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胖子果然老实了不少。
虽然清洗能量碗依旧笨手笨脚，被机械义眼老板警告了三次，但至少没再嚷嚷着要回家。他甚至开始学着陈默的样子，一边干活，一边竖起耳朵听店里其他NPC（在他眼里就是NPC）的闲聊。
“听说了吗？‘天工坊’最近推出了一款新型代步滑板，用废弃能量核心驱动，就是价格死贵！”
“贵？那是对咱们！那些门派子弟、富家少爷，谁在乎这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胖子那双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趁着休息间隙，拉着陈默和张小乙躲到后巷。
“默哥！张哥！商机啊！”王胖子压低声音，胖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你们想，这什么滑板，用的是废弃能量核心！废弃的！那玩意儿是不是很便宜？”
张小乙点头：“废核心？黑市论斤卖，便宜是便宜，但那玩意儿能量不稳定，杂质多，没啥大用，除非……”
“除非有人能把它修好！或者优化！”王胖子接过话头，激动地搓着手，“默哥！你不是会修东西吗？咱们低价收废核心，你把它弄稳定了，咱们再组装到滑板上，高价卖出！这不比洗盘子来钱快？！”
陈默和张小乙都愣住了。
张小乙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兄弟，你这朋友……脑子可以啊！”他看向王胖子的眼神瞬间从“饭桶”变成了“招财猫”。
陈默也惊讶地看着王胖子。他没想到，这胖子平时看起来不着调，居然还有这种商业头脑？这大概就是……吃货对于“搞钱改善伙食”的本能天赋？
“理论上……可行。”陈默沉吟，“但我需要工具，需要场地，而且……不能保证每个都能修好。”
“工具场地包在我身上！”张小乙拍着胸脯，“维修站虽然破，家伙事儿还算齐全！至于成功率，有一个成一个咱们就赚！”
说干就干。
下午下工后，张小乙立刻带着他们去了黑市，用今天赚来的和之前攒下的所有铜板，买回了一大堆品相各异的废弃能量核心，还有几个二手的、外壳破损的滑板框架。
接下来的半天，陈默就泡在了维修站里，对着那些结构复杂、线路混乱的能量核心开始了艰难的“抢救”工作。这比修探测器难多了，需要对能量流有更精细的掌控。
王胖子也没闲着，他负责给陈默打下手，递工具，清理零件，虽然依旧毛手毛脚，但态度认真了不少。张小乙则凭借他的“人脉”，去打听更便宜的货源和潜在的买家。
直到深夜，陈默才成功修复了三个能量核心，优化了其稳定性。虽然过程磕磕绊绊，甚至有一次差点引发小范围能量泄露，但总算有了成果。
“成了！”陈默抹了把汗，看着那三个闪烁着稳定蓝光的核心，长舒一口气。
王胖子比他还激动，拿起一个核心，爱不释手：“太好了！这下有钱了！可以吃顿好的了！”
张小乙眼睛放光：“这三个核心，配上滑板框架，翻五倍卖出去没问题！胖子，你小子行啊！”
王胖子得意地扬起双下巴：“那是！胖爷我别的本事没有，搞点小钱钱改善生活还是有点天赋的！”
陈默看着王胖子那重新嘚瑟起来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不过，胖子的这个“才能”，确实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希望。至少，经济压力能缓解不少，也能更快地积攒打探消息和置办行头的资金。
新的线索
趁着组装滑板的功夫，张小乙也带来了他打听到的新消息。
“落霞峰那边搜得更紧了，宋志宏好像请动了官府的人，用了什么大型探测法器。暗影侠她们怕是藏不住了。”
陈默心里一紧。
“舞林大会那边呢？”他更关心这个。
“筹备得差不多了，后天准时开始。听说女帝陛下可能会亲临现场！”张小乙压低声音，“还有，那个戴面具的女侠，今天有人在‘藏经阁’附近看到她了，好像在查阅什么古籍。”
藏经阁？查阅古籍？她在找什么？陈默越发觉得那女子不简单。
王胖子一边拧着螺丝，一边插嘴：“女帝亲临？那岂不是能见到楚……呃，我是说，能见到大BOSS了？”他差点说漏嘴，赶紧改口。
陈默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谨言慎行。
“我们必须尽快混进大会现场。”陈默下定决心，“张哥，滑板卖掉后，钱优先用来搞入场‘行头’和打点关系。”
“没问题！”张小乙现在对“胖默组合”信心大增。
深夜交谈
夜深人静，王胖子因为白天劳累，已经鼾声大作。
张小乙也出去处理销赃事宜了。
维修站里只剩下陈默，对着窗外永恒的霓虹发呆。
王胖子的意外闯入，虽然带来了麻烦，但也带来了转机。胖子的商业头脑解决了他们的生存问题，而他自己修复能量核心的能力，似乎也在这个世界找到了用武之地。
这让他不禁想到，这个光怪陆离的赛博武侠世界，虽然危险，但也遵循着某种独特的规则。只要找到规则，利用规则，或许就能找到破局的关键。
楚惜月、苏晓晓、林小雨，她们在这个世界里，是否也在遵循着某种属于她们自己的“规则”？
那个神秘的女侠，她的规则又是什么？
还有后天……舞林大会。
那将会是一场风暴的中心。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块冰凉的怀表。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看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嘴角还流着口水的王胖子，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无奈的弧度。
“胖子，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啊。”
夜色深沉，赛博都市的喧嚣永不落幕。而一场更大的冒险，即将拉开序幕。
陈默正望着窗外发呆，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回头，发现王胖子不知何时醒了，正蹑手蹑脚地凑过来。
"默哥，还没睡啊？"王胖子压低声音，胖脸上带着几分犹豫。
"嗯，在想事情。"陈默收回目光，"怎么了？"
王胖子在他旁边坐下，搓了搓手："那个...默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说。"
"你之前说，楚女神在梦里是...女帝？"王胖子小心翼翼地问，"那她为什么要拿苏晓晓当奖品啊？这不太像她的风格吧？"
陈默沉默了片刻。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我不知道。"他如实回答，"但这个梦里的楚惜月，似乎和现实中的不太一样。"
王胖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梦里啥都有可能。不过默哥，你说咱们能不能...在梦里跟她们相认啊？"
"相认？"陈默皱眉，"怎么相认？上去说'嘿，我是你同学陈默'？且不说她们信不信，万一引起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呢？"
王胖子缩了缩脖子："也是...那咱们就只能这么偷偷摸摸地看着？"
"至少现在是这样。"陈默叹了口气，"我们要先确保她们的安全，再想办法弄清楚这个梦的真相。"
王胖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默哥，你说那个戴面具的女侠...会不会也是咱们认识的人？"
这个问题让陈默心头一震。他确实有过这个猜测，但一直不敢深想。
"不清楚。"他含糊地说，"等舞林大会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接触她。"
两人陷入沉默，只有维修站外隐约传来的机械运转声。
过了一会儿，王胖子突然说："默哥，我觉得...这个梦好像没那么简单。"
陈默看向他："什么意思？"
"你看啊，"王胖子掰着手指头，"楚女神是女帝，苏晓晓是花魁，林小雨是女侠...这安排也太巧了吧？简直像是有人特意设计的角色扮演游戏。"
陈默心中一动。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但一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而且你看这里的科技，"王胖子继续分析，"又是全息投影又是能量武器，但偏偏又有什么门派、侠客...这不就像把古代武侠和未来科技硬生生拼在一起吗？"
陈默若有所思。确实，这个赛博武侠世界的设定处处透着违和感，就像...就像一个小孩子把喜欢的元素胡乱拼凑出来的幻想世界。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王胖子压低声音，"这个梦可能不是自然形成的。说不定...是有人在操控？"
这个猜测让陈默后背发凉。如果真是这样，那操控者会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陈默严肃地说，"等舞林大会的时候，我们见机行事。"
王胖子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我都听你的。"
就在这时，维修站的门被推开，张小乙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搞定了！"他扬了手中的钱袋，"三个滑板全卖出去了，价钱比预想的还要好！"
他把钱袋扔给陈默："喏，这是你们的份。明天我就去搞舞林大会的入场凭证！"
陈默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心中稍安。至少，他们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辛苦了，张哥。"
"客气啥！"张小乙咧嘴一笑，"等这事完了，咱们再去干票大的！"
王胖子在一旁听得直缩脖子，显然对"干票大的"没什么兴趣。
夜深了，三人在维修站里各自休息。
陈默却久久不能入睡。王胖子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
如果这个梦真的有人在操控，那会是谁？楚惜月？还是...那个神秘的女侠？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下来。
不管这个梦的真相是什么，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身边的人，然后...找出答案。
窗外，赛博都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像是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舞林大会，很快就会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