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白色宫殿内
用于供奉神明的圣坛上不断传来异样的,疯狂且有节奏响动。
男低音和女高音的鸣唱在神殿那彩绘的天花板下回响着。
圣坛前的纯白大理石地板上,两件象征着纯洁与神圣的长袍软塌塌的落在那儿,周围还零星散落着一些颇为亵渎的贴身衣物。
神殿中的神像紧闭着双眼,但是眉宇间的温和又似乎默许着眼前这一切的发生。
“阿莉斯,我爱你,我的身,我的心,我的灵魂,都奉献于你!求您,求您再爱我一点吧!”
阿莉丝沉默的看着躺在神坛上,身体已经干瘪,不再如同之前那般肌肉丰满,彻底无法动弹的男子。
看着他虚弱的身体和那如同风中残烛般随时都将熄灭的生命,以及那与之身体状态完全相反的,望向自己的,那狂热与渴求的目光。
正如他所说的那般。
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渴求欲望,与他灵魂中疯狂呐喊的都是一句话。
再爱我一点吧!
请再更加爱我一点吧!
我还想要更多!
感受着身前这具身体中的灵魂里的嘈杂,阿莉丝突然露出了一个妩媚到极致的温柔笑容。
她如同神殿天花板圣画中的圣母一般,轻轻的将男子那显得有些枯槁的金毛脑袋扶到自己柔软洁白,但是又充斥着不少夸张的紫青色掐痕以及血痕的大腿上。
蓝色的眼瞳里,水一般温柔的目光看着男人的眼睛。
“是的,我会更加的爱你,给予你更多的,永恒的,直达灵魂的.....爱️”
在说完最后一个字时,阿莉丝那如同湖水般温柔的蓝色瞳孔,陡然间变成粉红色,随即低下头去,亲吻着男人那如同失水一般,干涸开裂,发白的嘴唇。
粉红色的能量一闪而过。
男人原本干瘪的躯体,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下如同吹气球一般迅速的膨胀了回来,那强大的体魄比之前相比似乎要更胜几分。
恢复力量的男人眼神中再次透露出狂热的神色,他一把抓住阿莉丝的手腕,还想要再来一次之前的仪式......
........
“感谢圣女大人的帮助,生命女神在上,托您的福我的力量又增强了不少。”
神像前的圣坛下,男人已经将自己的牧师袍穿戴整齐,恭恭敬敬的朝着圣坛上玉体横陈的阿莉丝鞠了一躬。
此时的阿莉丝身上仅仅有一件轻薄的纱衣挂在身上,阳光从白色的宫殿天窗播撒下来落在圣坛,将她那纱衣下胴体那柔美曼妙的曲线显现了出来。
在这纯白而恢弘的宫殿中,她的存在宛如圣物一般。
男人看到阿莉丝躺在圣坛上用手臂遮挡着眼睛,一副疲倦的样子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非常识趣的后退几步转身从宫殿内走了出去。
伴随着宫殿大门关闭后,咔嚓一声,清脆的金属锁链咬合声响起,阿莉丝那原本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她默默擦拭掉眼泪,艰难的撑起身子开始收拾残局。
傍晚时分。
纯白的宫殿被窗外血红色的夕阳染成一片橙黄色。
阿莉丝靠在宫殿的长椅上,面前摆着的是一份相当丰盛的晚餐。
按照那个男人的要求,她在女神像面前就餐时必须要虔诚地念诵祷告词。
“万物之母,生命女神...孕育生命....愿您的....人间的国度...”
祷告中,过往如浮光掠影一般在阿莉丝脑海中闪现,她愤恨的将刀叉狠狠的插进银色的盘子里,抬起头来,那双蓝色的瞳孔当中不再是先前那春日湖水般的温柔。
反而像是极地的万年坚冰一般,尽是寒冷之色。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原本不是女人。
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曾经应该生活在地球,刚读完大学,坐高铁来到没有机场的苏城准备在这里找一份工作。
结果刚出火车站在过斑马线的时候就被撞飞了。
等到再一次睁开眼,自己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当时还是个婴儿的自己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尚未发育的大脑完全无法带动他的灵魂,每日浑浑噩噩间,他甚至还以为自己应该是被哪个好心人送到医院被救了下来。
直到大脑开机的那一刻。
他清醒地认知了周围的世界后,感觉天都塌了。
映入眼帘的并非是混沌间自己误以为的洁白医院病房,鼻间也闻不到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
周围的环境分明是几块充满了污垢的破木板搭建起来的木屋,屋子内散发着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旁边还有一个女人身上穿着同样充满污垢且破烂不堪的衣服,此时的她似乎在用木签子编织什么东西。
而自己则被稍微干净一些的布料包裹着,安静的躺在一块木板上,呆呆的望着那个正在做手工的女人。
这显然不是国内。
特别是当他看到自己那细小的婴儿手臂时,整个人彻底麻木了。
什么重生,转生到异世界,穿越之类的词汇开始在脑海中浮现,随后就是四处乱窜。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难道说,自己这是死后被降维了?这是哪本小说?哪个平台的?
这种高维世界来的灵魂应该很牛吧?或者,作者会不会给自己安排一个超绝无敌系统?
心里面这么想着,这个小破木屋的小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女人听到动静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警惕地朝着门外看去,看到是门口进来的是熟悉的男人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朝着对方拥抱了过去。
两人分开之后那个男人又来到了他的身边将他轻轻的抱起。
紧接着就是两人叽里咕噜的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虽然他对这个世界的语言非常陌生,但是从两个人的神情当中也看得出来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很显然这应该就是他的父母了。
当然了,他也不排除自己有可能是抱养或者是战友托孤之类的,毕竟这种身份更神秘一点。
可惜,几年后他的幻想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