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从地下管道爬出来时,正撞见拳王的金腰带挂在生锈的水管上,像块风干的腊肉在晃悠。更离谱的是,那只肥猫踩着他的肩膀纵身一跃,精准地把直播镜头扒拉到自己面前,对着屏幕露出个谄媚的笑——赵峰的直播间瞬间炸开锅,弹幕刷满"这猫成精了"。
"快看!是林北!"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
赵峰举着话筒的手猛地一抖,昂贵的定制西装上溅满啤酒沫:"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突然指向林北身后的苏清月,"好啊,你们果然勾结在一起!"
老周突然从管道里钻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啃剩的酱肘子,油乎乎的手指直指台上的赵天成:"赵老板,当年你答应给我的封口费,是不是该结一下了?"他把肘子骨往地上一摔,骨头上的肉丝溅了前排观众一脸,"就用你藏在格斗场保险柜里的那箱金条抵吧。"
全场死寂。赵天成的脸色比舞台灯还白,手指下意识摸向西装内袋——那里藏着保险柜的钥匙。这个细微的动作没逃过林北的眼睛,他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贪婪的人总会把秘密藏在最贴身的地方。"
苏清月突然惊呼一声,从背包里掉出本《永乐大典》。厚重的典籍砸在地上,甩出张泛黄的借书卡,上面的签名赫然是"陈天阳",借阅日期正是矿难发生的前一天。更惊人的是,借书卡背面粘着片干枯的矿渣,和林北从父亲遗物里找到的一模一样。
"陈天阳也去过图书馆?"苏清月的声音发颤。
林北突然想起咖啡馆里的录音笔,赵天成提到过"地质队的报告"。他冲到台前,在混乱中夺过赵峰的话筒:"大家还记得三年前的矿难吗?陈天阳作为地质队负责人,提前三天就收到了矿道不稳的预警,却因为收了赵家的钱压下不报!"
人群瞬间沸腾。有家属举着遇难者的照片哭喊:"我儿子死得好冤啊!"
赵天成突然掀翻桌子,往后台逃窜。林北追过去时,正撞见他用钥匙打开墙角的保险柜——里面哪有什么金条,全是赵家贿赂官员的账本,最上面还压着本《资本论》,扉页上的签名和苏清月爷爷的笔迹如出一辙。
"这是你爹当年藏的。"老周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指着账本里夹着的张字条,"他说要是自己出事,就把这些交给清月丫头的爷爷。"
林北的目光落在字条末尾的日期上,正是父亲遇害的当天。他突然明白,父亲不是不想揭发真相,而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将赵家连根拔起的时机。
"抓住他!"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愤怒的人群涌向后台。赵天成慌不择路地爬上通风管道,却被卡在中间动弹不得,活像只待宰的肥猪。那只肥猫突然蹿上去,对着他的脸又是抓又是挠,把直播镜头怼得更近了——全国观众都看到了赵天成那张惊恐扭曲的脸。
苏清月捡起地上的《资本论》,突然发现书脊里藏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一看,是张手绘的地图,标注着赵家转移非法资产的秘密账户,落款是"给我最信任的清月"。
"是爷爷的字!"苏清月的眼泪掉在纸条上,晕开了墨迹,"他说过,真正的友谊就像借书,总会有还回来的那天。"
林北的心猛地一颤。他看着苏清月手里的地图,又看了看老周递来的账本,突然想起父亲信里的最后一句:"守护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是无数微光汇聚成的火焰。"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北把账本和地图塞给冲在最前面的警察,转身时正好对上苏清月的目光。月光从格斗场的破窗照进来,在她脸上镀上层柔和的光晕,像当年父亲照片里矿洞口的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