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明菲兰就像只小炮弹似的冲进卧室,扑到床上:“妈妈!母亲!太阳晒屁股啦!”
明月被她闹得睁开眼,就见菲兰正趴在绯白星身上,小手揪着她的头发玩。绯白星闭着眼,嘴角却噙着笑意,任由小姑娘折腾,直到菲兰的手指快要戳到她眼睛,才伸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再闹就把你当早餐吃掉。”
“才不要!”菲兰咯咯笑着挣扎,“母亲做的早餐没有妈妈做的好吃!”
明月笑着坐起身,看着打闹的两人,心里暖融融的。自从放了暑假,家里就没安生过,却也正是这份吵闹,让这间小屋子充满了烟火气。
早餐是简单的煎蛋吐司配牛奶。菲兰非要学大人用刀叉,结果面包片掉了三次,最后还是乖乖换回勺子。绯白星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吃饭的样子,忽然说:“今天去游乐园吧。”
“游乐园!”菲兰眼睛一亮,差点把牛奶洒出来,“真的吗?”
“当然。”绯白星擦了擦她嘴角的奶渍,“不过要先把碗洗了。”
菲兰立刻端起自己的小碗,踮着脚尖凑到水池边,像模像样地抹起洗洁精。明月看着她努力伸展的小胳膊,刚想帮忙,就被绯白星拉住了:“让她自己来。”
等菲兰笨手笨脚地洗完碗,三人换好衣服出门。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菲兰拉着两人的手走在中间,一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会儿指着天上的云说像棉花糖,一会儿又蹲下来看路边的蚂蚁搬家。
游乐园里到处是欢声笑语。菲兰先拉着她们去坐旋转木马,选了匹最漂亮的白色木马,兴奋地朝她们挥手。明月坐在旁边的南瓜车上,看着女儿发光的笑脸,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在想什么?”绯白星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手里拿着个刚买的棉花糖。
“没什么。”明月接过棉花糖,咬了一小口,甜丝丝的,“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以前她总觉得,退役后的生活大概就是孤身一人,守着回忆过一辈子。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身边有爱人,身边有女儿,能像普通人一样逛游乐园。
绯白星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这不是梦。”
菲兰坐完旋转木马,又吵着要去坐过山车。明月本想拒绝,却被菲兰用星星眼看着没办法。结果过山车启动后,叫得最大声的不是菲兰,而是她自己。绯白星倒是一脸平静,甚至还在俯冲时腾出一只手,帮她按住了被风吹乱的头发。
从过山车上下来,明月腿都软了,菲兰却精神十足,拉着她们去玩碰碰车。她选了辆粉色的小车,非要和绯白星“对战”,结果每次都被绯白星轻轻一碰就撞到护栏上,却还是笑得乐不可支。
中午在游乐园的餐厅吃饭,菲兰点了份儿童套餐,对着附赠的小玩具爱不释手。明月看着她,忽然想起昨天整理旧物时翻出的照片——那是她刚成为魔法少女时拍的,穿着洁白的战斗服,站在六花中间,眼里满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在看什么?”绯白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桌上的照片。
“没什么。”明月把照片收起来,“就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不快。”绯白星看着她,眼神认真,“能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觉得不够长。”
明月的脸颊微微发烫,低头扒了口饭,却没注意到菲兰正捂着嘴偷笑。
下午菲兰玩累了,靠在绯白星怀里睡着了。两人没再继续逛,抱着女儿慢慢往回走。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回到家,绯白星把菲兰放到床上,明月去厨房准备晚饭。刚系好围裙,就被绯白星从身后抱住。
“别动。”绯白星的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拂过颈侧,“让我抱一会儿。”
明月任由她抱着,手里还拿着刚洗好的青菜。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厨房里飘着淡淡的油烟味,一切都平凡得不像话,却又格外安心。
晚饭时菲兰还没醒,两人难得有了独处的时间。明月盛了碗汤递给绯白星,忽然说:“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吧?菲兰说最近有部动画电影很好看。”
“好。”绯白星笑着接过来,“都听你的。”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不需要轰轰烈烈的战斗,不需要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是清晨醒来时身边有彼此,黄昏散步时手牵着手,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就已经足够美好。
夜深了,菲兰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游乐园真好玩”。明月替她掖好被角,回到卧室,看到绯白星正靠在床头看书。
“睡了?”她轻声问。
“等你。”绯白星放下书,掀开被子,“过来。”
明月躺进被窝,被绯白星顺势揽进怀里。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
“今天开心吗?”绯白星问。
“嗯。”明月点点头,往她怀里蹭了蹭,“很开心。”
这样普普通通的日常,大概就是她这辈子最想要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