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莎听到硫磺忽然顿住,指尖移到硫磺上,眉心皱起:“这东西我在老人口耳相传的故事里听过,说是‘地火吐出来的毒石’,闻着呛人,还会引毒虫,以前有部落的人捡过,后来营地附近总闹怪事。”她抬眼看向陆凌飞,声音压低,“那山洞会废弃,说不定和这硫磺有关,也可能……是那‘魔力残留’的主人走了,我们不能大意。”
“怕啥!”米娅把最后一块肉咽下去,抹了把嘴拍着桌子,“有我在呢!不管是毒虫还是野兽,我一拳头就打飞!等有了铁斧头,我砍树比拔草还快!”说着还挥了挥拳头,差点把桌上的树叶包扫到地上,陆凌飞伸手按住她的手腕,瞪了她一眼:“先别说这些大话了,白天的时候丢石块还差点砸到我。”
玩笑归玩笑,陆凌飞脸色立刻沉下来:“艾莉莎说得对,好处和危险从来是绑着的,山洞暂时不深探,但资源必须要。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这个周围都探索出来——能睡踏实觉,解决一日三餐才是现在的第一任务,能顿顿有吃的,再谈开荒挖矿。”他站起身走到屋子外,踢了踢旁边堆着的石料木材,大声对着屋内的两姐妹喊道:“趁天没黑透,先把防御栅栏立起来,不用多结实,能挡小野兽,能预警就行。”
说干就干,肚子填饱了,三人手脚都有劲,陆凌飞拿石斧在木屋四周大概六亩的地上划了道线,标出立柱的位置,米娅就蹲在旁边,把碗口粗的木桩一头削尖她力气大,石斧在手里跟玩具似的,几下就削得尖尖的,就是总削歪,惹得陆凌飞不停纠正:“左边点!再削就成歪脖子桩了!”
等木桩削好,米娅抱起一根就往土里砸,“嘿咻”一声闷喝,木桩“噗”地扎进地里大半截,稳得晃都晃不动。
陆凌飞看得眼皮直跳,这力气简直不是人能有的,艾莉莎则蹲在一旁,把韧性好的藤蔓和树皮搓成绳,绕着横向的栏杆一圈圈绑紧,她手指灵巧,打的结看着松散,扯都扯不开,还顺手把些细木尖斜着绑在栅栏外侧:“这样野兽要是撞过来,能先扎它一下。”
两轮太阳彻底沉下去,月光漫上来,清冷冷地洒在三人身上,火堆的光在栅栏上晃,把影子拉得老长,陆凌飞胳膊酸得抬不起来,手心磨出了水泡,米娅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滴在地上砸出小泥点,艾莉莎的袖口也被藤蔓染得发绿,没人喊累,只听见石头敲木桩的“砰砰”声,藤蔓拉扯的“嘎吱”声。
等最后一根横杆绑好,一道围绕着六亩地长的栅栏把木屋围了大半圈,虽说歪歪扭扭,木头也高低不齐,却透着股扎实的安全感。
陆凌飞靠在栅栏上喘气,看着眼前的“成果”,突然笑了:“今晚总算不用怕睡着被兔子窜进了。”
米娅立刻接话:“主人是怕被野猪拱吧!昨天那只差点把你屁股咬了!”
第二天清晨,林子里的鸟叫把人吵醒,陆凌飞揉着酸胀的胳膊坐起来,来到楼下拿起石斧,才想起昨天砍树把斧刃磨钝了,他走进放猪肉的房间里,看着被艾莉莎找到的岩盐抹上去的猪肉,想长期活下去光靠着七八头野猪肉是靠不住,总不能靠碰运气打猎,得种点菜了,系统给的种子就萝卜和白菜虽然生长得很快,但是就一亩地是开荒了的,所以把剩下的地开出来已经刻不容缓了。
他把两人叫到屋外:“今天分头干,艾莉莎,你对植物熟,去营地附近找能吃的野菜野果,记得别走太远,栅栏外几十米就好。”
艾莉莎点头,从怀里摸出一片晒干的树叶:“我带这个,有毒的草碰了会变色,我们鬼族的测毒秘方。”
“米娅跟我走,”陆凌飞拎起石斧,皱眉看了看米娅,“去昨天的林子,多砍点木头,把屋子外和温泉也围上栅栏,再給温泉做个屋顶,对了留意有没有黏土,能做陶罐盛水。”米娅眼睛一亮:“做陶罐!是不是能煮肉汤喝?”陆凌飞拍她后脑勺:“先找到再说,别想美事,然后明天我们俩就得开荒翻地,现在围起来的地大概六亩,系统给我们的种子生长很快,但是目前唯一的那一块地里种的还是闪光白菜和疯狗萝卜,我们得种点普通白菜和萝卜。”
两人刚走进林子没多远,米娅突然蹲下身,一把拔起棵碗口粗的小树,树根带着泥甩了陆凌飞一身。“米娅!你疯了!”陆凌飞躲着泥块骂她,她却举着小树嘿嘿笑:“主人你看,这树够直,做栅栏正好!”
艾莉莎那边倒是顺风顺水,在营地东边的洼地,她发现了一丛丛肥厚的野菜,叶子带点红边,她摘了片嚼了嚼——涩中带点甜,是能吃的马苋青。
不远处还有几棵野果树,枝头挂着一串串小红果,酸得她皱眉头,却还是摘了半筐:“晒蔫了煮肉,能去腥味。”最意外的是在小溪边,她看见一片浅黄色的黏土,用手一捏,细腻得能粘在手上,她赶紧用树叶包了块带回去。
等陆凌飞和米娅拉着一大堆木头,抱着两块粗沙岩回来时,艾莉莎已经把野菜洗干净摆在石头上了,看到那块黏土,陆凌飞眼睛都亮了,蹲在地上就和泥,米娅凑过来想帮忙,结果一脚踏进泥里,溅得满脸都是。
“你给我一边去!”陆凌飞哭笑不得的把她赶开,自己捏了三个歪歪扭扭的陶坯,摆在火堆边慢慢烤——虽然丑,却是告别树叶盛水的第一步。
中午吃的野菜煮肉,酸果泡了水,虽说味道一般,却比光吃烤肉舒服,用的正是刚做的陶土锅,下午陆凌飞琢磨着处理铁矿石,找了块最硬的石头当锤子,一下下敲着矿石——想敲成碎末,方便以后冶炼。
米娅凑过来要帮忙,一石头下去,把垫矿石的石板敲裂了,陆凌飞吓得赶紧把她打发去劈柴:“练准点再过来!别把家底砸光了!”
艾莉莎在一旁捣带回的岩盐矿,想炼点细盐,石杵捣得“咚咚”响,突然她停了手,指尖捏起几颗米粒大的深灰色颗粒,对着光看了看——颗粒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比普通石头沉不少。“主人,你来看这个。”
陆凌飞凑过去,刚接过颗粒,就觉着手腕一沉,他赶紧召系统扫了眼,看清提示的瞬间,呼吸都停了——【精铁矿颗粒:纯度高于普通铁矿,含微弱土系能量。】
他捏着颗粒的指尖都在抖,声音发颤:“艾莉莎,你立大功了!这是精铁!比普通铁矿好炼十倍,说不定还能做带劲的武器!”
米娅也凑过来,踮着脚想看,却突然皱起鼻子,抽了抽:“主人,有怪味。”她耳朵尖也动了动,往石山方向望,“还有声音,嘶嘶的。”
陆凌飞和艾莉莎瞬间安静下来,屏住呼吸听——远处石山方向,隐约传来几声尖锐的嘶鸣,不是鸟叫,也不是野兽吼,透着股诡异,空气中除了草木香,还飘来一丝腥气,和硫磺味有点像,却更冷,更刺鼻。
“是山洞那边。”艾莉莎的声音发紧,粉色的眼睛里瞬间没了笑意,“那魔力残留……会不会是它的主人回来了?”
陆凌飞握紧了手里的石斧,刚升起的喜悦瞬间被紧迫感压下去,精铁矿是宝贝,可这突然出现的腥气和嘶鸣,像根针戳在心上——他们挖到了资源,也惊动了藏在暗处的东西。
夜幕又落下来,栅栏里的火堆烧得比昨晚旺,火星子窜得老高,却驱不散营地里的凝重,屋内桌上摆着今天的收获:烤得半干的陶坯、碎矿石、那几颗精铁矿,还有没吃完的野菜野果——每样都透着希望,可远处若有若无的嘶鸣,却像阴云一样罩着。
“咱们的事,还没做完。”陆凌飞先开了口,手指敲着木桩桌,“吃的够撑几天,但不算稳;虽然外面菜田已经用栅栏围好了,但木屋外栅栏只围了一半;武器就两把石斧,现在又多了个隐患——那边的东西。”
他拿起那颗精铁矿:“这东西必须要,但那危险也得弄清楚,接下来几天,咱们改改计划。”他看向两人,眼神沉下来,“第一,把栅栏补全,围满整个木屋,记得做个能开关的栅栏门,再在栅栏外埋点削尖的木刺,第二,多囤吃的,艾莉莎明天再去采点野菜,我和米娅去打几只猎物,第三,做几把投矛,石斧磨锋利点,米娅你得练会扔投矛,不能光靠蛮力,第四,我带点闪光白菜和疯狗萝卜去那附近探探,摸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也去探路!”米娅立刻举手,眼里闪着战意,陆凌飞摇了摇头:“你得留在家里,真遇到什么野兽艾莉莎一个人可守不住。”
艾莉莎轻轻点头:“我会把陷阱做在栅栏外,再找些能止血的草药,要是有东西来,至少能挡一阵。”她看向火堆,红瞳里映着跳动的火苗,“以前部落老人说,荒野里的好处,从来都要拿命换,我们想要活下去,就得比它狠。”
米娅没再争,攥紧了手里的石斧,陆凌飞看着眼前的两人,突然笑了从昨晚到现在,他们从搭木屋到立栅栏,从找野菜到发现精铁,一步步都走得扎实,远处的嘶鸣确实可怕,但只要三人拧成一股绳,就不怕闯不过去。