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生机萌发与“足控”风波

作者:bhngj 更新时间:2025/11/2 9:00:03 字数:8542

第十二章:生机萌发与“足控”风波

时光如水,在专注与期盼中悄然流逝了近月。听竹小筑侧房内,那三处精心布置的微型苗床,始终氤氲在紫、白、黄三色灵光之中,阵法运转不息,维持着最苛刻的环境。空气中弥漫着精纯的灵气与淡淡的、混合了灵土与特殊营养液的气息,静谧中带着一种孕育的张力。

这一日,天光微亮,林砚如同往常一样,在完成晨练和苏九璃的符文教导后,第一时间来到侧房进行例行检查记录。晨间的露气似乎还未完全散去,透过窗棂,为室内增添了几分清润。

他先是走到模拟地脉核心的苗床前,例行公事地记录地脉玄黄参种子的状态——依旧如沉睡的山峦,厚重沉稳,神识探入,只能感受到那缓慢却坚定的生命脉动,仿佛在与遥远的大地共鸣。他细致地在玉简上刻下数据,并未期待立刻看到变化。

接着是月华凝露果的苗床。那颗翠绿圆珠依旧晶莹,内部月白液体流转,生机盎然,但种皮依然完整。林砚仔细感知,记录下其灵力吸收的细微波动。

最后,他来到那闪烁着细微紫色电光的苗床前,准备记录紫霄雷纹藤种子的数据。这枚种子最为“活泼”,其表面的银色雷纹游走不定,偶尔迸发的微弱电火花,总让记录过程需要格外小心。他凝神静气,将神识如同最轻柔的触须,缓缓探向那深紫色的菱形种子……

就在他的神识即将触及种子表面的刹那,他的动作猛地顿住了,呼吸都为之一滞。

在那深紫色的、布满游动银纹的坚硬种皮顶端,一个极其微小、却无比清晰的凸起,映入了他的神识“视野”!那是一个嫩绿的芽尖,细小得如同初春最早萌发的草芽,但在那抹嫩绿之中,却隐隐透出一丝与本体相呼应的淡紫意韵!它倔强地顶开了坚硬的种皮,微微探出头来,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却散发着无比清晰、蓬勃向上、仿佛能撕裂一切阻碍的旺盛生命气息!

成功了?!紫霄雷纹藤发芽了!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跃出胸腔,一股巨大的喜悦如同暖流瞬间席卷全身。他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欢呼,但脸上的肌肉已经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他立刻转向另外两个苗床,这一次,他的神识带着前所未有的专注和期待,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地仔细探查。

月华凝露果的翠绿圆珠种子表面,靠近顶端的位置,不知何时,悄然裂开了一道比发丝还要细微的缝隙!一丝更加莹润、更加纯净、仿佛凝聚了实质月华的乳白色光芒,正从中柔和地透射出来。神识感知中,种子内部那粘稠的液体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流动、旋转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少许,一股更加清冽沁脾的异香隐隐散发出来。

而地脉玄黄参那如同微缩山峦的种子,看似与刚才记录时毫无二致,但当他将神识凝聚到极致,摒除一切杂念,贴近那厚重的土黄色外壳时,一种极其微弱、却坚定有力、如同雏鸟啄破蛋壳般的“咔嚓”声,清晰地传入他的感知!那声音细微得几乎忽略不计,却带着一种破开桎梏、迎接新生的决绝力量!厚重的外壳下,一股沉稳而坚韧的生命力,正在积蓄最后的力量,准备破土而出!

三颗!三颗种子都成功萌芽了!

巨大的成就感与难以言喻的兴奋感淹没了林砚。近一个月的殚精竭虑、反复尝试、数据记录、方案调整……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丰厚的回报!

“师尊!师尊!”林砚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和沉稳,转身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苏九璃常在的主屋,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在安静的院落里显得格外清晰。

主屋内,苏九璃正蜷在她那张专属的、铺着雪白绒垫的宽大椅子里,赤足惬意地交叠着,九条蓬松的狐尾自然垂落。她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正运行着一个画面精致的“种田+冒险”类游戏,她操控的角色刚刚发现了一片新的矿脉,正准备开采。被林砚这罕有的、带着明显失态的呼喊惊动,她赤金色的眼眸疑惑地从屏幕上移开,望向来人。当她看到林砚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兴奋与激动,以及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时,心中已然明了。

是种子……有结果了!

她甚至来不及放下鼠标(导致游戏角色被突然刷新的一只小怪摸了一下,血条掉了一小截),身影一晃,带起一阵微不可查的清风,便已瞬间出现在侧房门口。她那强大的神识如同水银泻地,无声无息地扫过整个侧房,那三点新生的、虽然脆弱却无比顽强、带着各自属性特征的生机,如同黑暗中的三盏明灯,清晰地映照在她浩瀚的心湖之间。

一抹真切而明媚的笑意,不受控制地在她绝美的唇角漾开,如同春回大地时,冰封的湖面骤然化开的第一道涟漪,清澈、动人,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她身后那九条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狐尾,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愉悦地、幅度明显地轻轻摆动起来,雪白的绒毛在透过窗棂的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不错,”她的语气依旧努力维持着一丝属于师尊的矜持与淡然,但那双弯起的赤金眼眸中闪烁的光彩,却彻底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与欣慰,“近月辛苦,总算没白费功夫。”

这三颗四阶灵草种子的成功萌芽,其意义远不止于得到了三株未来可期的珍贵灵草。更重要的是,它强有力地印证了他们这条将异界“科学”思维与本界修仙技艺相结合的“科玄结合”道路,在面对更高层次、更复杂的造物时,依然拥有巨大的潜力和可行性!这无疑给两人都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最大的难关——催芽,已经成功渡过。接下来的日常,似乎又回归了某种忙碌而平和的“正轨”。

苏九璃恢复了以往严谨的教学模式。每日固定的时辰,她便会来到林砚的厢房或院中空地,开始传授更复杂的符文绘制与灵力运用技巧。教学内容不再局限于单一的符文,开始深入讲解符文之间的勾连、组合,衍生出基础阵法的原理与构建。从最简单的聚灵、防护,到稍微复杂些的迷幻、攻击阵法,她讲解得深入浅出,偶尔还会亲自演示,指尖灵力流转,在空中勾勒出繁复而精美的临时阵图,引得周围灵气随之舞动。

林砚的学习进度也堪称神速。筑基期的神识强度和灵力掌控力,让他能够更好地理解并尝试这些更精妙的知识。他像一块贪婪的海绵,吸收着一切,并结合自己来自地球的逻辑思维,时常能提出一些让苏九璃都感到新颖的见解或问题,使得教学过程往往变成了一种双向的探讨。

除了雷打不动的教学和各自必要的修炼以巩固境界、提升修为,两人大部分的时间与精力,依旧消耗在那间充满了希望的侧房里。只不过,工作的重心从之前紧张刺激、需要高度协作的“催芽攻关”,转变为相对平和、但同样需要细致耐心的日常照料与长期数据记录。

需要苏九璃这位化神大能亲自出手的精细操作大大减少,更多的是林砚在忙碌。他需要定时检查并微调三个苗床的复合阵法参数,确保灵气浓度、属性纯度、温度、湿度等环境因子始终处于最优区间;他需要详细记录三株嫩芽每日的生长高度、叶片(或藤蔓)形态变化、灵力吸收速率、以及周围环境灵气的细微波动,这些数据被一丝不苟地记录在特制的玉简和电脑数据库中,用于构建更精确的生长模型;他需要根据灵草的不同生长阶段,调配不同成分和浓度的营养液(基于提纯的灵泉水,融入特定属性的灵力催化,并参考了植物营养学原理);他需要时刻观察灵草的整体状态,警惕任何可能出现的生长异常或病虫害(虽然在高阶阵法防护下概率极低)。

而苏九璃,则不知从何时起,养成了一个看似随意却雷打不动的“陪伴”习惯。

每当林砚在侧房开始他忙碌而细致的照料工作时,苏九璃便会揣着那部已经玩得滚瓜烂熟的手机,慢悠悠地踱进侧房。她会熟练地将那张铺着厚绒垫的宽大躺椅拖到不干扰林砚工作、但又视角颇佳的位置,然后舒舒服服地蜷缩进去,调整到一个最慵懒惬意的姿势,开始她的“异界文化探索之旅”——也就是沉浸式观看动漫。

她似乎已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偏好,尤其偏爱那些情节轻松搞笑、能让人放松心情的类型,或者那些战斗场面华丽热血、能激发肾上腺素的番剧。看到有趣搞笑的桥段,她依旧会忍俊不禁,发出细碎而清脆的轻笑声,宛如风铃摇动;看到紧张刺激的战斗场面,她身后的狐尾也会不自觉地跟随节奏微微绷紧或摆动;而看到某些感人至深的情节时,她虽然不会落泪,但那赤金色的眼眸中,也会流转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光芒。

她口头上说是“陪着”林砚干活,免得他一个人枯燥。但实际上,怎么看都更像是她为自己找了个环境舒适、灵气充沛(侧房阵法汇聚的灵气有少量逸散),又有人“作伴”的地方,好更加心安理得地沉浸在自己的二次元世界里。

起初,林砚还觉得有点别扭和不自在。毕竟,一位修为高深、容貌绝世的师尊就在旁边不远处,虽然她的注意力九成九都在屏幕上,但自己干活时,总感觉有双无形的眼睛在余光里盯着,让他有些放不开手脚,动作都不自觉地拘谨了几分。

但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他也就渐渐习惯了这种奇特的、甚至有些诡异的“陪伴”。侧房里,通常只有他忙碌时发出的细微声响——玉尺测量的轻响、玉简刻录的沙沙声、调配营养液时器皿碰撞的清脆声,混合着动漫的背景音乐、角色对白以及苏九璃偶尔情难自禁发出的轻笑或低呼。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竟在这种日常中奇异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属于他们二人的、莫名和谐而又温馨的静谧。

然而,苏九璃毕竟是苏九璃,她那跳脱活泼、喜欢找乐子的本性,注定了她无法长时间保持彻底的安静。尤其是在她心情格外愉悦的时候。

这天下午,阳光西斜,将温暖的光斑透过窗棂投在青石地板上。林砚正半蹲在月华凝露果的苗床前,神情专注,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刻有精细刻度玉尺,测量那已经长出两片嫩黄小叶的芽苗每日的高度变化,并在玉简上认真记录下数据。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观察与记录中,并未留意到身后躺椅上那位的动静。

苏九璃刚看完一集剧情特别有趣的日常番,剧中主角的窘态让她心情大好,嘴角还噙着未散的笑意。她懒洋洋地斜躺在椅中,视线从已经暗下去的屏幕上移开,百无聊赖地四处游移,最后落在了林砚那因为半蹲而显得格外专注的背影上。看着他一丝不苟、严谨认真的模样,她赤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而玩味的光芒,如同发现了新玩具的猫儿。

她轻轻抬起一只始终未着鞋袜的玉足。那足型天生秀美,足弓的曲线流畅而完美,肌肤白皙得仿佛上等的羊脂白玉,足趾圆润匀称,像是一颗颗饱满的珍珠,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泛着健康的浅粉色光泽,宛如初绽的樱花瓣。她先是无意识地用那精致的足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身下柔软的雪白绒毯,留下浅浅的印痕。

然后,像是突然被某个念头击中,她眼中狡黠的光芒更盛。她悄悄地将那只玉足,如同试探的触角,伸向正背对着她、全神贯注于工作的林砚。

冰凉的、带着一丝她身上特有的清冽体香(如同雪后松林混合着淡淡的、甜而不腻的果香)的足尖,轻轻地、若有似无地,碰了碰林砚的后腰。

! !

林砚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手中的玉尺差点脱手掉落。他愕然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苏九璃依旧一副慵懒看剧、与世无争的模样,双眸甚至没有焦点地落在空中,仿佛刚才那一下触及,只是她无意识伸展肢体时不小心碰到的。他皱了皱眉,心下疑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师尊不小心,便按捺下那一丝异样感,转回头,试图重新集中精神继续工作。

然而,他刚拿起玉尺,还没对准芽苗,那只不安分的、冰凉滑腻的玉足又来了!这一次,它不再是简单的触碰,而是用那柔软的足尖,沿着他的脊柱沟壑,极其轻微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痒意,自上而下,缓慢而坚定地划了一下!

“!!!”

林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过身,脸上带着明显的窘迫、愕然,还有一丝被戏弄的无奈,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半分:“师尊?!”

苏九璃这才仿佛刚刚被他的动作和声音惊醒,赤金色的眼眸眨了眨,长长的银色睫毛扑闪着,一脸纯然的无辜和疑惑:“嗯?何事?”她歪了歪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可是遇到什么难题了?需要本座指点吗?” 她说话间,那只“罪魁祸首”的玉足还悬在半空,足趾甚至俏皮地微微蜷缩了一下,像是在无声地继续着它的挑衅。

林砚看着她那故作无辜、实则眼底深处满是促狭和得意笑意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她就是故意的!他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耳根也染上了一层薄红,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碍于师徒身份,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点暧昧的戏弄。

苏九璃见他这副吃瘪、窘迫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似乎觉得更加有趣了。她慢悠悠地收回那只脚,却又换了个更慵懒也更……撩人的姿势,将双腿交叠,故意将一双完美无瑕的赤足更加充分地展露在林砚的视野里,那白皙的肌肤在深色裙摆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晃眼。足尖还如同打着节拍般,轻轻地、有节奏地晃动着。她用手支着下巴,赤金色的眼眸饶有兴致地盯着林砚那张泛红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极具洞察力的、带着玩味和一丝丝恶作剧得逞般笑意的弧度:

“说起来,林砚啊……”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仿佛能挠人心肝的媚意,与她平日清冷的声线截然不同,“本座观察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呢……”

她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砚心中激起圈圈涟漪。

“从初见那日,在那荒郊野岭,你盯着本座这双未曾履尘的赤足,那眼神……可就有些异样呢……”她的指尖轻轻掠过自己线条优美的小腿,最终虚点在玉足之上,“之后这相处的日子里,你那双眼睛,更是时不时地,总会‘不经意’地……”她的指尖随之移动,依次虚点过自己那在衣衫下依然显得曲线惊人、饱满挺翘的胸部,头上那对随着她话语而微微抖动的、毛茸茸的雪白狐耳,以及身后那几条正因为期待而轻轻摇晃的、蓬松柔软的狐尾,“……掠过这里,还有这里,这里……”

她的指尖每点一处,林砚的脸就更红一分,心跳就更快一分,仿佛自己内心深处那点不为人知、甚至自己都未曾仔细审视过的小心思、小偏好,被她用这种直白而戏谑的方式,赤裸裸地摊开在了阳光之下!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当场抓获的贼,无所遁形!

“你这小家伙,”苏九璃终于图穷匕见,赤金色的眼眸中满是了然和戏谑,还带着一丝“我早就把你看透了”的得意,一字一顿地,清晰地说道,“其实是个……足、控、吧?而且,对狐耳和狐尾,也毫无抵抗力,对不对?”

“轰——!”

林砚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道九天劫雷直直劈中,整个人瞬间僵化在原地,血液仿佛“嗡”的一声全部冲到了头顶,脸颊、耳朵、甚至脖颈都变得一片滚烫!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那些初见时的惊艳失神,那些相处中下意识被吸引的目光,那些内心深处对毛茸茸触感和某些特定部位的隐秘欣赏……原来早就被这位看似大部分时间都沉迷动漫、实则拥有化神期恐怖洞察力的师尊,看得一清二楚,洞若观火!此刻被她以这种调侃的、带着戏弄意味的方式当面戳穿,他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镇定、所有的心理防线,都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碎得连渣都不剩!

“我……我没有!师尊您别……别胡说!”他试图辩解,声音因为极度的羞窘和心虚而变得结结巴巴,眼神闪烁,根本不敢与苏九璃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对视。然而,他那通红得如同煮熟虾子般的脸颊和耳朵,却无比诚实地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哦?没有吗?”苏九璃笑得像只终于偷到了鸡的小狐狸,身后的尾巴得意地晃得更欢了,几乎要摇出残影。她再次伸出那只纤巧秀美的玉足,这一次,足尖几乎要直接碰到林砚的鼻尖,那淡淡的、属于她的清冽体香更加清晰地萦绕在他的呼吸之间,“那为何……你现在连正眼都不敢看这里了呢?嗯?” 她那上扬的尾音,带着十足的调侃和挑衅。

看着近在咫尺的、完美得如同上帝杰作般的玉足,足趾圆润可爱,以及苏九璃脸上那副“我早就看透你了”、“你还不承认”的得意洋洋、稳操胜券的模样,林砚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承受了长时间的“压迫”和此刻极致的羞窘尴尬后,终于“崩”的一声,彻底断了!

一股混合着羞恼、被看穿的尴尬、长期被“压迫”(无论是学业上还是这种戏弄上)后积累的“怨气”,以及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如同火山般在他心底轰然爆发!

去他的师徒身份!去他的以下犯上!今天这口气,不能就这么算了!

羞窘、被看穿的尴尬、以及一种长期被“压迫”后突然爆发的反抗情绪混合在一起,让他做出了一个大胆至极的、堪称忤逆的、以下犯上的举动——

他猛地伸出手,速度快得几乎带出残影,一把精准地抓住了苏九璃那只正在他面前晃悠的、不断作恶的、纤细的脚踝!

入手处,肌肤冰凉而滑腻,触感如同最上等的暖玉,又带着活生生的温热与弹性,与他想象中一般无二,甚至更为美妙。

苏九璃显然完全没有料到他竟然敢突然“反击”!赤金色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真正的、毫无掩饰的错愕与难以置信!她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发力收回脚,但林砚似乎是铁了心,五指如同铁钳般紧紧箍住她的脚踝,那力道,竟让她一时未能挣脱!

“你……你放肆!林砚!松手!”她试图维持住身为师尊的最后威严,赤金色的眼眸瞪圆,语气刻意加重,但其中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这意外状况而产生的慌乱和……一丝奇异的悸动。她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躺椅的扶手。

“不放!”林砚也是彻底豁出去了,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呼吸因为激动而有些急促,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舍得一身剐”的狠劲,“让师尊您也尝尝……被人‘挑逗’的滋味!”

话音未落,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如同出击的毒蛇,飞快地伸出,五指成爪,带着“复仇”的决绝,精准无比地袭向苏九璃那毫无防备的、最是敏感柔嫩的足心!

“啊呀——!”

苏九璃猝不及防,足心处传来一阵前所未有、难以忍受的、如同千万根细微电流同时窜过、直冲头顶的剧烈痒意!这感觉来得如此凶猛突然,完全超越了她近300年的修行经验所能应对的范畴!让她瞬间惊呼出声,那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清冷或傲娇,只剩下纯粹的、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

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剧烈蜷缩起来,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拼命想要挣脱那可怕的“魔爪”。奈何脚踝被林砚死死抓住,她空有化神期足以移山倒海的修为,此刻却因为这完全出乎意料、毫无仙家风范、甚至可以说是“下三滥”的“攻击”方式,而方寸大乱,一身神通竟不知该如何施展,或者说,根本没想到要对着自家弟子施展什么攻击法术!

“哈哈哈……住、住手!林砚!你大胆!哈哈哈……快……快放开本座!”她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控制不住地从眼角飙了出来,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绯红一片,连耳根和脖颈都染上了艳色。她另一只脚胡乱地在空中蹬着,试图踢开林砚,却因为笑得浑身发软而徒劳无功。那九条平日里优雅摇曳的狐尾,此刻也彻底炸开了毛,蓬松得像九个大号毛球,在空中毫无章法地、疯狂地甩动、拍打着躺椅和空气,仿佛它们也想逃离这“酷刑”。

“就不放!让您还说我是足控!让您还戏弄我!看您以后还敢不敢!”林砚也是憋屈久了,此刻好不容易找到这“致命”的报复方法,手下毫不留情,五指在苏九璃那光滑细腻、柔若无骨的足心上飞快地、变换着角度地挠动,专挑那些最敏感的区域下手。

“哈哈哈……我、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哈哈哈……饶了本座……快停下!痒、痒死了!哈哈哈……林砚!你……你混账!”苏九璃彻底丢盔弃甲,什么师尊威严、什么化神风范,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笑得几乎喘不过气,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求饶,身体在宽大的躺椅上扭曲、翻滚,试图躲避那无处不在的痒意,却因为脚踝被制,一切挣扎都显得徒劳而可笑。

侧房内,原本严肃、静谧、充满学术氛围的灵草培育之地,此刻却充满了某位化神大能毫无形象、惊天动地的笑声和语无伦次的求饶声,以及某个“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的弟子“丧心病狂”、坚持不懈的挠痒攻击。空气中弥漫的灵草清香,似乎也被这欢脱(对林砚而言)又“惨烈”(对苏九璃而言)的气氛所浸染,变得活跃起来。

良久,直到苏九璃笑得几乎脱力,浑身瘫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晶莹的泪珠挂满了长睫,绯红的脸上满是“生无可恋”的表情,林砚才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了他那不知疲倦的“魔爪”,松开了那只已经被他攥得有些发红、更是被挠得通红的纤细脚踝。

束缚一解除,苏九璃立刻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将双脚迅速缩回,用宽大的裙摆紧紧盖住,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整个人蜷缩在椅子的最角落里,双臂抱膝,将脸埋在两膝之间,只露出那双因为刚才大笑和流泪而显得水光潋滟、愈发勾魂夺魄的赤金色眼眸,此刻正恶狠狠地、带着十足十的羞恼,死死地瞪着林砚。但那眼神里,愤怒似乎并不多,更多的是羞愤、委屈,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被打破了某种界限的慌乱。

她雪白的狐耳也完全耷拉了下来,紧贴着银发,耳尖却透着一抹未褪的绯红。九条炸毛的尾巴虽然不再疯狂舞动,却依然蓬松地环在周身,一副警惕十足、拒绝再被靠近的模样。

“你……你竟敢……如此……如此无礼!对本座……”她喘着气,胸口微微起伏,试图重建起师尊的威严,但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和沙哑(笑的),听起来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是一只被欺负狠了、在虚张声势的小动物。

林砚看着师尊这副从未有过的、狼狈不堪、羞恼交加却又莫名显得更加鲜活可爱的模样,心中的羞窘和尴尬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难以言喻的成就感,以及一种……更加亲近、更加无所顾忌的感觉。他摸了摸鼻子,虽然也有些气喘,但脸上却带着一丝忍不住的笑意,有些讪讪地,却又理直气壮地回道:“是师尊您先……‘为老不尊’,先‘无礼’挑逗弟子的。弟子这顶多算是……自卫反击?”

苏九璃被他这句“为老不尊”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回想起自己之前确实是一时兴起,故意用脚去碰他,还揭穿他的“小秘密”……确实是自己理亏在先,先撩者贱。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无从反驳,顿时更加气闷,只能鼓起腮帮子(虽然埋在膝盖里看不太清),用那双泫然欲泣(其实是笑出来的)的眼眸更加凶狠地瞪着他,雪白的狐耳委屈地抖了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生气了!很难哄好的那种!”的气息。

经此一闹,两人之间那层由师徒身份、修为差距所构筑的无形隔阂,似乎又被打破了一层,甚至凿开了一个小洞。一种更加微妙、更加亲近、甚至隐隐带着点暧昧与旖旎的气息,在这弥漫着灵草清香与未散欢脱(与羞恼)气氛的侧房中,悄然滋生、弥漫开来。

林砚看着把脚藏得严严实实、整个人缩成一团、浑身都写着“委屈”和“抗议”的师尊,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更大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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