战士,跑进公会的建筑,里面的商人乱作一团,但瞬间那座建筑就从罗马建筑变成了不列颠式建筑,里面的罗马商人还跑出来互相打架,他还探出头来拿着一张协议"笔比刀好用"。旁白"来自孤岛的秩序破坏者!来自不列颠的毁灭者!亚萨!"
此时的一个小巷,三个男人站在了一起,画面切换到阴暗的巷道,墙壁爬满藤蔓。
凯撒声音坚定"现在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庞培"我想是时候让罗马三剑客登场了!" 他的眼睛闪烁着决心。
克拉苏"我们必须阻止野蛮人的入侵!" 他的拳头紧握。
随后三人亮出手上的戒指,戒指上的鹰徽闪着金光,微距下可见金光如粒子般喷涌,鹰眼活了过来般眨动。
然后三人同时大喊"罗马!罗马!罗马!" 声音叠加如雷霆
旁白“在伟大的罗马神力的加持下,凯撒,庞培和克拉苏将会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
瞬间三人变成了穿着颜色各异的紧身服脸上戴着面罩的超级英雄,肌肉线条夸张突出
然后这么一伙奇装异服的壮汉飞出巷口,三两下就把另一伙奇装异服的壮汉全部放倒
动画片的人们满面笑容,街道恢复繁华高呼"罗马!罗马!罗马!"
而电视前的孩子们全都面露难色,房间内空气沉闷,屏幕的光闪烁在他们的脸上。
凯撒"这是健身房广告还是动画片?"
赫丘利看着录像带附带的碟片盒背面,念念有词"当下最火的动画片……从发行日期看是第三纪元509年。"
昆图斯趴在桌子上,额头抵着木面。"现在已经1001年了,这东西也就罗马狂热者灵攸子大师会收藏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失望。
波西亚"话说灵攸子大师几岁啊?" 莉薇娅摇头,小脑袋晃动。"不知道欸,上次她说自从星辰之眼成立前她就在了。"
画面仍然继续播放,但孩子们的期待完全不复之前,动画中的英雄们还在胡闹,凯撒干脆瘫在椅子上,看着屏幕里的人挥拳踢腿
动画中,三名罗马勇士陷入苦战,拳**加,画面抖动如真实格斗,汗水飞溅成慢镜头的晶莹水珠。而让他们陷入苦战的正是自称残酷元老院的团体,他们都穿着一身紧身衣要不就是盔甲的肌肉男,肌肉线条夸张突出,吼叫声震耳欲聋。但有一个身影引起了凯撒的注意,那个男人与其他的残酷元老不同,他十分冷淡,穿着一身白色古典立领长袍,袍子的大而宽的领子正好遮住他的鼻子以下部分,还有那完全遮住左眼的斜刘海,完全吸引了凯撒的注意力。男人站在阴影中,长袍在风中微微飘荡,露出的右眼寒光闪烁,如孤星般锐利。
凯撒眼睛瞬间放大,金瞳中倒映着屏幕的光芒,嘴巴微张。"……"
男人声音低沉而冷酷,动画音效如回音般环绕。"我乃残酷元老……哈迪斯。"
波西亚吐槽,双手抱胸,小小的身躯靠在椅子上。"喂,好像有个画风不一样的跑进去了。" 她的声音带着侏儒的尖锐
昆图斯看着那些造型各异的残酷元老,有的甚至穿着现在才流行的皮大衣,无奈的耸肩,动作随意,椅子的吱嘎声响起。"根本就是怪胎秀嘛。"
凯撒入迷趴在电视前,小手撑着下巴,脸庞几乎贴近屏幕,荧光映照出他稚气的轮廓。"好帅……" 他的声音低喃如自语,带着少年的崇拜。
昆图斯猛的抬头"哈?"
凯撒指着哈迪塔兴奋,手指在空中划出弧线,声音拔高。"你们不觉得哈迪塔超酷的吗?" 金瞳中闪过狂热,身体微微颤抖。
波西亚摇头,小脑袋晃动。"完全没有,倒不如说是奇葩造型。" 她的声音带着不以为然,嘴角撇起。
赫丘利把碟片盒子放回原位,大手掌轻轻放置,发出咚的闷响。"说起来凯撒从以前的审美就相当独特" 他的至今记得他们一起被奥蕾莉亚带去买衣服而凯撒挑了件绿色和红色混合的大码衬衫搭上紫色的喇叭裤
昆图斯看向一旁,墙上的罗马壁画在灯光下闪烁"啊..反正无感。"
凯撒看向旁边的莉薇娅,金瞳转向她,声音期待。"莉薇娅你觉得呢?"
莉薇娅刚把打开的口粮棒塞进嘴里,明显有些惊讶,指着自己,嘴中鼓鼓囊囊。"欸?偶吗?" 一边说一边口粮棒的碎屑从嘴角洒落
凯撒点头,身体前倾。"你觉得呢?"
莉薇娅叼着口粮棒思考了一会,微微歪头含糊却认真。"怎么说呢,很有冷峻的神秘感呐,造型奇特不失简洁优雅。" ,零食碎末在唇边闪烁
凯撒兴奋的点头,小手拍掌,啪声回荡在地下室"对吧!"
昆图斯无奈的看着两人的耍宝,绿眼睛翻白。"说起来,莉薇娅有时候表现的根本不像科科拿鸭蛋的主" 他的声音带着调侃,身体后仰。
波西亚手撑着脑袋,小手托腮。"单纯就是不想思考而已吧,凯撒太宠她导致的啦。"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羡慕。
昆图斯靠在椅子上摇椅子,椅腿咔咔作响,吐槽正在滔滔不绝的两人。"到底是谁宠谁啊。"
赫丘利看着录像带的背后的信息,有些惊讶"这东西居然播了三十季。"
昆图斯懒洋洋的笑了笑"肯定是被告了!"
赫丘利看着纸条摇头。"不是,只是单纯拍的太烂了而已,编剧都被换了好几批。"
莉薇娅也补充,脸上满是认真。"是啊,仅仅三集下来背景循环了三十五次,克拉苏挥拳的动作帧复用了三集而庞培的颜色作画失误换了十一次,还有三十九次大约0.3秒的音画不同步,真烂。" 说完咬了口口粮棒,嘎吱声脆响
赫丘利有些惊讶,体格健壮的身体前倾。"你不是心不在焉吗,怎么观察的那么多?"
莉薇娅把干巴的口粮棒全塞进嘴里,腮帮子鼓起如小仓鼠,声音含糊。"嗯,偶也不太清楚,有时候看几眼就能完全记住动作了,而且细节什么的扫一眼感觉就全都知道了。" 她的小手继续往包里掏,取出另一根口粮棒
昆图斯打起地铺躺在上面,身体伸展,呼的一声叹气。"什么和什么啊,运动天才的宣言。"
莉薇娅没有理他,只是继续往口里塞口粮棒,小嘴鼓动,眼睛仍盯着屏幕,地下室的空气中弥漫着零食的甜腻味
与此同时,殿外也十分的“热闹”,杀气腾腾的魔法师们将整个奥古斯都大殿围了起来。他们的袍子颜色各异,象征着五大高塔的威严,但在那之下,是热切到近乎狂热的愤怒魔法素在空气中剧烈震荡,仿佛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勒住了奥古斯都大殿。
马库斯看着这一大群眼神带着热切愤怒的人们,眉头紧锁,心想:“天罚者本来只有灵攸子大师亲自教导的三期学徒,总共十五人……但现在第一期的君士坦丁不在,第三期的赫丘利他们又怎么能让孩子上这种地方……” 他仰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疲惫。“该死的……弗拉维斯,看样子我们第二期是彻底变成夹心饼干了啊。”
弗拉维斯,那身白袍上的墨渍在紧张中显得格外刺眼,声音低沉而急促:“如果事情真的不可挽回的话,你就先跑,我至少能保证——”
马库斯拍了下他的脑袋,发出啪的脆响,声音坚定如铁:“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逃跑。” 他深吸一口气,肺腑中充满了即将来临的硝烟味
二人走出殿外,脚步沉稳,如两尊黑金雕塑。
马库斯刚想说什么,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的绣着群星纹案紫色长袍的星辰之眼的法师德塔站出,他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眼神锐利,声音冷硬:“灵攸子·盖娅在哪!”
“大师没空。” 马库斯冷静地回答,声音平稳得像一汪深潭。“如果要进行问罪的话,应该在法师裁决廷进行,你们这样毫无顾忌地闯入别人的法师塔,也能自称为法师之列吗?”
“你装什么呢!你这死小鬼,以为留了胡子就能教训人了是不是?” 一个手拿燃烧着火焰的太阳形锤头权杖的法师布法站出,安蒙的牧师的脾气总是如此暴躁,他的白色袍子在风中翻动,如一团躁动的火焰。“你知道你师傅那所谓的天罚者害死多少人了吗!我的五个徒弟全被他们杀了啊!” 他愤怒低头,狂啸声如雷霆炸裂,口水飞溅如雨。“就连他们的法师塔里的图书馆还被抢了!财物也被洗劫一空!” 他的锤头上的火焰烧得更旺了,热浪扑面而来,扭曲了空气“这和杀人越货的强盗有什么区别!”
他这一说,愤怒的法师们情绪更激烈了,群情激愤如火山喷发,咒骂声、控诉声此起彼伏,如潮水般涌来。
“我的徒弟也被杀了!”
“我的法师塔还被炸了!”
“他们乱刀砍死了我的父亲!”
“我的孩子甚至被他们吊死在城门上!”
“我的七个徒弟六个被他们搞出精神病,还有一个被活活淹死了!”
马库斯看着这阵仗,不由得后退几步,脸上的汗水顺着胡须滴落。
弗拉维斯的心灵感应传来,带着金属般的颤抖:“喂,君士坦丁他们到底在搞什么?我们从来没有收到什么法师书和钱啊?”
马库斯只能心灵感应回应,声音低沉而无奈:“我……我也不清楚,灵攸子大师也没和我说过这件事,我们现在完全理亏了。”
布法怒吼,声音如炸雷,锤头权杖高举,火焰在他身后投下巨大的阴影。“既然我们找不到她!那我们就把这大殿给烧成灰!”
旁边的德塔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他伸出手臂试图阻拦。马库斯将剑拔出,银剑出鞘的啸声尖锐,剑刃在太阳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辉。“你们有种就试试!”*他声音坚定“我固然没办法对付你们所有人,但我总有办法杀死几个冲最前的!来啊!”
布法抄起锤头权杖就像一团燃烧的陨石往前冲,,空气被热浪扭曲。德塔不由得惊呼,口气带着焦急的尾音:“等一下,我们不是来这里搞破坏和杀人的,布法等一下,别!”
布法高喊,声音中带着狂热的信仰:“异!端!”
瞬间,锤头和银剑碰在一起,金属撞击声如铜钟大鸣,震耳欲聋。火花如星辰般四溅,火焰与剑刃接触处发出嘶嘶的灼烧声。弗拉维斯刚准备施法,指尖凝聚出奥术的光芒,马库斯顶着布法的力道,赶紧叫住,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别!弗拉维斯,不行!”
他猛地把剑偏一边,利用布法冲刺的惯性,将他踹开,动作干净利落。布法肥胖的身躯重重落地,发出砰的闷响。
马库斯心灵感应给弗拉维斯,声音急促:“如果你现在加入了,那就从一对一决斗变成大混战了,这帮法师还是要面子的现在这情况他们至少不会干涉”
弗拉维斯紧张地回应:“那你怎么办?”
马库斯眼神坚定,银剑在手中旋转闪出蓝光。“等大师回来,或者送这个蠢货去见他心心念念的安蒙。”
布法咆哮一声,再次冲向马库斯。马库斯挥剑格挡,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布法的锤头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安蒙的炽热神恩,火焰活物般舔舐空气,试图烧熔马库斯的铠甲。马库斯穿梭于火光中,银剑划出精准的弧线挡开锤头,念力形成无形的护盾抵挡热浪一边试图寻找布法铠甲的缝隙
布法的火焰魔法愈发狂暴,他高举锤头,一道炽烈的火墙从地面升腾而起,将马库斯逼退。马库斯绿瞳一凝,左手握拳,力场魔法瞬间爆发,无形的力量如巨手般抓住布法,将他强行抬起,身体悬浮在半空中,布法的身躯在空中挣扎,双脚乱踢
就在马库斯试图用念力将布法狠狠砸向地面时,布法高举锤头权杖,权杖上的火焰瞬间凝聚成一道比人还粗的火焰柱,火焰的颜色从橘黄转为刺眼的蓝白,热浪海啸般扑面火焰柱和冲击波瞬间冲散了马库斯紧急凝聚的力场盾
“嘎啊!”
马库斯只感到一股灼热的冲击力穿透全身,力场被破坏,精神与肉体遭受反噬,眼神中闪过一丝剧痛。他站立不稳,身体摇晃,最终无力地倒下,膝甲砸在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尘土与热浪在他身边盘旋
布法稳稳地落在地上,呼吸粗重,锤头高举,热浪从杖头喷涌而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赏,却充满杀意:“以一个年轻人的身份来说,确实不错。” 他的眼睛眯起,火光映照出他脸上的狰狞。"无论是出剑时间还是魔法使用都恰到好处,看来传说中灵攸子只挑具有天才的魔法才能的孤儿作为学徒抚养确实不假……不过。"
他看向天空,太阳被乌云所笼罩,光线骤然黯淡,仿佛世界在为即将的死亡默哀。“不过所谓的抚养学徒制,也不过是培养自己的死士的另一种方式罢了。” 他看向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马库斯,眼神中闪烁着狂热的杀意。“永别了,骑士。” 锤头权杖就要挥舞过去,火焰如毒蛇般吐信,空气被切割发出啸声。
德塔猛地惊呼,声音带着焦急的颤抖:“布法,别再把事情搞更复杂了,住手!”
弗拉维斯抄起法杖,杖尖凝聚出蓝色的奥术光源,光芒微弱却坚定
马库斯看着那锤头离自己越来越近,火焰的热浪几乎要舔舐他的脸庞。他闭上了眼睛,呼吸急促,等待着那不可避免的终结。
一秒,两秒……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了无尽的丝线,周围的喧嚣声在马库斯的耳边变得遥远而模糊。
“……?” 他猛地睁开一只眼,绿瞳中闪过一丝困惑。
灵攸子站在他的身前,如同一堵优雅而不可逾越的墙。她身着紫色的丝绸斯托拉长袍,裙摆沾染些许灰尘,她的右手呈爪状,五指如铁,死死抓住那燃烧着火焰的锤头,火光在她白皙的手指间跳跃,却无法灼伤分毫。她脸上带着轻蔑到极致的笑容,声音轻柔却清晰得能穿透每一个人的耳膜:“好热闹啊,难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布法呲牙咧嘴,脸庞因用力而扭曲,他把两只手握在权杖上,肌肉鼓胀如岩石,试图抽出,但纹丝不动,权杖仿佛被焊在了灵攸子的掌心。
灵攸子笑着,声音中带着戏谑的尾音:“哈哈哈,不过生日礼物就算了,毕竟我过的是罗马历的生日嘛~” 然后,她右手猛地用力,微距下可见她手腕的筋络微微隆起,她居然直接把燃烧着火焰的锤头给硬生生掰了下来!金属扭曲,火焰熄灭了一半,锤头部分被彻底掰断,权杖只剩下一截光秃秃的刻着符文的杆子
布法惊讶地张着大嘴,脸部肌肉完全垮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马库斯松了一口气,身体瘫软在地,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您也来得太晚了吧,我差点就死了。”
灵攸子把还燃烧着火焰的锤头随手一抛,那团火焰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砸在人群中“我的脚!”
她转向马库斯,蹲下身,长袍的裙摆优雅地垂落。她对着马库斯低头细语:“抱歉啊让你受苦了,我去找熟人了,明明应该是我的问题,却老是让你们来承担。”
布法从震惊中回神,眼神中再次燃起狂热的火焰,他扔掉手中的断杖,双手燃烧起火焰,魔法素在他掌心凝聚成炽热的球体。“你来的正好!” 他咆哮,声音如困兽的嘶吼。“今天我就用你的血来献祭给安蒙!”
他背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声音浑厚,却带着一丝不耐:“如果安蒙不接受呢?”
布法转头:“你又算什么东——” 然后瞬间,他的脸垮了下来,在如同太阳的火焰的照耀下变得惨白无比,如一张被熨烫过的白纸
“安……安……安……安……” 他语无伦次,声音颤抖得不成调。
太阳神王安蒙,高大到如同日食般笼罩了布法,他的头发燃烧着熊熊火焰,每一根发丝都如熔化的黄金般闪耀。金甲反射着阳光,光芒刺眼得让人无法直视。双眼仿佛金色的小太阳,威严而又带着一丝疲惫。他双手交叉于胸前,高大的身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金色山峰
布法跪在地上,身体筛糠般颤抖,声音带着崇拜与恐惧,头在地板上磕出裂缝。“安蒙!最伟大的太阳之主!燃烧着火焰的金色雄狮!永远且唯一的太阳王,您——”
马库斯看着这一幕,有些懵,金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困惑。“大师,您说的熟人不会是……”
灵攸子一只手竖在嘴前,手指轻触嘴唇,做出“嘘”的动作 ,嬉笑着,声音带着一丝得意:“你的老师可是非常厉害的哦”
安蒙对着布法,金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悦,声音低沉:“阳炎圣火的教义包括烧毁建筑和击杀同僚吗?”
布法流着感动的泪水,泪水在火光中闪烁,如破碎的钻石。他双手合十,声音虔诚到近乎狂热:“尊敬且伟大的安蒙,根据第一位太阳冠军的法老阿蒙霍特普著写的《圣火录》第七章第九十九页第八条关于如何判定敌人还有异端,以及大祭司拉美西斯和大祭司库鲁索斯一同著写的《金典·安蒙教诲》的‘你们必将让那异端被火焰吞噬’还有祭司乌——”
安蒙再次打断他,猛地挥手,声音带着强烈的烦躁:“停停停!给我停!”然后他手盖上脸,高大的身躯微微低头,语气中充满了抱怨:“早知道不让阿蒙霍特普写那破书了……还有什么教诲,我什么时候说过烧死异端那种话了?”
布法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坚定如铁:“您自己托梦给他们的啊。”
安蒙的脸色更难看了,金色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一瞬
布法反应过来,身体如触电般猛地一颤,然后双手合十,就像他数十年在安蒙神庙祈祷的那样。他的声音带着血腥的控诉,响彻整个大殿前:“尊敬的安蒙,请您判断,那个可恶的灵攸子的手下破坏了不仅一座城市,而且杀死了不止一个的同僚和后辈,甚至德高望重的大师,还有我的徒弟们!”他低头,额头几乎贴地,声音中充满了委屈与虔诚“我请求您对她降下制裁!”
安蒙俯视着他,金色的眼睛如太阳般灼热,却带着一丝冷漠。“那你们恶意抢地的事情怎么说?”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布法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解:“欸?”
安蒙手中凭空出现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控诉,文字扭曲如挣扎的灵魂。“看来你和你弟子负责的教区怨气颇大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布法摇手“那是诽谤——咕呜!”他被一脸不悦的安蒙像抓兔子一样,一把抓住衣领,高高举起,布法肥胖的身躯在空中悬浮,双脚乱蹬。“你是觉得我瞎吗?你真的以为你们干的那些事我不处理,就等于我不知道吗?”*安蒙的声音如雷鸣炸裂。
然后他转向德塔和其余的法师们,目光如金色闪电般扫过全场。“还有你们,我想问所谓的法师裁决廷又是干什么吃的,是吉祥物吗?成立百年以来,没有一个法师的暴行得到制止。”
德塔摊开手,动作带着贵族式的无奈,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大人,那是因为他们很多罪不至死——”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安蒙投掷的布法 如炮弹般撞倒在地上,两人瘫在一起,发出砰的闷响,布法身上的脂肪颤动如波浪,德塔的长袍被压皱。
安蒙眼睛的火焰喷得更旺了,热浪席卷全场,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味。“是罪不至死,还是你们数钱数到手抽筋,不能敲锤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腐败的厌恶。
然后他看向灵攸子,眼神中的怒火稍稍平息,转为无奈的质问。“你的天罚者确实起到了惩戒的作用,但没必要炸城吧?附带伤害怎么那么大?”灵攸子看着安蒙,脸上带着一丝狡黠与无辜。“我也不清楚,但我会好好管教他们的。”
安蒙无奈地叹息,声音中充满了对凡人事务的厌倦,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青丘奇。”
灵攸子再次把手指竖在嘴前,做出“嘘”的动作,神秘地笑着,眼睛弯成月牙
然而台下的法师们再次开始喧闹起来,声音如沸腾的开水般嘈杂
“就这样吗?”
“天理何在!”
“他可是被当街乱刀砍死了啊!”
“啊啊啊,父亲啊!”
安蒙看着鬼哭狼嚎的现场,金色的眼睛中充满了不耐烦,不由得小声抱怨一句:“当初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让分灵隐居的……”
灵攸子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一只黑色长袖的手举起,动作缓慢而有力,如从深渊中伸出。“能听我一言吗?” 声音低沉而平静,如古井之水,瞬间压制了全场的喧嚣。
法师们回头望去,发现是来时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圣化会的法师们的领头塔里克。他的脖子上戴着数颗纯白色念珠,念珠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他们无一不是穿着朴素的黑色长袍,戴着遮住面庞的黑色面纱,与穿着华丽的法师们形成鲜明对比,如同一群沉默的幽灵。只有脖子前的项链和法杖能辨别他们的身份。
安蒙有些惊讶,金色的眼睛转向他们。“你们也是受害者?”
塔里克和众黑袍法师走上前,动作整齐划一,如训练有素的军队,深深鞠躬。“并非受害者,倒不如说是受害者就更好了。” 他抬头,黑色的面纱遮住了他的表情,声音却透着一种冷酷的理性。“毕竟圣化会最不需要的就是叛徒和觉悟不够之人,能在我们每十年一次的自省仪式前清理掉那是再好不过了”
安蒙歪头,金发上的火焰微微跳跃。“那你们在这干嘛?”
塔里克相当干脆,点头回答:“因为布法和德塔先生说需要助威者,而我们的研究经费不够。” 布法和德塔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瘫在地上的身体猛地一颤。安蒙瞪向两人,金瞳中的火焰几乎要喷出
塔里克没有理会他们的窘境,继续平静地叙述,声音平稳得像在念诵经文:“我们最近观测到位于南方,也就是兽人王国曾经的核心地带,现在的多拉克荒野地区出现了死灵法师的活动迹象,而涉及死灵术的法师便是对研习如何引导灵魂前往冥界审判和超度怨灵以及严格遵循神圣的【生死命仪】的我们的亵渎。” 他双手张开,黑色的长袍如乌鸦的翅膀般展开。“为此,我们有个提议。”
他声音提高,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精明。“作为赎罪让灵攸子大师的干出这一系列暴行的天罚者们加入我们本次的调查团队,当然,工资和调查期间的食宿费全部由我们负责。各位觉得呢?”
众法师议论纷纷,声音再次嘈杂起来,但这次带着一丝犹豫与权衡。
灵攸子咬着嘴唇双手环于胸前,红唇被牙齿压出白痕,凉鞋跺着地板。她无法接受徒弟离自己太远,但这个提议既能平息众怒,又能保全徒弟的性命。
然后她像是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我知道了……” 她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甘的妥协。“……我接受,不过要等到他们准备好才能去!”
塔里克默默点头,黑色的面纱下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嘴角的一丝满意“没问题,那么给予您三个月的时间准备,三个月后的今天,我们在圣地克莱德亚的圣殿会面,再见。” 然后黑袍法师们鞠躬,动作整齐划一仿佛黑色的浪潮,他们静静地走向传送门离开,传送门的漩涡周围甚至没有出现波澜,众人就这样目送着圣化会的法师如幽灵般到来又如幽灵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