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今天你去帮我用金子换点素材。店铺的位置我给你在地图上标好了,你把这清单递给那只兔子她就知道该抓什么,不过路上不要把清单打开看。总之尽快。”
今天卓娅没有教导她炼金术,而是使唤她出去跑腿。
本来叶琪是很不愿意帮人跑腿的,但是毕竟卓娅认真教了她这么多天,或许现在是时候做些事回报她一下了。
更何况,自从被卓娅带到这栋研究所之后,她就从来没走出过这一亩三分地。她早就对这个国家城市里的景象感到好奇了。
“卓娅小姐,要不我陪她去吧。”刚从外面提着两大兜食材的李沐歌正好路过,主动说道。
“你留在家里做饭,我可不想研究一半肚子饿了还没东西吃。”卓娅用冰冷又富威严的语气回绝了李沐歌的请求。
“外面太危险了,万一她遇到什么事的话……”
“哪有什么危险?最近不是和平得很吗。
再说,要是她连那种程度的危险都扛不住,那还是别当我的学生了。”
“……”李沐歌显然有些生气了,他想接着说些什么,但却被叶琪拦住了。
叶琪对着李沐歌眨眨眼,用笑容告诉他“没关系的”。
就这样,带着卓娅交给她的购买清单,叶琪出发了。临走前,她还特意带着上了那把已经缩小到可以放进衣服口袋里的餐刀,用于防身。
在卓娅准备好的魔法阵上站了一会儿后,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和灼烧感在千分之一秒内占据叶琪的全身,又在千分之一秒内消逝得无影无踪。当叶琪再次聚焦视线时,她已经站在了一座巨大城邦的城门面前。
那城门像是一头凶猛的巨龙张开了血盆大口,而铁制的半升起的栅栏门则是它锋利的牙齿。就在这张“大口”之上,一块牌子上歪歪扭扭地刻着几个大字:
“贾巴沃奇城”
按照卓娅说过的,这里虽然不是王城,但是是不思议之国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各路行商都在此汇聚,自然也会有人售卖卓娅最想要的素材。
叶琪打眼望了望前方,发现城门口要进城的人都要通过卫兵的审查,她便排在了长队的最后,同时也注意观察着这些排队的人。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她还是被这些“人”的模样给小小地惊到——猫,狗,鼠,马,牛,等各种各样畸形动物样子的兽人都在此汇聚,还很多老弱病残的矮小人类佝偻着身子,气色就像死人一样。而站在门口的两名卫兵看起来则高大宏伟,面色红润。
更让她不舒服的是,她能感到一双双眼睛正有意无意地向她投射视线。那些视线有好奇,有惊讶,还有的不怀好意。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甚至都想先把手按在口袋里的餐刀上,以备不时之需了。
“啊啊!!”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前面的队伍中响起,吓了叶琪一跳。
而当她将视线聚焦在前面的时候,她便看到队伍中的其中一个鼠人被一名巡逻的卫兵用长剑贯穿了身体,随后被用力地甩出队伍,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稍纵即逝的血迹。
这个人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杀了。而更恐怖的是,那个刚刚杀了人的,身上还沾着鲜血卫兵正一步步地朝着叶琪走来…
叶琪此刻不敢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她的手已经抓住了口袋中的餐刀,准备随时反击。
“你怎么也在排队?”然而,那个士兵厚重的头盔后却传来了这样的疑问声。
“大家不是都在排队吗?”叶琪也理所应当地回应道。
“二等生物不需要排队,直接进。”说着,卫兵被甲胄包裹的手指随意挥了挥,示意她直接进城。
二等生物?这是什么说法?难道说身为纯种人类的自己在这个世界还算是高等生物了?那既然有二等生物,那是不是有一等生物?那又会是什么生物呢?叶琪一边往城里进,一边在脑中纳闷。
就这样,随着耳畔的交谈声和马蹄声逐渐明晰,叶琪正式进入了贾巴沃克城。
一进城,叶琪就感到一种差错感。
城里的房屋都是用坚固的石板和钢材等材料铸就,上面见不到一丝裂纹与锈迹,看起来崭新得就像是昨天刚建成的一样。
但是,整个城内,不论是居民区还是集市区的气氛都无法与这种崭新匹配。嘈杂的谈话声,喧嚣的叫卖声和刺耳的打铁声不绝于耳,可那些声音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个老人的喘息般空有声响,却软弱无力。
——叶琪在这座城市感受不到太多的生命力。那些本该属于一个大城市的,喷涌而出的活力,在这里无法感知到分毫。
“哦,这位美丽的女士,您简直像是这城里的一朵玫瑰一样耀眼。”叶琪刚走进集市区没两步,就有一个身披着奇怪斗篷的,看起来像是老鼠与人结合的丑陋鼠人和叶琪搭话,给她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要做什么?”被不适感包围的叶琪一直保持着警觉。
“呵呵,看来我不小心吓到您了。别担心,别担心,我们这种三等生物,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对您们二等生物有分毫不敬的。”鼠人的身躯庞大又壮实,看起来比城外那些排队的兽人健康得多,“我只是想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否有购买奴隶的需求呢?”
“奴隶?”叶琪只在原来世界的历史书上见过这个字眼。
“来,请看,这些就是本人精心圈养的奴隶。”鼠人长相虽丑陋,但行为举止却有一种诡异的礼貌。跟随着他轻轻让出的身躯,叶琪才得以发现他身后那些跪坐在地上的人。
不,这些真的能被称作是人吗?叶琪强忍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的不适感,望向那些已经没了人样的“人”——他们之中有兽人,也有人类,可没一个是健康的——有的人已经断了双臂,有的则塌下去一大半脑袋,还有的人眼窝中只有一片漆黑,有的人则是将脊背蜷曲得像一只蜗牛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