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晴朗的早晨。
划破黎明的阳光渐渐显现在东方鱼肚白的天空,露气浓重的夜,静悄悄地离开;木栅门外掠过一道清脆的啼鸣,是春鸟苏醒的第一声告示。
睁开朦胧的睡眼,从铺在榻榻米上的床铺坐起身,博丽灵梦转头看向房间的另一边,漂浮在门前阳光中的灰尘。
简单的洗漱之后,脱下身上的布衣睡裳,换上红白配色的巫女服,将床铺上的被子叠好,灵梦作为博丽神社巫女的一天,正式开始了。
“喀啦啦——!”
向两旁打开木栅门,户外的阳光越过神社的屋檐,落在灵梦的脸颊上,微微合眼适应了耀眼的光线,向前踏出一步,灵梦伸直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今天……也是平安无事呢。”
环视着神社前院落的每一处角落,空无一人,满目萧条,如此门可罗雀的情景,让灵梦不胜感叹。
“明明讨厌麻烦,但是如此冷清……”来到台阶下的塞钱箱跟前,探头往里瞅了瞅,预料之中的空荡让灵梦忍不住叹气,“唉,真是世事无常啊……”
双手叉腰,怅惘的目光凝望着远处通往山脚下的石阶路,灵梦转身往神社里走去;刚刚踏出一步,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抬头一看。
“灵~梦~!”
一个脑袋上长着奇怪双角的女孩,四仰八叉地躺在博丽神社一角的屋檐上,她满头橙色的长发,随着手臂披散而下。
“呜哇啊?!”
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灵梦缓过神来,定睛一看。
“你躺在那里干嘛,萃香?吓死个人了!”甩了甩手中的御札,灵梦一脸疑惑地挠了挠头发,“大早上的就这么没精神,昨晚又去哪里鬼混了?”
“咋能叫鬼混啊,真是没礼貌呢,灵梦~!”伊吹萃香懒散地抬起了左臂,在半空中画了个圆圈,“真是的,没有酒喝……就没力气动了啦!”
原来,身为鬼的伊吹萃香,平时嗜酒如命,而一直以来装着酒的葫芦——就是她此刻手中拿着的那个——今天却没了萃香心心念念的美酒,这可让她感到万分的焦躁难耐。
“真是倒霉,一大早上的就碰到这种事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灵梦往神社的鸟居外面瞅了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诶,我想起来了!”她握着左拳拍了拍右手掌。
“萃香!”
“嗯……?咋滴啦~?”
没了酒喝的伊吹萃香,活生生地像个死尸一样瘫在屋顶上,灵梦简直看不下去了。
“你啊,不是没有酒喝吗?我倒是有个办法……”
听见灵梦这样说,躺尸的萃香似乎来了精神,一边倒的脑袋也抬了起来,“啥意思,灵梦你为我准备了酒?”她神色激动地望着灵梦,对方“呃”了一会儿,“差不多吧……?”
“太谢谢你了,灵梦——!”
听说有酒喝的萃香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从神社屋顶上一跃而下,“喂喂,不要踩坏赛钱箱……!”灵梦盯着萃香扑到地上的动作,心惊肉跳的。
“唔噗!!”
被扑上来的萃香狠狠地搂在怀里,灵梦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这家伙,松手……力气太大了!”她好不容易挣脱了对方热情的拥抱,勉强缓过气来的时候,神社外的鸟居下传来了动静。
“啊,好像有人来了。”
萃香也察觉了外人的气息,伸手指向前方,说道;灵梦转身面对神社入口,同时从空气里嗅出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真是的,来的还是妖怪吗。”
一身梅红色的夜雀服,身后一对翩翩拍打的羽翅,幻想乡夜雀食堂的老板娘——米斯蒂娅·萝蕾拉——的手中捧着一个木制的箱子,在灵梦和萃香的注视下,缓缓地降落在石台阶的尽头。
“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呢~!”看见了对方的面貌,萃香将双手枕在脑后,换上了一副灿烂的微笑,“原来是老板娘来了啊~!”
在一旁的灵梦倒是没这么好的反应,她背着双手叹了口气,“幻想乡的妖怪……还是太多了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米斯蒂娅听到灵梦如此说,慌慌张张地问道。
“那个,打扰了灵梦小姐万分抱歉,我马上离开……!”
说完,米斯蒂娅放下手中的箱子,作势就要振翅离开;灵梦见状,立刻喊住她,“我说的不是你啦,米斯蒂娅!”正要逃走的米斯蒂娅闻言,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来。
“灵梦小姐……会祓除我吗?”
“怎,怎么可能啦!”
“可是,你刚刚说……幻想乡的妖怪太多,我就是夜雀妖怪……”
“米斯蒂娅是例外,你来博丽神社我不讨厌的!”
灵梦气喘吁吁地喊完,见米斯蒂娅总算安静了下来,正要继续说下去,忽然察觉到一旁的萃香投来的目光。
“怎么啦?”
“简直像表白一样呢~!”
“你果然是太久没喝酒,脑袋坏掉了吧?”
揶揄完萃香,灵梦来到米斯蒂娅面前,“拜托老板娘准备的东西,还顺利吗?”一旁观望两人的萃香,看见米斯蒂娅将地上的箱子交给了灵梦,“按照灵梦小姐的要求,酒水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您过目。”
“酒水?!”一听这话,萃香立刻亢奋了起来,她抢在灵梦前面打开了箱子,“我可以先喝一点吗,灵梦?”身后巫女的叫声却明确表示了拒绝,“你先给我等等,萃香!”
打开了面前木箱的盖子,映入萃香眼帘的,是一排排包装排列整齐的酒瓶,仔细查看了一番里头的液体,淇、冰山毛玉冻柠、红柚果汁……萃香大失所望。
“诶……都不是我喜欢的酒啊~?”
白期待一场,萃香索性往后躺倒在神社院子里的草地上,张开乏力的四肢仰面朝天;米斯蒂娅和灵梦围在左右两旁,“灵梦小姐,萃香小姐怎么了?”
捂着半张脸叹了口气,“这家伙莫名其妙地没酒喝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牢骚。”灵梦翘起大拇指隔空戳了戳萃香,米斯蒂娅低头注视着她。
“那个……萃香小姐?”
“老板娘……救救我,已经两个小时没喝到酒了~!”
“诶,两个小时?!”
米斯蒂娅有些手足无措,慌忙抬头看向灵梦,对方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脸“我也没辙”的表情;见地上的萃香有气无力的可怜模样,米斯蒂娅努力地想出了一个办法。
“萃香小姐,要不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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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夜雀食堂)
幽谷响子的手中握着扫帚,站在店门口的一张餐桌前,直愣愣地盯着前台环形餐桌的某一处。
“那个……米斯琪?”
正在厨房里制作料理的米斯蒂娅,听见响子的声音回过头来,“怎么了,响子?”
“这,这个……”伸出食指点了点趴在餐桌前的那“一摊”人形软泥,响子仿佛在观察一种不可名状之物一般,露出百般不解的表情,“萃香小姐……没事吧?”
循着响子的手指看向前台,伊吹萃香已经像一摊烂泥一样堆在那里,看上去格外的瘆人,“没办法啊……萃香小姐已经十四个小时没喝过酒了。”
“这,这样啊……”
将近一天没碰过酒的萃香,此刻的意识已经漫游在身体之外,“好想喝酒……好想喝酒……好想喝酒……”她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要不是白天米斯蒂娅和她约定,晚上会为她准备爱喝的酒,萃香就要当场暴毙了。
“噫!”萃香濒临极限的碎碎念,那番恐怖的场景并不是响子这样的山彦能够面对的,“米斯琪,萃香小姐变得好奇怪呀!”
就在这时,米斯蒂娅及时地从厨房里出来,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引起了萃香的注意。
“嗯?这股味道……”
软泥总算勉强恢复了人形,萃香抬起头,看见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大盘清澈的酒;此情此景,萃香再熟悉不过了。
“天狗踊——!!”
萃香狂喜的样子着实把身边的两人吓了一跳,米斯蒂娅和响子满脸畏惧地看着萃香将“天狗踊”一饮而尽,“老板娘,再来,再来啊!”萃香高声催促道。
看着萃香碗里的酒再次添满,坐在她身边的金发女郎叹了口气,“我就说今天怎么突然急吼吼地约我出来喝酒,原来是这么回事……”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鬼杀”,星熊勇仪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别这么说嘛,勇仪!今天这顿我来请,你尽管放开喝……嗝~!”
“哼,难得一起喝酒,我可不会客气哦?”
“奉陪~到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