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驶离巷子时，那道三阶怪人的气息仍在原地徘徊。绯白星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不可查的弧度——那点魔力波动里藏着的敬畏和兴奋，她再熟悉不过。
“怎么了？”明月注意到她的目光。
“没什么。”绯白星收回视线，打了个方向盘，“大概是哪个小粉丝。”
明月没再多问，转头看向窗外。刚才那三个魔法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直播间的弹幕估计还在为她们的“英勇”刷屏。她轻轻叹了口气，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压了下去。
到了公司，又是被绯白星缠了一整天。签文件时被偷吻手背，整理资料时被从背后抱住，连去茶水间接水都要被堵在走廊里亲得喘不过气。明月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无奈容忍，再到现在……居然隐隐有些习惯了。
“晚上想吃什么？”绯白星圈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拂过颈侧，带着温热的痒意。
“随便。”明月推了推她，“快放开，等会儿有人进来了。”
“怕什么？”绯白星低笑，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老板娘被老板亲两口，天经地义。”
明月的脸瞬间红透，没好气地肘击了她一下：“不正经。”
绯白星笑着躲开，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下班时间一到，绯白星就准时拉着明月离开公司。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缩在花坛边，手里紧紧攥着个笔记本，看到她们出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是你。”绯白星停下脚步，语气平淡。
那身影猛地站直身体，露出一张极其稚嫩的脸——白发及肩，眼眸是剔透的红色，皮肤白得像雪，身高只到明月的胸口，看起来顶多十五六岁，哪里有半分早上那个三阶怪人的凶狠模样。
“绯、绯白星大人！”她紧张得声音都在发颤，双手把笔记本递过来，“我、我是您的粉丝！能、能给我签个名吗？”
明月愣住了。这就是早上那个蹲在地上划手机、还嫌弃魔法少女菜的三阶怪人？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绯白星挑了挑眉，接过笔记本和笔，流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谢、谢谢绯白星大人！”小萝莉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小心翼翼地捧着笔记本，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我叫菲可可，是、是怪人协会的三阶成员！我从入行起就一直崇拜您！”
“嗯。”绯白星把笔还她，语气没什么起伏。
菲可可却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赐，红着脸又说了句“您真的好厉害”，才转身想走。
“等等。”明月忽然开口。
菲可可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明月看着她那副瘦小的样子，想起早上她轻松打败三个绿叶级魔法少女的场景，心里有些复杂。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个孩子……而且还是自家“老公”的粉丝。
“天黑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明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吃个晚饭吧？”
菲可可彻底懵了，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让她去绯白星大人家里吃饭？这是什么梦幻展开？
绯白星看了明月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对菲可可说：“走吧。”
菲可可晕乎乎地跟着上了车，刚坐稳，就看到后排探出个小脑袋。
“你好呀，小姐姐！”明菲兰眨着大眼睛，对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小、小妹妹好。”菲可可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菲可可。”
“可可姐姐！你的头发好漂亮呀！像雪一样！”
“谢、谢谢……”
一路上，菲兰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跟菲可可聊着天，从学校的趣事说到动画片，很快就把这个害羞的小萝莉聊得放松下来。菲可可看着菲兰那双清澈的眼睛，心里那点作为怪人的警惕，不知不觉就消失了。
到了家，明月去厨房做饭，绯白星陪着两个孩子在客厅聊天。菲可可看着绯白星熟练地给菲兰削苹果，看着她偶尔露出的温柔眼神，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人和传说中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恶名级怪人联系起来。
“绯白星大人，您……真的退休了吗？”菲可可忍不住问。
“嗯。”绯白星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菲兰，“现在只想陪她们。”
菲可可看着她看向厨房方向的眼神，那里面的温柔和专注，让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再厉害的怪人，也会有想要守护的人啊。
晚饭时，菲可可被明月做的家常菜征服了，小脸红扑扑地吃了满满一碗饭。菲兰还一个劲地给她夹菜，一口一个“可可姐姐”，喊得她心都化了。
吃完饭，菲可可不好意思再打扰，起身告辞。
“路上小心。”明月送她到门口。
“谢谢明月姐姐！”菲可可红着脸鞠了一躬，又看向绯白星，“也谢谢绯白星大人！今天……今天我很开心！”
看着她蹦蹦跳跳跑远的背影，明月忍不住笑了：“没想到是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怪人也不都是凶神恶煞的。”绯白星从身后抱住她，“就像魔法少女，也不都是正义凛然的。”
明月靠在她怀里，点了点头。或许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哄菲兰睡下后，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两人。绯白星低头吻住明月的唇，带着饭菜的香气和一丝甜意。
“今天……”明月想说什么，却被她用吻堵住了。
“别说话。”绯白星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该做我们的事了。”
门板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夜色。
隔壁房间的菲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听到熟悉的奇怪声音，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一句“妈妈和绯阿姨又在玩什么呀”，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温柔而静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