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发明或许并不贴切,早在有些时候之前就已经有足以被称为“枪”的武器出现了,只是在奇幻的世界观下火药和弹丸所造成的伤害并不足以出现在正面战场上,对付对付野怪就是极限了,想对抗魔物都够呛。
而矮人和半身人对此进行的改良,使其足以贯穿奥术屏障与防具,终于让这一自卫武器成了真正的杀人兵器。
在适合骑兵对冲的平原上,正面战场受挫的双方理所当然地想要找地方躲起来,寻找、创造掩体的需求让他们选择挖洞藏身,很快就演变出了壕沟的战法。
于是回合制的卡牌对撞游戏,变成了以区区几十米为单位的、用人命堆填的即时战略游戏。
明明只是两条相隔不到百米的战壕,想要突破却需要付出成百上千条士兵的性命。
以百里挑一的精兵打头冲锋,突击兵们紧随其上,惨烈地突破枪林弹雨,屠戮壕沟中的敌兵,然后在突破下一条战壕时受阻,用尸体夺下这区区几十米的领土,最后在敌军同样惨烈的突击下丢掉这几十米的国土。
仇恨形成了连锁,战争是哪一方发起的已经不重要了,以民族、以国家的名义,双方将彼此视作无法共存的死敌,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被运输到战场上,从最初的一个点发展到了整条国境线,全面战争就此打响。
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自己所坚信的爱与和平,无数能人异士响应号召,加入了战争与开发。机关枪、魔导大炮被工匠们逐一开发出来,曾经的治愈师和药剂师发明出了毒气弹和细菌战,后方的魔法师和学者制造出了威力愈发骇人的炸弹……
在这般浪涛下,周边国家也无法独善其身,或是回应求援、或是落井下石、或是被牵扯进去,很快便演变成了世界大战。
到了这一步,战争已经不为个人的意志而停滞了,战火愈演愈烈,最初开战的双方几乎被打绝了年轻一代,稚童在仇恨和贫穷中诞生和成长,以少年兵之身投入战场,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带走几个同样仇恨着自己的敌兵,再被只接受了几天训练的新兵取代自己的位置。
为了补充劳动力,奴隶商和人贩子层出不穷,落草为寇的逃兵和正规军伪装的强盗遍地开花,商队寸步难行、即使什么也没做也会被袭击和洗劫,在边境地区尤为严重,进一步影响到了局势,以至于明明是自己先宣战的一方却自认为是正义的复仇与反侵略。
甚至连“魔王现象”都没有出现,没有“魔族”这一统一的敌人,智慧种族的内战竟能惨烈到这种地步——但既然所有种族都有可能会在“魔王现象”中被转变为魔族,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将彼此视为魔族的讨伐战呢?
既然有了“魔王”,那么也该“勇者”登场了。
曾经因为无法治理的瘟疫、旱涝,宗教团体早已失去话语权,魔王现象与恶龙现象被国家力量所讨伐,断了传承的勇者似乎早已成了童话与传说,即便如此,总有“勇敢者”(维因特)应运而生。
不如说纯粹是意外吧……
过程省略,总之一位维因特误打误撞地完成了圣勇者的巡回,在旅途的最后,圣勇者许下了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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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从此枪械和魔导炮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现在也就只有弓弩能勉强擦一点边,火药、炸药之类的东西基本都做不出来。]
“原来……如此……?”
虽然详情被菲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但在原本的世界中发生过不止一次惨烈战争的菲娜仍能从中体会到其中的残酷与沉重。
[不过以个人而言,这段故事的真实性存疑,那糟老头子坏得很,搞的构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唔……好像总听菲你提起这个‘尖耳朵的老东西’,他是谁啊?”
[嗯~不用在意,只是一只精灵而已,姑且算是我认识的范畴内年龄最大的人。]
“哦……”
在西幻作品里总有矮人和精灵的关系不好的情节,这么一看果真如此……
[毕竟自打光明神教对长寿种发动种族灭绝后,千岁以上的老登比三条腿的乌鸦都难找,历史断代后很多东西只能找他们这些亲历者确认……虽然我确实算是文科生,但分辨真伪之类的事实在搞不来。]
被半真半假的野史和伪史搞得晕头转向,这想必也是菲对其深恶痛绝的原因之一吧。
总之,最终的结论是坚船利炮路线好像是走不成了。
……
……
“打扰了。”
就在菲和菲娜处理日活的这会儿,有人敲了敲锻造坊的门。
“啊、欢迎光临弗奥尔铁匠铺……咦,是索姆小姐啊?”
把手中烧得通红的刀胚放进回火炉,菲娜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额间的汗珠,摘下厚实的锻造手套,快步前去招待。
“敬称就不用了,弗奥尔师傅,我是来确认近况的。”
披着斗篷的黑皮幼女摘下了兜帽,金色的瞳孔下意识地扫过屋内的每个角落。
“[嗯,设备大部分都到了,但素材还有些欠缺,以目前的条件,恐怕不足以恢复到原本的状态,如果急用的话我可以另做处理。]”
依照两人之间的约定,如果涉及到故人旧事便由菲来主导,否则由菲娜自行决定,与这位旧识相关的事自然是菲来做主。
“正好,我也是来说这件事的。”
自然地递出了臂铠,在菲顺势接过并加以维护调整的间隙,银发幼女说明了状况。
近期,在微风镇临近的迷宫中,出现了让人在意的魔物情报。
虽然情报并不完全准确,但依照团灭并复活的冒险者队伍的证词,在大概地下十五层左右,出现了类似“啮铁蜘蛛”的魔物。
这种魔物会进食各种金属矿物,然后将其转化为捕获猎物用的蛛丝——也就是说,是更新蛛纲笼手的最佳选择。
“我准备去获取这种素材,所以这段时间没法守在附近了,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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