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师尊的“悟道”之夜与晨间收获
晨曦初绽，如同羞涩的少女，将第一缕金辉悄然洒向听竹小筑。院落中的灵竹叶片上，凝结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在微光中闪烁着七彩的光芒。薄薄的灵气雾气如同轻纱，尚未完全散去，在草木间缓缓流淌，使得整个小筑充满了清冽而生机勃勃的气息。
林砚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内敛，一夜的调息让他的精神状态恢复至巅峰。筑基期的灵力在经脉中平稳运行，带来一种充盈而掌控自身的力量感。他习惯性地首先将神识投向侧房，感知那三株牵动他心绪的灵草嫩芽。
确认它们安然无恙，并且似乎比昨夜又茁壮了一分后，他才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袍，便径直走向侧房。这是雷打不动的晨间功课，如同修士的早课一般重要。
踏入侧房，熟悉的灵草清香与阵法运转的微弱嗡鸣扑面而来。三处微型苗床依旧氤氲在紫、白、黄三色灵光之中，稳定地维持着最适合各自生长的微环境。
他首先走到 紫霄雷纹藤 的苗床前。蹲下身，目光专注地落在那株已然破土数日、生机越发旺盛的嫩芽上。近一月的精心照料，使得他对这株灵草的每一分变化都了然于心。只见那嫩芽又向上挺拔了约莫半指的高度，主体依旧是那抹充满活力的嫩绿，但核心处的淡紫意韵愈发浓郁，仿佛有紫色的灵液在其中流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两片已然舒展开来的细长幼叶，边缘处原本只是隐约可见的银色纹路，此刻已然清晰了许多，如同天然铭刻的微型闪电符文。林砚甚至能凭借敏锐的神识，捕捉到叶片边缘有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静电火花偶尔一闪而逝，发出“滋”的细微声响。他取出特制的玉尺，小心翼翼地在不触碰芽体的前提下，测量了精确高度，随后拿起玉简，将神识沉入，细致地刻录下：“紫芽高增至三寸七分，双叶舒展，雷纹显化，边缘有微电游离，灵气吸收速率提升一成半。” 记录完毕，他嘴角微弯，这株以狂暴雷电之力闻名的灵草，其初生之态竟是如此生机盎然，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锐气。
接着，他移步到 月华凝露果 的苗床前。与紫霄雷纹藤的外放不同，月华凝露果的生长更显内敛与神秘。那颗翠绿圆润的种皮依旧没有完全脱落，但顶端的裂缝明显扩大了一圈，更多的乳白色光华从中流淌而出，如同实质的月华凝露，柔和地笼罩着中心那两片小小的嫩叶。那嫩叶的颜色已从最初的嫩黄，逐渐转变为更加健康的黄绿色，叶片也明显饱满了一圈，表面泛着一种莹润的光泽，仿佛真的是由月露滋养而成。林砚靠近时，能闻到一股更加清冽沁脾的异香，这香气似乎有凝神静气之效。他仔细感知着苗床阵法模拟出的月华之力，发现嫩芽吸收的效率确实在稳步提升。“光华更盛，生机内蕴，叶色转绿，异香渐浓。”他在玉简上刻下判断，随后伸出手指，凌空微点，调整了阵法中几处符文节点的灵力输出，使那模拟月华的光芒更加柔和、均匀，更贴近自然界中月光的清冷与持续，避免因过于“明亮”而损伤这偏好阴柔之力的嫩芽。
最后，他来到 地脉玄黄参 的苗床前。这株灵草的生长，总是带着一种沉默而坚定的力量感。那破土而出的嫩芽，矮壮而坚实，呈现出一种深沉的、仿佛饱含大地精华的土黄色，形态依旧如同微缩的山峦，稳稳定格在那里。林砚没有急于记录表面的变化，而是将神识凝聚成一丝，如同最轻柔的触须，缓缓探入灵土之下。他的神识“看”到了，那看似微小的主根，正以一种缓慢却坚定不移的速度，向下探索，其尖端散发出浓郁的土属性灵力波动，与苗床底部阵法凝聚的、精纯的地脉之气产生着强烈的共鸣，如同婴孩**母乳般，贪婪而有效地汲取着养分。“根须下探半寸，地脉共鸣稳定，芽体坚实，色泽加深。”林砚刻录下信息，心中满意。他再次检查并加固了苗床底部专门用于汇聚和提纯地脉之气的复合阵法，确保这株未来可能重若山岳的灵草，能有最坚实的地基。
细致地完成所有数据的观察、测量与刻录，林砚将玉简妥善收起。看着这三株在自己和苏九璃共同努力下成功萌发、并正健康成长的珍贵灵草，一股强烈的成就感与欣慰感涌上心头。这近一个月的殚精竭虑、反复尝试、数据记录与方案调整，所有的付出在此刻都化为了眼前这勃勃的生机。这不仅是三株未来可期的四阶灵草，更是对他和苏九璃所探索的“科玄结合”道路最有力的肯定与鼓舞。
然而，今日他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期待与隐隐的兴奋，其源头却并非完全来自于这些灵草。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反复地回放着昨夜感知到的景象——苏九璃 房间 那彻夜不息的、在寂静夜色中显得格外执拗的灯火，以及那持续了几乎一整夜、断断续续传来的、充满了纠结、演算、推敲、时而滞涩、时而急促、甚至偶尔带着一丝烦躁波动的不稳定神识。
“高等数学……人族至尊功法……”林砚低声自语，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一个混合着恶作剧得逞、报复性愉悦以及某种奇异期待的弧度。他很好奇，经过这样一夜的“悟道”，他那位亲爱的师尊，此刻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他整理了一下并无褶皱的衣袍，努力平复了一下微微加速的心跳，带着一种近乎“验收成果”般的心态，迈步走向苏九璃那位于小筑内侧、更为雅致的 房间。
越是靠近，周围的环境似乎也感染了一种不同寻常的静谧。平日清晨，若是苏九璃已然起身，院中或多或少会有些许动静——或许是她在竹林间漫步，或许是她在凉亭下品着灵茶，又或许是她慵懒的嗓音在吩咐着什么。但今日，她 房间 周围却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安静，连鸟鸣声似乎都刻意远离了这片区域。
房门 并未完全闭合，留着一条约两指宽的缝隙，仿佛主人进去得匆忙，或者心神不属，忘了关严。林砚放轻脚步，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靠近，并未立刻出声惊动，而是带着几分窥探的好奇，先从门缝中向内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心中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只见 房内，用于照明的数颗夜明珠光芒已然黯淡，显然能量消耗颇大，与窗外逐渐明亮的晨光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昏沉而朦胧的光线。苏九璃并未像往常那样，慵懒地蜷缩在她那张铺着厚厚雪白绒垫的宽大躺椅上，或是舒适柔软的床榻间。她竟然是……直接坐在了冰凉光洁的玉石地板上！
她背对着门口，那身昨日所穿的、绣着暗纹的流仙裙依旧穿在身上，裙摆有些凌乱地铺散在身周。那一头平日里被她打理得如同月华流泻般的银色长发，此刻显得有些蓬松凌乱，甚至有几缕发丝不听话地翘了起来，带着一种宿夜未眠的颓唐。她蜷着双腿，双臂紧紧环抱着膝盖，将小巧的下巴搁在膝盖上，形成一个自我保护的蜷缩姿态。而她的正前方，正是那台打开了屏幕、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的光芒映照在她略显苍白的侧脸上，勾勒出她紧绷的下颌线条和紧抿的唇瓣。林砚甚至能凭借过人的目力，看到她赤金色眼眸下方，那与化神修士身份极不相符的、淡淡的青黑色阴影，这是心神极度消耗、未能得到充分休息的明显迹象。她那对总是灵动无比、能清晰表达她情绪变化的雪白狐耳，此刻完全失去了活力，无力地耷拉着，紧贴着她略显凌乱的银发，只有耳尖还偶尔不受控制地、神经质地轻微抖动一下，仿佛还在试图理解某个难以消化的概念。
而她的九条狐尾……那景象更是堪称“惨烈”。它们不再蓬松柔软、摇曳生姿，而是显得有些炸毛，失去了往日顺滑的光泽，如同九团被顽童狠狠揉搓过的雪白云絮，无精打采地、毫无生气地散落在她周身冰凉的玉石地板上。其中一条尾巴的尾尖，还无意识地、带着一种焦躁和挫败的情绪，轻轻地、持续地拍打着光滑的地面，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啪嗒”声，在这过分安静的 房间 内显得格外清晰。
林砚的视线越过她的肩头，投向那亮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屏幕上，赫然正是他昨日留下的那道涉及洛必达法则应用的求极限题目！题目旁边，还打开了一个空白的文档页面，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尝试性的推导步骤和符号，但绝大多数步骤旁边都被划上了刺目的红色删除线，或者打上了巨大的问号，显示出主人昨夜经历了何等艰难而无效的挣扎。文档窗口旁边，甚至还有一个他提供的入门教学视频窗口，正暂停在讲师解释“等价无穷小替换”条件的画面上，视频进度条显示，这一小段内容可能被反复观看了许多遍。
林砚几乎能想象出那样的画面：在寂静的深夜里，一位修为通天、活过了漫长岁月的九尾天狐，对着异界的数学符号愁眉紧锁，时而抓耳挠腮，时而低声咒骂，时而试图用强大的神识强行“理解”，却一次又一次地被那严密的逻辑链条无情击退，最终陷入一种近乎“怀疑狐生”的呆滞状态……
他强忍着几乎要冲口而出的爆笑，脸部肌肉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抽搐。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成平日里的恭敬与沉稳，这才抬起手，用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 门扉，用一种尽量显得温和、无害，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语气开口道：“师尊，晨安。弟子前来请安，并汇报今日灵草的长势情况。”
房内 的身影仿佛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猛地一颤！苏九璃像是从一场深沉的、充满符号和公式的梦魇中被骤然惊醒，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手忙脚乱地、“啪”地一声用力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将那令她头疼欲裂的“天书”彻底掩盖起来，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了一阵微风，吹动了她额前的几缕乱发。她倏地转过头来，赤金色的眼眸带着尚未散尽的迷茫与一丝被惊扰的慌乱，望向门口的林砚。
当林砚彻底看清她转过脸来的模样时，心中那股“爆杀”成功的快感与恶作剧得逞的愉悦，简直如同火山喷发般达到了顶点，几乎要让他维持不住脸上那副“恭敬弟子”的伪装！
只见苏九璃那双原本应该顾盼生辉、蕴藏着无尽威严与魅力的赤金色眼眸，此刻虽然依旧美丽得惊心动魄，却明显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与灵动。眼底布满了细密的血丝，眼神中充满了浓郁的迷茫、深不见底的困惑、以及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还有一种……林砚极其熟悉的，当年在大学自习室里，常见于那些被高数折磨了一夜的学霸脸上的、近乎“怀疑人生”的空洞感。她那白皙如玉的脸颊上，甚至还不知在何时、何地，蹭上了一小块淡淡的墨迹（很可能是她昨夜尝试用笔墨在纸上推演时，心烦意乱下不小心弄上的），这小小的污渍，配上她那略显凌乱的银发、炸毛的尾巴以及浓重的黑眼圈，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不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化神狐仙，反而更像是一个熬夜苦读、结果被难题打击得灰头土脸、可怜兮兮的普通女学生。
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一脸“纯良”的林砚，眼神先是闪过一丝“罪行暴露”般的慌乱，随即迅速涌起强烈的羞恼与被撞破窘境的尴尬，但这一切激烈的情绪，最终都被那彻夜“悟道”带来的、深入骨髓的虚弱与挫败感所压倒。她张了张嘴，似乎想习惯性地端起师尊的架子，呵斥他的不经通报，或者至少用清冷的语气维持住最后的威严，但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最终只艰难地、干涩沙哑地挤出了一个音节：“……嗯。”
甚至连平日里那声带着慵懒尾音、仿佛能勾人心魄的“嗯？”都彻底省略了，可见其精神状态之差，以及心神损耗之巨。
林砚心中早已乐开了花，面上却恰到好处地浮现出惊讶与浓浓的关切之色，他上前一步，语气真诚（至少听起来是）地问道：“师尊，您……您这是怎么了？脸色为何如此憔悴？眼神也……莫非是昨夜修炼时遇到了难以逾越的关隘？还是……参悟某些深奥大道，过于耗神，以至于损伤了心神？” 他特意在“参悟大道”四个字上，咬字清晰，微微加重了语气，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台被她合上的、仿佛烫手山芋般的笔记本电脑。
苏九璃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复杂，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羞愤、难堪、无奈、一种被说中心事的窘迫，以及一种难以向自己弟子启齿的、巨大的挫败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难道能实话实说，告诉林砚，自己这位活了数百年、修为已达化神之境、足以傲视一方的九尾天狐，昨夜竟然被他口中那门来自异界、名为“高等数学”的、对灵根毫无要求的“人族功法”，给折磨得彻夜未眠、绞尽脑汁、几近心神崩溃，却连一道入门级别的题目都没能完全搞懂吗？这比之前被他挠脚心求饶，还要丢脸千百倍！那至少还是身体上的反应，而这次，却是实打实地在她的智慧、她的悟性、她最引以为傲的认知领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酷无情的打击！
“……无、无妨。”她几乎是咬着牙，硬邦邦地吐出这两个字，试图挺直些腰背，摆出平日里那副清冷孤高的姿态，挽回一些摇摇欲坠的师尊形象。但她那浓重得无法掩饰的黑眼圈，微微颤抖的指尖，以及身后那几条依旧炸着毛、无精打采的狐尾，却将她此刻外强中干的虚弱状态暴露无遗。“只是……昨夜思索一些……颇为棘手的问题，不觉……夜深了些。”她含糊其辞，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与林砚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此刻正闪烁着“了然”光芒的眼眸对视。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在微微发烫。
林砚心知肚明，见好就收，不再深入追问，只是脸上那副“弟子明白，师尊定是在参悟无上大道，辛苦了”的、带着几分微妙理解和同情（在苏九璃看来更像是无声的嘲讽）的表情，让苏九璃看得心头火起，银牙暗咬，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自气闷。她感觉自己仿佛是主动跳进了一个由符号和逻辑编织的、深不见底的陷阱，而这个陷阱的挖掘者，正是眼前这个看似恭敬、实则一肚子“坏水”的逆徒！
“灵草……今日长势如何？”她生硬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移了话题，试图将两人的注意力拉回到相对安全、且她能重新掌握话语权的领域。她微微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一些往日的清冷。
林砚心中暗笑，如同看着一只明明输了却不肯认账、还要强撑面子的小狐狸。他从善如流，不再提及任何与“数学”、“功法”相关的字眼，语气平稳而清晰地将方才观察记录的三株灵草的最新长势，详细地汇报了一遍，从紫霄雷纹藤雷纹的显化，到月华凝露果光华的增强，再到地脉玄黄参根系的稳固下探，数据详实，描述准确。
苏九璃看似专注地听着，不时微微颔首，但林砚敏锐地注意到，她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瞟向那台安静合拢、却仿佛散发着无形诱惑与压力的笔记本电脑。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对那未知知识领域的不甘与强烈好奇，有对昨夜惨败经历的畏惧与阴影，更有一种属于强者、不愿轻易服输的、倔强的求知欲。那所谓的“人族至尊功法”，就像是一个充满了危险与机遇的巨大宝藏，明知前方可能是无尽的折磨，但那扇通往未知“道”与“理”的大门已经被推开了一条缝隙，让她如何能轻易放弃？
听完林砚的汇报，苏九璃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维持现状，继续观察记录。”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
“是，弟子明白。”林砚恭敬地行礼，“若师尊无其他吩咐，弟子便先行告退，去准备今日的符文修习了。”
苏九璃巴不得他赶紧离开，好让她能继续……或者说，继续挣扎？她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林砚再次行礼，转身，步履从容地退出了 房间。就在他转身踏出 房门 的那一刻，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他身后的苏九璃，几乎是立刻、迫不及待地重新掀开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那幽幽的蓝光再次映亮了她写满困倦与不服输的脸庞。她皱着眉头，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触摸板，那几条炸毛的尾巴，又开始随着她内心的焦躁与思考，无意识地、轻轻地拍打起冰凉的地面……
走在返回自己厢房的回廊下，清晨的阳光已经变得明亮而温暖，洒在他的身上，带来融融暖意。廊外的灵竹随风轻摇，发出沙沙的悦耳声响。林砚回想起方才苏九璃那副被高数折磨得神魂颠倒、灰头土脸、怀疑狐生，却又强自支撑、不肯认输的可爱模样，终于再也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声清朗而愉悦，在清晨安静的院落中回荡。
看来，他这剂名为“高等数学”的猛药，其“药效”之猛烈，持续时间之久，都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期。这位雌小鬼师尊的“悟道”之夜，想必是无比的“充实”、“深刻”且“难忘”。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林砚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极限只是开胃菜，后面还有导数、微分、积分、微分方程、无穷级数……一大波‘惊喜’正在排队等候呢。”他已经开始期待，当这些更抽象、更复杂的“大杀器”陆续登场时，他这位心高气傲的师尊，又会展现出怎样一番令他“赏心悦目”的精彩反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